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總裁替身妻 227.227、距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別說話,我都知道,我會把孩子送走也是有原因的,你信我……”姚尚君擡手擦着方瑤脣邊的血,卻是越擦越多,他的手上全是腥紅的血液色,他的大掌貼上她的脣瓣,不再讓她說話。
方瑤氣若游絲,粗喘着氣想將話語說明白。
“噗……孩子,你……”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噴射而出,她再不能堅持,終於倒在姚尚君懷裡。
“瑤瑤!”男人的低吼帶着無盡的哀慟,驚動到了這別墅裡的其他人。
姚夫人在尚瑾的攙扶下走到了長廊上。
姚尚君緊張而恐懼的將她的身子貼近自己的胸膛,從來沒有一刻感覺到的這個柔弱的女孩的生命原來已經虛弱至此!
他固執的抱着她回到房中,將她放在他們的牀上。
“這是怎麼回事?瑤瑤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還在康復中心嗎?這位先生是?”姚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切,顯然有些難以理解。
“夫人你好,晚輩秦卓越。”
卓越不過是陳述事實,姚夫人和尚瑾臉上卻露出了驚詫的神色。尤其是姚夫人,她的第一反應是,方瑤的丈夫總算是找上門來了!尚君那樣玩弄了別人的妻子,丈夫又怎麼會就此作罷?
姚夫人走到牀旁,握住姚尚君的胳膊,大力的想要拉開他,口中怒道:“你這個混賬東西,快放開瑤瑤,她的丈夫在這裡,有你什麼事?何況,你不是已經同媒體說過了嗎?要和碧成復婚,婚禮沒剩兩天了,不要在這裡節外生枝!”
姚尚君抱着方瑤的手臂絲毫沒有因姚夫人的動作而有所移動,他緩緩的轉過身子,深邃幽暗的眸中淨是驚痛之色。
“媽,瑤瑤從來都是我的!”
語氣如冰般冷酷,卻又如鋼鐵般堅定。姚夫人唯有搖搖頭,表現出萬般的無奈。
這時候她也將視線投入了牀上的方瑤,她蒼白的像一張紙,臉上身上還沾着血?
再看尚君,他的臉上也有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朗很快便趕到了姚府,因爲幾年前他曾經是方瑤的私人醫生,而姚尚君擔心她發病,所以姚府裡現在還保存着當年的醫療設施。
此刻,姚尚君已經命人從倉庫搬了出來。
杜朗也帶來了急救氧氣,迅速給方瑤吸上了。
經過一番搶救,方瑤不再咯血,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已經大抵沒有什麼危險。
“出去的時候,就說是給家母看診,不能讓人知道瑤瑤在這裡!”卓越抱起方瑤往外走的時候聽到姚尚君這麼對杜朗說到。
儘管姚夫人和尚瑾一再勸他讓瑤瑤暫時留在這裡,但是他想瑤瑤一定不願意留下來,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危險,這裡有的一切,在秦邦也都有,如果是要好好養病,遠離姚尚君纔是最好的。
“你抱着我的女人要幹什麼?”姚尚君回頭看到秦卓越,視線完全圈在他懷裡的小人兒身上,他不會天真的以爲,他會讓他從這裡帶走瑤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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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她走。這是她希望的!”卓越目光柔和的看着懷裡的方瑤,淡淡的答道。這個時候,他不想和這個人做什麼無謂之爭。
不管他在策劃什麼,爲了保住他的地位和權勢,他有多無奈,他都不想知道。瑤瑤有句話說得很對,不管他是爲了什麼,拋棄瑤瑤總是事實!
“哼!”姚尚君發出一聲冷哼,他真的當他姚府任由他來去自如嗎?
