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金秋,丹桂飄香的季節。芬芳的空氣裡,透着些許寒意。車廂裡開了暖氣,韓澈覺有些悶,可是看着袁夢哆嗦着上車的樣子,他竟然就將暖氣打開了,有些委屈了自己,身邊的‘女’孩卻已經睡着了。
從商場裡出來,韓澈問她下午還有沒有什麼安排,袁夢搖搖頭,下午學校沒有課,研究室也不用去,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韓澈於是說要送她回家,袁夢想了想也沒有推辭,都跟上司‘混’了這麼半天了,覺得他這人其實‘挺’不錯。
看吧,被人發現了去學校看小情人也沒生氣,被攪黃了約會也沒說要報復,還又給買飯吃,又給買包的。
總之,袁夢對他的印象真的是很好,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夠處。
袁夢所住的小區,也算是高檔的了,雖然不是別墅區,但這一帶的房價說出來也是讓人瞠目的。
韓澈聽說過那個小區,所以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就將她送到了小區。
他那輛勞斯萊斯根本就是一張免檢通行證,開得起這車的,能是作‘奸’犯科的人嗎?所以呢,保安直接就給放了行。
車子在小區廣場停下,韓澈想問她住在哪一棟,側過臉去,看她睡得正沉,好像沒有醒來的意思。
袁夢由於身體的原因一直都有午睡的習慣。這會兒,生物鐘提示身體正是應該睡覺的時候。
午後的陽光透過車窗玻璃照進車廂,打在她臉上,韓澈能清楚的看見她臉上那些細小的絨‘毛’,白皙自然的肌膚,‘裸’‘露’着在陽光下自由呼吸。
也許他是故意的,也許他是無心的,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子已經傾向一旁的‘女’孩,安全帶還幫在他身上,他的薄‘脣’居然落在了她的嘴角,那讓他深陷其中的和真真一樣的梨渦裡。
只是蜻蜓點水的一瞬間,他便迅速‘抽’身了。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做,是因爲太像了嗎?
艾草最初吸引他的地方,也就是那一對酷似真真的梨渦。
可韓澈卻沒有對她產生過任何‘欲’望,只是想對她好,有時間的時候,能夠見見她,除此之外,他不想、也不可能和那個艾草有更深的關係。
他對她,沒有男‘女’之情。艾草對於他,充其量,只
是嘴角的那兩點給了他某種移情的作用。
可是爲什麼,他會對這個袁夢產生了‘欲’望?他不能否認,他想要她,想讓她和真真一樣在自己懷裡,和他相擁着、呻‘吟’着、糾纏到哭!
但他是如此小心翼翼,所有的‘欲’望都恪守在‘陰’暗的內心,不敢輕舉妄動。剛纔那一舉,更是連他自己都驚住了,他竟然‘吻’在了她的嘴角。
這樣虔誠的‘吻’,他給過真真,以爲此生再也無人能享有……
可是,怎麼會這樣?真真,她不是你,我……竟然動了她。我爲你守了5年,以後也會一直守下去,你相信我,除了你,我真的不會再有別人,我只有你!
旁邊‘女’孩子睡夢中咕噥了句什麼,他沒有聽清,卻莫名的煩躁起來,按響了喇叭。小區內不能鳴笛,已經有保安朝着他們這邊走過來。
袁夢總算是醒了,‘揉’着眼睛,對於剛纔的一切,毫不知情。“怎麼了?”
保安過來敲車窗‘門’,袁夢搖下車窗,聽保安說:“袁博士,您的朋友……這裡不能鳴笛的。”
袁夢在小區也有一定的知名度,畢竟這麼年輕,已經在大學任教。
袁夢點點頭,直朝着保安道歉,好容易將保安哄走了,她一扭頭對着韓澈不高興的說到:“您是怎麼回事?我知道您家獨‘門’獨院,可是小區是大家的,不能鳴笛,您不知道啊?上學老師沒告訴您啊?您就沒幾位平民朋友?”
