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硯是因爲太累,睡着了。
看着她熟睡的樣子,傅震庭失眠了,他自己說不出來爲什麼會喜歡這個女人,但就是無法自拔,八年的時間早就把這份感情沉澱成了烙印,在心裡就刻下了這個女人的容顏。
無可取代,放不開手,那就爭取。
起身去了浴室,洗漱之後去廚房,做好了早餐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放在心硯的牀頭。
悄悄離開。
習慣了,這麼多年總是如此,就像是牛郎和織女一般的生活,傅震庭離開房間的時候,擡頭看着灰濛濛的天。
下樓看了一眼停在旁邊的出租車,坐進去直奔紅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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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團圓,徹夜長談,天要亮了的時候鳳梧強制自己的父親必須要休息。
起身走出房間,邁步走向了大門口,早點一直都是他出去買回來的,如今一家人團圓了,母親會更累,照顧生病的父親,這個擔子可不輕。
“鳳梧。”
鳳梧挑眉,偏頭看向了叫自己的人,那人斜倚在車旁,手裡的煙已經燃盡了,顯然是在等自己。
不過,讓鳳梧吃驚的是這個人第一眼看上去就很熟悉,定了定神才發覺原來兩個人有幾分相似。
“找我嗎?”鳳梧走過來,甚至客氣的點了點頭。
傅震庭打量着鳳梧,這個男人在心硯的生命裡很重要過,即便不是心上的人,也是記憶裡最不可缺少的一個。
男人的嫉妒像是瘋長的墨雲,夾帶風雷。
“我睡了心硯。”傅震庭帶着幾分挑釁的看着鳳梧,這樣的話幾乎是兩個男人爲之拼命的導火索,而他就想看看,在鳳梧的心裡心硯到底還有沒有一席之地。
鳳梧楞了一下,停下腳步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那目光裡帶着幾分探究。
傅震庭心裡爲心硯嘆了口氣,她真的沒說錯,鳳梧不愛她。
如果鳳梧有一點點兒愛心硯,聽到自己的話不會像現在這麼冷靜,至少會衝過來給自己一拳,結果,他什麼都沒做,就是看着自己,目光平靜。
“我們離婚許久了。”鳳梧摸了摸衣兜,結果衣兜裡空空如也,擡頭:“有煙嗎?”
傅震庭拿出來煙扔過去,又把火機扔過去了,靜靜的看着鳳梧。
他動作很慢的抽出一支菸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之後微微眯起眼睛:“她的事情和我無關的。”
傅震庭的手握成了拳頭,他想揍鳳梧,很想。
“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果還有什麼的話,那就是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孩子,這麼多年她從沒回來看過晞宸,我想也沒什麼了,所以,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和我沒什麼關係。”鳳梧說完,扔掉了手裡的菸蒂,擡起腳碾滅,轉身要走。
傅震庭是真被激怒了,揮拳出手。
鳳梧側身躲開,搖了搖頭:“你既然能找到這裡,該知道打架,我是專業的。”
“打不過沒關係,至少要爲心硯討個公道。”傅震庭說着,又一拳揮了過來,這次鳳梧伸出手直接捏住了傅震庭的手腕。
“你愛她。”是肯定句。
傅震庭面不改色:“對,愛了八年。”
“爲什麼不娶她?”鳳梧眉頭皺起:“如果因爲我或者晞宸,大可不必。”
“因爲她沒忘記你!”傅震庭身體猛地一轉,整個人就像是豹子一樣,拼命的打發,連自己被握住的手腕都不管了。
鳳梧鬆開手,躲開:“好了,別想是小孩子一樣幼稚,愛就娶,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你愛不愛她?”傅震庭問。
“不愛。”鳳梧眼角餘光看到了跑過來的心硯,擲地有聲。
傅震庭釘在了原地,心硯也止住了腳步,她伸出手捂住了臉。
“如果說感情,還是有一點兒的,我們青梅竹馬長大,我把她當成妹妹,至於後來結婚,有了晞宸,都是不得已的,我更多把她當成妹妹。”鳳梧對自己和心硯的關係也是很無奈的。
他最初發覺睡了心硯之後,崩潰過,絕對對不起木槿,更對不起心硯。
以至於後來知道心硯懷孕了,整個人就控制不住害怕,看着心硯大了肚子害怕,看着心硯躺在牀上,他也害怕,每次想要親熱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睡了自己的妹妹,這種感覺幾乎逼瘋了他。
所以,他不惜一切代價的逃避。
也正因爲這種感情,在鳳家落魄的時候,自己不忍心硯吃苦,寧可出去做苦力,說到底還是把心硯當成了妹妹那麼疼愛,卻永遠無法把她當成女人,當成妻子。
八年來,他也想過心硯,甚至比想木槿的時候多,因爲他覺得不管心硯做了什麼,他都對不起她。
傅震庭無話可說。
鳳梧準備離開。
心硯擦了擦眼淚走過來,站在傅震庭身邊。
“你……。”心硯的突然到來,傅震庭整個人就木了。
“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心硯看了傅震庭一眼,目光裡並沒有責怪,反而有幾分感激的情愫,傅震庭總算是鬆了口氣。
鳳梧也停下腳步了,八年多了,再次見到心硯,他內心是不平靜的。
“鳳爸爸留下的東西我都給晞宸存在了銀行裡,密碼是他的生日,這是卡。”心硯走過去,這張卡像是一塊心病,一直都被她帶在身上。
鳳梧轉過身看着心硯:“晞宸不需要。”
“這不是我的東西,你不要就捐出去吧。”心硯把卡放在了鳳梧的手裡,轉身走向了傅震庭。
傅震庭一直都盯着心硯。
她說:“看你,幼稚的像是個小孩一樣,你和我之間的事情爲什麼要牽扯別人呢?”
傅震庭懵。
“好了,走吧,我下午的飛機回去了,你是不是順路?”心硯錯開傅震庭,聲音淡淡的。
“對,順路。”傅震庭急忙跟上。
鳳梧看着他們遠走的背影,默默的轉身回去了。
“你會不會愛上我?”傅震庭拉住心硯的手臂。
心硯擡頭看他:“如果我不會愛上你,你會不會還這樣不要臉的遇到了就睡,睡完了就走?”
“會。”傅震庭回答的斬釘截鐵。
“不要臉。”心硯無可奈何的笑了。
她第一次笑的這麼好看,傅震庭看呆了,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彎腰把人抱起來:“老婆,我們去領證吧,我逃票好多年了。”
“表現不好呢?”心硯問他。
傅震庭淡淡一笑:“那就繼續逃票,反正跟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