興隆花園小區是整個天水市人人皆知的小區,裡面住着的多是一些市裡的領導家屬,被天水的市民們戲稱爲“大院兒”,因此,就連這裡看大門的保安也與衆不同,既不是老人也不是美女,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們,而那警惕的眼神和麪對陌生人的粗聲大氣的問話,無一不在顯示着他們自我感覺的優越,雖然只是看門的,可大家別忘了,這是給市領導看大門呀,就如同中南海打掃廁所的一樣,出了門也可以極自豪的告訴別人,我是在中南海工作的。如果有人問,“什麼性質的啊?”他便會神秘的告訴你:“保密!
當我騎車到達興隆小區門口的時候,自然也是受到了如此的待遇。“嗨!找誰啊?”坐在門邊一個桌子後面的保安大叫道。
我送上去一個強裝的微笑:“請問,張秋雨的家在幾號樓啊?”
“找小雨的啊?”那個保安恍然大悟的笑了下,上上下下的盯了我半天,說道:“一個冒着黑煙的破摩托,一個濃眉大眼,嘴角掛着微笑的男孩兒,小雨說得真不假,你便是王閒雲了吧?”他問道。
“是啊。”我說道,心裡確想,看來秋雨已經將我要來的消息告訴門衛了,要不然恐怕自己也不會受到這麼好的禮遇。”
“快請進吧,問你到沒到的電話早把我這裡快打爆了。”他呵呵笑一聲,奇怪的瞅着我,不明白爲什麼象我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人,怎麼會受到大美人秋雨一家人那麼熱切的關注。“二號樓一單元101房,那就是張市長的家了。”
“哦,謝謝啦。”我笑道,將摩托開進了這個神秘的花團晶簇的大院兒,二號樓的院前,除去幾個龍爪槐邊有幾個車位外,別處都是大片大片的綠地,在一個彎彎曲曲的綠色長春藤織成的長廊下,幾個年輕的女孩兒正赤着腳在鵝卵石鋪就的健身小徑上走着,一個個被那小石子烙得東搖西歪,嘰嘰喳喳的叫着。我望過去,想看看秋雨在不在,而那些女孩兒也好奇的瞅向我,在這個大院裡,不是開着轎車進來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那裡沒有她,我輕輕的嘆口氣,看來只好獨自面對她的家人了,本來我還想她會在院中迎接我,然後陪我一同進去呢?卻想不到竟是一廂情願的想法。
帶着淡淡的遺憾,我捺下了101號房前的門鈴。
門很快的開了,裡面是一個長得和秋雨一模一樣的女孩兒,燦爛的眼睛微笑着望着我,我剛要張嘴,卻驚奇的發現了在她的眼神裡,顯現出來的不是快樂和驚喜,而是好奇和新鮮,“眼睛總是心靈的窗戶。”我的心中一動,微笑的說道:“請問,這是秋雨的家嗎?”
女孩兒的神情一怔,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她眨了眨眼睛。“雲哥,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秋雨啊。”
“秋雨啊?”我望望她,調皮的笑道:“我們見面的第一眼不是總要擁抱的嗎?怎麼你還呆呆的站着呢?”
“討厭!”屋子裡面,傳來了秋雨的笑罵聲。“小雪,你快讓他進來吧,我早說過,你騙不了他的。”
“怎麼可能呢?”那個叫小雪的女孩兒不可思義的扭頭望向我,嘴裡嘀咕着,“就連我們的爸媽有時還會搞混了呢?
