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山洞外當真有接應他們的同夥的話,大隼和二隼的尖叫聲鐵定會將那些個同夥給招進來的。
很清楚自己不可以戀戰,蘇芷將大隼掐的鮮血直流後,連忙眼眸微轉的看向了大隼和二隼身邊的位置。
這麼一直吊在大隼的手指頭上始終不是個辦法,想要讓自己全身而退,她就得趕在他們兩個人忍着痛拾掇她之前尋到退路,蘇芷的心思轉的很快,眼珠子也不落下,在雙目所能觸及的範圍內仔仔細細的搜索了一遍,她連忙將注意力放在了被大隼扔到了角落裡的婚服上。
她那閃爍着銀光的婚服同滿山洞堆砌而成的石塊比起來,算是唯一一處稍稍軟和點的地方了。雖說大隼的個頭比不過鷹羅布,可架不住蘇芷的獸型太過嬌小,若真的被大隼全力摔在地上,斷胳膊斷腿都算便宜她了。
自殘和被人弄殘是兩個概念,當初自斷一臂和如今狠下心準備將自己的右臂弄折都是迫不得已的決定,就算身體的原主人不是她,既然現在這個軀殼裡的房東是她,那她就要愛惜這個身子。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當然不能讓再進軍重度傷殘的行列了。
蘇芷眼眸向上一翻的瞥了一眼,見大隼猙獰的表情漸漸變得凝固,她選好時機,藉着大隼手腕向外甩出的力道鉗子一鬆的順勢飛了出去。
大隼的手腕甩動的很快,蘇芷這麼做同樣存在着危險,要是時機把握的不好,恐怕不等她逃離虎口,就該被大隼狠狠地甩到石牆上了,到了那個時候。完全用不着隼族的獸人們動手,她就會自行的魂歸故里了。
緊緊地咬着牙,一言不發的蘇芷堅強的忍受着迎面襲來的氣流。即使這氣流吹得她眼睛又幹又澀,蘇芷還是瞪大雙眸的直視着前方。絲毫不敢大意的注意着身前的景象。
眼看身體就要墜落在地上了,堆成一團的衣服卻還在一米以外的地方,蘇芷急忙咬着牙變回了人型,在地面滾了幾圈後,呲牙咧嘴的忍着痛,不等大隼和二隼看到她的身子,便恢復了獸型,重新藏身到了黑暗中。
蘇芷怕落大隼順着她飛出的方向看過來。她連忙沿着石壁邊偷偷的朝着山洞深處爬去。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反正沒有翅膀她也逃不出山洞,與其將自己曝光在山洞照射進來的陽光下,等着被大隼他們抓起來,還不如反其道而行,藏到大隼他們心目中最不安全的地方去。
畢竟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大多會把握時機的向着山洞外跑出去,而不是繼續待在這毫無退路的山洞中,與虎爲伴。
躡手躡腳的前進着,蘇芷努力將自己的身子縮到了最小。她一點點的朝着大隼和二隼的身邊靠近,在他們兩個怒氣衝衝的衝向山洞口時,連忙躥回到了被他們扔在地上。並且還沾着二隼鮮血的石塊下。
因爲下墜的角度問題,這會兒石塊翹起來的縫隙恰好正對着山洞的洞口,並且那縫隙比剛纔的要寬的多,蘇芷藏身其下,不需要再特意的去低下腦袋,就能將山洞口的情景一覽無餘。
大隼和大隼不過一個眨眼的瞬間就趕到了洞口處,大隼大口大口的呼着粗氣,他將塞在口中的指頭往出一抽,正打算變成獸型飛出去的時候。二隼突然胳膊往他身前一擡的攔住了他。
蘇芷的心臟漏了一拍,她還以爲自己沒有離開山洞的事情被二隼發覺了。蘇芷正思量着對策,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卻見二隼滿臉痛苦的捂着右腳顫顫巍巍的癱坐在了地上。
他哀嚎着望着淌了一地的鮮血,煞白的臉上因爲疼痛染上了一層青灰。
不住的吸着涼氣,二隼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上來了,顫抖的右手伸向了自己的腳趾頭,他忍不住翻着白眼的看向斜上方,將心一橫,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那同腳趾血肉只剩下一小塊連接的血肉,猛地一使勁生生拔了下來。
快要止住的鮮血頓時如泉眼般向外溢出,二隼哆哆嗦嗦的往大隼的身上一靠,口中不斷低聲喃喃着:“大隼,我這是要死了嗎?這是真的要死了嗎?”