雙掌合十,靠在身側朝着樓梯口輕拍了兩下。狹長的眸子閃現出銳利狠戾的光芒,他篤定的朝着秦卓越邁出步子,伸出手來接過方瑤。
幾乎就是在同時,一衆人影竄上二樓,制住了卓越的身子,將他的膝蓋踢倒,整個人跪趴在地。
“姚尚君你……你這是把瑤瑤往死路上逼!你又想故技重施嗎?你別忘了,那一年她是怎麼離開你的!”卓越嘶吼着,看着姚尚君抱着方瑤越走越遠,而他雙拳難敵四手,又如何能從這裡帶走瑤瑤?
姚尚君頭也不回的撂下一句話:“把他給我送回秦邦,好生送回去,不得傷了他。”
“姚尚君!這不是瑤瑤想要的,你替她想一想,怎樣纔是爲她好!”秦卓越低聲嘶吼着,可姚尚君已經大步離開,根本不理會他。
爲了瑤瑤好?
秦卓越這話真的是很好笑,他以爲他是誰?即使他是瑤瑤的丈夫,那又怎麼樣?瑤瑤愛的人從來都是他姚尚君!她沒有回來也就算了,既然已經回來了,他又怎麼可能再送還到那個男人手上?
她在別的男人身旁,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煎熬,天知道她有多誘人!會發生什麼,他想都不敢想!即使什麼都不會發生,秦卓越看她的目光都讓他嫉妒的要發瘋。
——只要他在,就是對瑤瑤好。
事情就快結束了,那個時候,他會對她解釋清楚,她雖然倔強,但其實是個再柔順不過的女孩,一定會理解他,他在做這件事之前就知道。
在這之前,他不能讓她離開,她的誤解會讓事情很生出多少枝節,若是讓他跟了秦卓越而去,他保證自己事後會有殺了這個男人的衝動!
姚尚君將方瑤抱回了房中,她還在他懷裡安穩的睡着。
他低下頭,輕輕貼上她的脣瓣。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
秦卓越被他的人強制的帶離了姚府,姚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切,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已經蠻橫成這樣!
“尚君,會有報應的,你這麼做,會有報應的,你看,現在已經報應在瑤瑤身上,她病成這樣都是因爲你!”姚夫人氣的口不擇言,她寧願他還是那個遊走花叢的浪子,也不希望他執迷不悔於搶人妻子這種事情裡。
“媽!不要這麼說瑤瑤!”姚尚君提高了嗓門朝着姚夫人怒喝道,他不在乎姚夫人如何對自己,從小到大,他做任何事,即使沒有一個人理解,他也都無所謂!可是,姚夫人不能這麼說瑤瑤!
所謂報應,爲什麼要報應在瑤瑤身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做的。遇到她的時候,還不知道會這般沉醉的愛上她,可是當他發現他愛上她,她就已經長在了他的胸口第二根肋骨的的位置——那是距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他說沒有她,活不下去,當真一點都不誇張。
那對旁人,甚至是瑤瑤,都似乎只是一句情話,可是,他自己明白,從來不擅言辭的他不過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所以從那之後,所有執迷都是他爲了自己而做。
“好好,你就造孽吧!”姚夫人被兒子這麼一抵抗,紅了臉怒氣衝衝的出了房門,尚瑾緊跟在她身後而去。
方瑤就這樣被姚尚君留在了姚府。
確切的說,姚尚君故技重施——如卓越所說的那樣,她被她關在了姚府。
醒來的時候,覺得口中幹癢的厲害。
掙扎着起來想要喝水,被子裡的手才動了幾下,發現被人緊緊的握着,她的視線往下移動,便看見了靠在她牀邊睡着的人,胸腔中還殘留着疼痛感,這不是夢!