“好啦,小雪的這一關考察已經通過了,請客人進來吧。”屋裡,傳來了一個男人爽朗的聲音。
這個叫小雪的女孩兒微蹙着好看的秀眉瞅着我,單單從面貌上來看,簡直和秋雨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同樣好奇而自己的瞅了瞅她的臉,希望能找到和秋雨的一點點不同的特徵,耐合兩人的面上都是同樣的白淨無瑕,連一個小小的黑點都看不到,哎!我內心嘆口氣,“要想單從外貌上去分別,恐怕只能一根根的數眼睫毛了。”
走過她的身邊,我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爽的體香,那是和秋雨一樣的令我迷醉的味道。新鮮與驚奇充盈了我的內心,“爲什麼?爲什麼秋雨竟然從來沒有提起過呢?”雙胞胎的相像與生命的奇蹟令我不由得對生命的奧秘再次發出了驚歎。
穿過門廳,前面便是一個極大的空間,左邊是一個大大的會客室,真皮的黑色大沙發上鋪着雪白的蕾絲紗罩,在大氣中又帶着一種清雅的潔淨,會客室的後面還有一個小門,那個門微微敞開着,可以看到裡面是由幾個淡綠色的小沙發圍成的圓形會客區,看來是一個單獨的小型客廳,說不定天水市的許多重大的事情都是在那裡由張市長和前來到訪的高官們商量而出呢。大會客室的右面是長長的餐廳,兩者之間沒有隔斷,因此給人的感覺整個屋子比平常家的客廳大了一倍不止,在那裡擺放着一個長長的餐桌,鮮花和果盤已擺在了上面,桌子的四周也已坐滿了人,中間的有一個美豔的中年美婦,是我在劇院見到的秋雨的姑姑,她望着我微笑了一下,而這微笑,便如一支強心劑般,傳遞給了我強大的自信,我向她回笑了一下,看見桌子最上首的是一個鬚眉潔白的老者,最下面的,自然便是我的秋雨,正象只乖乖的小狐狸一樣穿着一件純白色的長裙靜靜的坐在哪裡,白嫩修長的小腿交疊着放在那個長桌的下面。望見我走進來,她那美麗的臉上綻開了微笑,但那眼神中確帶着些許的擔心和迷茫。
“雲,你怎麼纔來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家人。”秋雨慌亂的猛的站起來,但隨即確“呀!”的一聲驚呼,伴雖着一身巨大的響聲,她的大腿重重的撞在了長桌下面的檔板上,顯然那是因爲過於匆忙而造成的。
“坐下,有那麼激動嗎?”一個西裝筆挺,神清氣爽的中年男子不滿的哼了一聲說道。
秋雨聽話的乖乖坐下,確把額頭低下頂在桌面上,手掌在桌下拼命的旋轉揉摸着自己的腿部,看來那一下子撞得着實不輕。
望着她那白細細的後頸,我的心嘆息一聲,“哎,我的小公主,等你嫁到我家後,就不會受到這樣嚴歷的呵斥了。”而這時,我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催我了,看來她的家人,都快等得不耐煩了。
我儘量讓臉上帶着平靜的微笑,走向了那個充滿着火藥味的桌子,現在,那裡已經有一個美女受傷了,下一個呢,不會是我這個帥哥吧。
感覺到我走近,埋頭在桌子上的秋雨挪開了揉腿的手掌,悄悄的把手伸到桌下,從裡面將她身邊的椅子費力的往外抽出來,笨重的椅子在地板上拖動,在寧靜的屋內,發出了刺耳的響聲,看到那個男人又皺起了眉頭,我急忙強先一步,幫着她輕手輕腳的把椅子抽出來,然後自己再輕手輕腳的坐上去。早就聽說大富大貴人家的規矩多,今天算是領教過了,不知怎麼的,此時在我心中,確忽然想到了帕特里克.亨利那著名的演講,“不自由,毋寧死。”
面對着桌子上那些長輩們觀察的目光,我視而不見的把頭轉向了秋雨,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你沒事吧。”
“沒事。”秋雨說着,慢慢的直起腰來,但嘴裡確還在疼得嘶嘶的抽着冷氣。
“不會那麼嚴重吧。”望着她那微蹙的眉頭,我不由輕輕責備道:“自己碰自己,你用多大的勁兒啊?”
“自殺行爲。”她哭笑了一下,“我的整個腿都痛得有點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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