十指連心,腳趾也不例外,即使從未有過這樣的慘樣,蘇芷光看着他滿頰的汗珠,便想象到了那指甲被掰離時的痛楚。
二隼之所以會狠下心來這樣子對待自己,是因爲那同血肉分離的指甲蓋伴隨着他一走一動時的肌肉牽動,像個蹺蹺板般狠狠的扎向他沒了指甲保護的嫩肉。
舊傷未好新傷又出,這麼個破落的山洞裡顯然沒有修剪指甲的工具,他無法將翹起來的指甲除去,只能長痛不如短痛的,把指甲整個扯下來了。
縱然是人高馬大的壯漢,淚珠子還是從眼眶中冒了出來,白隼一族雖比不上鷹族強大,卻也勉強稱得上天空中的一方霸主,從來都是他們欺負別人,鮮少被別人欺負,從小到大沒受過幾次傷的二隼止住了喃喃自語,轉而破口大罵起來。
獸人界的獸人比蘇芷以往見過的潑婦可差多了,他這麼罵來罵去也不過那幾樣重複而單調的咒怨,蘇芷好笑的看着哭哭啼啼的二隼,就在她聽得無聊,忍不住感嘆符索爲何還不回來的時候,二隼突然說了一句讓她瞬間精神的話。
“那羣傢伙手腳怎麼這麼慢?都這麼長時間了爲啥十幾個人還同那個叫符什麼的糾纏不清,再拖下去恐怕殺了白隼哥的小賤人都該逃出絕命崖了!”
大隼和二隼正好坐在了山洞口,以他們兩個人的位置向下看去,恰好能將崖底的情景盡收眼底,血液慢慢在傷口處結了痂,二隼的臉色總算緩和了許多的說着。
“我現在疼的渾身沒有力氣,這個鬼樣子實在沒精力把她抓回來了。大隼,要不你直接去找若兒,同她合力將那個難纏的符什麼給殺掉吧!到時候你們抓住了符什麼,掰着他的腦袋做要挾,我就不信小賤人還會躲着不出來。”
二隼忿忿的看着大隼,他咬牙切齒的將話題從蘇芷轉移到了符索的身上,蘇芷藏身在石塊下看不到崖底的近況,但從二隼的那一番話中不難猜出崖底的狀況。
既然二隼抱怨符索難纏,那說明符索至少到目前來說還沒遇到生命危險,蘇芷當然不覺着僅憑二隼口中的十幾個獸人就能輕易的將符索給制服了,要是符索有那麼弱,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就將金雕大王殺掉,從而坐上絕命崖大王的寶座了。
但是敵在暗我在明,有若兒做內應,誰知道這些個獸人還會出什麼陰招。
符索直到現在仍被那羣獸人絆住了手腳無法脫身,蘇芷不由的擔心他會由於經驗不足導致吃了這些圖謀不軌的獸人的虧!
默默地將牙用力的咬在了一起,若兒既然憑自己的能力殺不掉符索,那安心的做絕命崖的二當家就好,可惜人的欲.望永遠不是旁人能夠理解的,蘇芷怎麼也想不到若兒的野心會這麼大,她竟然毫不知足的選擇勾搭外人同流合污!
從未聽說以絕命崖爲中心的方圓百里內有白隼一族的部落,這麼看來,白隼的族人至少也住在像蠍王山那麼遠的百里之外。
百里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對於不會飛翔的蘇芷而言就是千山萬水,對於符索那樣翅膀一扇就看不到身影的獸人而言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跑一個來回。
白隼比普通的走獸要強得多,可同符索一比就差得遠了,以他們的腳力想要從百里外到達絕命崖,足足得一晚上的時間!
符索要和蘇芷結親的事情是昨晚上定下的,絕命崖上的獸人們四處奔走的散步消息,就算速度再快,等他們到達隼族部落也得接近黎明瞭,所以大隼、二隼他們若是想趕在婚禮開始前趕到絕命崖,不知疲倦的快馬加鞭,怎麼也得大中午才能趕過來。
如此一來隼族部落的人定然是在符索決定同蘇芷結親之前就收到了消息,並且在那時候起便起身出發的。
看着他們紅光滿面沒什麼疲憊的模樣,蘇芷忍不住冷笑的勾起了脣角,若是她沒猜錯,這羣人鐵定在今早之前就趕到了絕命崖的周邊,且最少也已經好好的休息過一晚上了。
蘇芷根本不相信若兒會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她不需要符索說出口便猜到他要同自己定在今日結親,看若兒準備的這麼充分的面子上,她肯定是在很早之前就派獸人將消息送到白隼一族的部落裡。
那這個早有多早呢?是白隼死掉之後,還是白隼死掉之前?心思轉動,心底頓時浮現出許多說不上來的感覺,眼眸微眯,莫非白隼不是因爲她死掉的?反倒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幫了她一把?
思路定格在這,蘇芷突然想大笑出聲了,難道若兒選擇在結親儀式上動手,不過是湊巧碰到了這麼一個機會麼?()
ps:感謝熱戀妹紙的打賞~
感謝巫婆小丫妹紙的粉紅票,這個月粉紅滿了兩張,需要加更一章啦~
可素小它娘森病了難受的撐不住了,要不咱們先欠着,等到來年再還?哈哈哈哈~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