手上用力想要掙脫他,奈何她的力氣實在太小,沒有掙脫他,倒是把他給弄醒了。
姚尚君感覺到手上的動靜,幾乎是驚醒的。心口突突直跳,倉皇的神色望向方瑤。
那一刻方瑤幾乎要原諒他了,他這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要有心傷害她的。
她偏過臉去,不再看他。
他的大掌撫上她的臉頰,扳過她的臉頰來,讓她正對着自己。
方瑤眼裡的恨意如此明顯,他的手驟然收了回去。
“卓越呢?”她看着他,出口的第一句話是問那個男人。
“他不在。”姚尚君氣量很小,想着她身子不好,不可以刺激她,可是他卻輕易的被這個小丫頭給刺激到了。
“你!你把他怎麼樣了?”方瑤着急的坐起了身子,鼻子上的氧氣導管被她這麼一帶,從氧氣瓶上掙離了。
姚尚君陰沉着一張俊臉,按下她的身子,沉默的將氧氣管的另一端重新接回氧氣瓶上。
“你說話啊!他人呢?”方瑤拽住他的衣袖,這才發現他衣衫不整,似乎還是昨晚上那件襯衣,釦子只簡單的扣着底下兩顆,原本雪白的衣料上沾着血跡,應該是她的。
他的黑眼圈很重,眼瞼也略有些浮腫,他一夜都沒有睡嗎?
方瑤不自覺的鬆開了手,心口堵得發酸,明明就是個壞人,卻爲什麼讓她看着這麼心疼?
姚尚君感覺到她不再似方纔那般劍拔弩張,也就不再執拗於自己的情緒裡。
“他沒事,昨天晚上已經回了秦邦。”
方瑤一聽再度激動起來,深吸一口氣,捂住胸口坐了起來。精緻小巧的臉上全是驚怒焦急之色。
“這是什麼意思,他怎麼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不會的,他不會把我丟下,是你趕他走的?!”
姚尚君驚詫的望着她,她怎麼能毫不猶豫的說出這樣的話?而後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憤怒襲遍了他的全身!
她清楚她這話裡的含義嗎?她把卓越當成自己可以依靠的人,卻把他撇的遠遠的,似乎這姚府就是一處龍潭虎穴。
“瑤瑤,不要仗着我喜歡你,就說這些讓我生氣的話!”
此話一出口,兩人都呆住了。
方瑤怔愣了片刻先笑了起來,在這種時候,他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喜歡她?她又何曾仗着這一點做過什麼?她被他喜歡上,最大的好處是不是就是經受他一次次的傷害?
“呵呵……咳咳咳……”方瑤笑的有些咳,靠在牀邊扶住牀欄,視線落在遠處,目光遊移並沒有具體在看什麼。
姚尚君知道自己話說重了,此番看她咳了,又是心疼又是後悔。忙到了水來抱起她喂她喝下。
溫暖的水滾下喉嚨,穿過她的肺部,經由脾胃,方瑤不由打了個冷戰,姚尚君慌忙丟開杯子將她擁在懷裡,又將被子蓋得嚴實些。
“也送我回去吧!”她靠在他懷裡,也不抵抗,一是沒有這個體力,二是太瞭解他,抵抗亦是徒勞而已。
回去?她竟然用了回去這個詞?
姚尚君咬了牙,想要忽略心中的不適,怕自己一出口又說出刺激到她的話,只好沉默。
“你能留我多久?一天,還是兩天?蘇碧成馬上就會住進來,如果被她看到了,你要怎麼解釋?”方瑤自顧自的說着,這些話,刺激着他,也在刺激着她自己,他痛,她只有比他更痛。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他擁着她的手不曾鬆開分毫,懷抱是那樣溫暖,但這樣的話一出口,方瑤只覺得冰冷的想要即刻死去。
他當真要這樣,就像當初一樣?那麼她這一次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卻在想着他會好好地看住她,只有兩三天而已,只要瞞過這兩三天,他們之間所有的誤會就會解開。
這樣相擁着在他們曾經輾轉纏綿的牀上,懷着各自的心思,身體貼的那麼近,心卻隔了那麼遠。
杜朗早上來了姚府,先去給姚夫人看診,經過昨晚那麼一鬧,姚夫人的病情有些反覆,杜朗重新調整了藥量,囑咐她不可着急,要安心養身子。姚夫人無奈的點點頭,現在兒子鬧成這樣,她又怎麼你安心養身子?