“下車!”韓澈冷着一張臉,根本不聽她說話,口氣生硬,讓袁夢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是怎麼了?剛纔一直不都好好的嗎?這又是‘抽’的什麼風?難道自己睡覺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說夢話罵他了?不能吧?她剛想跟他以哥們兒相稱呢!
“叫你下車,聽不懂啊!”韓澈看她不懂,臉上還有了懵懂受傷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忍,但這種不忍只能讓他焦躁的情緒變得更加惡劣。
“滾下去!”
袁夢這下子也火了,什麼玩意兒啊,自己是哪裡得罪他了?老闆了不起嗎?老闆就可以想對你好就對你好,想發脾氣就發脾氣?
“兇什麼兇?下去就下去!”她覺得自己的理智還是在的,所以還不至於給上司臉‘色’看,聽話的拉
‘門’出去了。
她才下了車,步子還沒站穩,韓澈就發動了車子呼嘯而去,捲起一陣風,颳得她一頭長髮直往臉上貼。
她後知後覺的脾氣上來了,蹦起來朝着韓澈遠走的方向大叫:“韓澈,你‘混’蛋!”
從後視鏡裡看到袁夢張牙舞爪的樣子,聽着她這一聲怒罵,韓澈臉上現出一種頹敗的表情,眼角、嘴角都有些下垂。
“真真,怎麼辦?她連罵我的樣子,都和你一樣,她不知道,‘韓澈,你‘混’蛋’只有你才能這麼罵我?不怕,我會離她遠遠的,我只有你,只愛你……”韓澈閉上眼,滾燙的淚水順着眼角滲出,在暖烘烘的車廂裡顯得格外灼人皮膚。
韓澈這個“我會離她遠遠的”的決定,下的很堅定,至少他是懷着無比真誠的心來說的。不過,現實總是往往比誓言來的更加讓你措手不及。
當天晚上,這句話,就隨着袁夢的一通電話而失去了效力。
從韓澈的車上下來,袁夢氣呼呼的回到公寓,倒頭就睡,繼續她雷打不動的午休計劃。可是啊,她那個氣啊,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就是愣沒‘弄’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最後實在是想不通,她得出的結論便是,韓澈就是一神經病!哼,咱不跟神經病一般見識。
嗯,點點頭,想要睡覺。
可是,怎麼還是睡不着呢?她於是又在那裡咒罵韓澈,都是他把自己的睡意攪得一乾二淨了:“韓澈,你‘混’蛋!”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說這句話,第一次說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異常,還覺得‘挺’紓解‘胸’中鬱悶的。
可這一次,怎麼就有了種異樣的感覺?好像,似乎,曾經,她是不是也曾經這麼說過誰?樑駿馳嗎?
她於是把“樑駿馳,你‘混’蛋”連在一起說了一遍,感覺有點奇怪,還是“韓澈,你‘混’蛋”罵着比較順嘴。
繼續想不通,然後她就把結論定爲,韓澈這個名字就是欠罵!想着想着,居然就笑了。臉埋在枕頭裡哈哈大笑。
最後‘迷’‘迷’糊糊的睡着,都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反正她索‘性’沒有什麼事,也就安心的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外面已
經是漆黑的一片,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小區人家的燈光並那些路燈都點亮了。
她並不是睡到自然醒,相反,她醒來的方式,非常的不自然。
她是被一陣強烈的腹痛給‘弄’醒的,然後她心中就有了數,是中午那頓飯出了問題。她有些放肆了,吃那麼辣的東西,還一氣吃了兩客冰欺凌。
她本來因爲身體不好,脾胃也一直受飲食影響。
偶爾有偷吃的時候,但都不如這一次過分,主要是韓澈還在一旁慫恿她。她於是又在心裡把韓澈給罵了一通。
掙扎着想要起來,卻發現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偏偏動一動身子還疼得厲害,除了肚子,好像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些疼。
她立即‘摸’了‘摸’額頭,悽慘的一笑,這下壞了,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