而後杜朗便過來查看方瑤的情況。
昨夜他給方瑤抽了血帶回去驗,結果很不好,開始他以爲是是哮喘病發的咯血,但從化驗結果看來,這並不是由此引起的。
不敢當着方瑤的面說,乘着方瑤上洗手間的功夫,他將姚尚君拉到一邊,神色凝重。
“怎麼了?有話直說。”姚尚君語氣雖然不怎麼好,但杜朗明白,他其實是擔心的不得了。他也知道自己避開方瑤一定是有什麼不好的結果吧!
“昨晚結果就已經出來了,太晚了就沒告訴你,是……結核,就是俗稱的肺癆。”
姚尚君的腦子彷彿被人用錘子猛的砸了一般,嗡嗡直響,頎長的身子有些站不穩,怎麼會成了這樣?怎麼就成了這樣?
雙手握成拳,按捺不住的擊向長廊的欄杆上,玉石的欄杆立時將他的手砸的破了皮。
“尚君,你彆着急,這個病雖然兇險,治起來來也有些麻煩,但並不是不好治,只是會比較辛苦……”杜朗大概猜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更深的話他不敢說,如果只是單純的肺結核也許只是有些麻煩,但方瑤的肺原本就不太好,據說她的母親就是因爲哮喘才過早離世的。
“現在需要怎麼做?”姚尚君隱忍着問道,臉上的五官痛苦的糾結成團。
杜朗表示,姚府的環境其實很好,但是這病是會傳染的,最好是將她隔離起來,過多的人接觸對她還有別人都沒有什麼好處。
也就是說瑤瑤不能留在這裡,必須將她轉移到別處。可現在又怎麼能?
只要瑤瑤從姚府出去,勢必引來蘇立東的懷疑,蘇碧成也會開始鬧騰。
“等兩天,可以嗎?”
杜朗不知道他在顧慮什麼,只是因爲姜箏的關係,他的立場多少也會不自覺的偏向方瑤,更何況,他也並不認爲自己的朋友做對了什麼,於是直接回絕道:“你將她放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多一天,她的病情就會多耽誤一天,這個病最重要的就是及時治療,如果拖久了,那就真的治不好了。”
“在這裡,還不是一樣治療!”姚尚君幾近咆哮,現在不是她離不開他,是他一刻都離不開她!
“我提醒你,這病是會傳染的!”杜朗也惱了,搞不懂這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明明就已經當着全世界宣告和方瑤沒有關係了,現在卻又在這裡緊張給誰看?
“對不起,是在說我嗎?”
方瑤的聲音從門邊傳來,姚尚君瞪了杜朗一眼,慌忙向她走去。她散亂着頭髮,光着腳踩在地板上,寬大的睡衣罩在身上,空蕩蕩的,即使沒有一絲風吹來,也在輕輕的擺動。
“怎麼起來了,看,站都站不穩。”姚尚君打橫將她抱起就往房中走去,杜朗搖搖頭,拿着醫藥箱徑自離了姚府。
方瑤顯得異常平靜,方纔他們說的話,她沒有聽全,但是最重要的,她都聽到了。
情況這麼糟糕,她的身體果真是殘破不堪。
肺結核?彷彿始終很可怕的病吧?會傳染的。
想到這裡,她猛然推開眼前的男人,他在做什麼?靠自己這麼近?他不知道這是會傳染的嗎?
“咳咳……”動作太急,她捂住嘴咳了起來。
“別急,我又是哪裡惹着你了。”姚尚君被她莫名其妙的推開,露出不解、不滿的神色。
方瑤搖着頭往牀裡躲,看着他還在靠近,忙高聲叫道:“走開,離我遠點!”
“胡說什麼?我爲什麼要你離你遠點,秦邦那小子靠近得,我就靠近不得?”姚尚君這時候腦子大概是不怎麼夠用,這一嫉妒起來,不管是男還是女,都是一樣的低智商。
“你!杜朗說了會傳染,你沒有聽見嗎?”方瑤翻了他一眼,這種時候,他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