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處理的傷口因爲幽幽坐起身子的動作,一不小心溢出許多血來,他剛剛小聲的抽泣,就是因爲腿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落下了淚滴。
幽幽漂亮的臉蛋整個皺在了一起,鮮血順着他的小腿流了下來,眼看着就要滴到地面上了。
心下一緊,蘇芷急忙向前走了幾步,抓住了幽幽想要摁向傷口的手:“別碰它,會感染的,走,我帶你找小瓜兒包紮一下去。”
蘇芷說不上心底是什麼感覺,他總覺着眼前的幽幽有着和洛水一樣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疼惜。
幽幽似乎聽不懂蘇芷說的話,他擡起清澈的眸子瞅向蘇芷的眼睛,那雙水汪汪的眼眸如同清潭讓人瞬間深陷其中。
“女王大人,您這是?”幽幽是狗子帶回來的,他帶回來的時候只想着給幽幽治好病,等他恢復如初後,讓他自己選擇去和留。如今蘇芷插了進來,事情再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了。
畢竟,如此漂亮的獸人跟在女王的身邊只有一種下場,那就是做女王大人的男寵。
狗子自然知道女王大人身邊的獸人是幸福的,如同兔兒、洛水一樣,這些歌做了男寵的獸人便不用像其他人一樣辛苦勞作,日落而息了。
可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但凡跟了女王大人,這輩子再也不會有自由了。
幽幽的性子是這麼的單純,狗子真不知道該不該讓他跟着女王大人,左思右想,猶豫不決的狗子急忙拉住了蘇芷的胳膊。
“女王大人,您真的會對幽幽好嗎?”
狗子的一番話,讓蘇芷愣了一下,她不過是要帶幽幽去看傷口,怎麼又攤上好不好的問題了?難不成她帶幽幽包紮,還不是對他好嗎?心裡存着疑惑。蘇芷問了出來,“什麼意思?”
這句話原本沒個什麼,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狗子的身子一顫。他還以爲女王大人的反問是在責怪自己多事!
冷汗順着狗子的鬢角流了下來。
蘇芷不知道狗子是什麼意思,偏偏因爲緊張,狗子的嘴張了張,半天沒能吐出一個字來,幽幽的腿傷是耽擱不得了,他那嬌嫩的皮膚和皮糙肉厚的狗子不一樣,如今傷口處已經有些發壞了。
在幽幽的傷口周圍,原本好着的嫩肉泛起了粉紅色,再加上鮮血一個勁的往出流,蘇芷等了一會兒見狗子還是不說話。她瞬間沒耐心了。
胳膊一個用力,蘇芷將幽幽打橫抱起:“有什麼話,完了去蠍王洞找我吧!我先帶他去藥谷了。”
阿花的眼中一個勁的冒着泡泡,身爲身外人,蘇芷聽不懂狗子的意思。阿花可是一清二楚,原本她還有些緊張,深怕蘇芷說點什麼不好聽的,和狗子起了衝突。
一邊是自己的偶像,一邊是自己的鄰居,阿花正惆悵着該幫哪個說話,突然看到女王大人兩句話便佔了上風。還帶着小美男離開了。
嘿嘿一笑,阿花佩服的看着女王大人,她寓意深刻的在狗子的肩膀頭上拍了怕,隨後急急忙忙的追在了蘇芷的身後,小路小跑着,打算同她去藥谷。
蘇芷是騎着小黑來的。阿花跑的再怎麼快也追得上黑大爺的腳力,她氣喘吁吁的改跑爲走,見小黑轉眼間就消失了,只得帶着滿滿的懊悔,身子一軟。隨意的坐到了地上。
一心都在幽幽的身上,蘇芷和小黑從始自終就沒有注意到過阿花……
跟着蘇芷久了,小黑越發有靈性了,不用蘇芷吩咐,她剛一坐到小黑的後背上,小黑瞅了一眼小腿流血的幽幽,便自覺的朝着藥谷飛奔而去。
跑的快了,兩旁都是呼嘯而來的風。
幽幽的突然成年,致使他以往的衣服根本不能穿了,狗子五大三粗,他的衣服幽幽更是穿不上。不得已,狗子只能將自己的一件獸皮裙子撕成了兩半,把大一點的那半個披到了幽幽的身上。
堪堪遮體的衣服根本不擋風,幽幽感覺到有些冷,他縮了縮身子,藏到了蘇芷的懷中。
察覺到了懷裡男人的動靜,蘇芷鬆了一隻抓着小黑皮毛的手,她將自己的胳膊擋在幽幽的身前,恨不得把他揉進自己的懷裡。
等兩人一熊到了的時候,小瓜兒正坐在院子裡的凳子上在給洛水熬製藥汁,他扇着一個芭蕉葉做成的扇子不住的扇着火,用胳膊撐着自己的腦袋,細細的思索着自家師父的事情。
感覺到身後有人來了,一扭頭,差點驚出小黑一身的冷汗。
女王大人從哪裡又擄來一個小美人!
火也不扇了,小瓜兒急忙站起身子迎向了蘇芷:“女王大人,這位是?”
“幽幽。”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蘇芷抱着幽幽從小黑的後背上緩緩地跳了下來,她繞過小瓜兒剛剛待過的地方,直直的朝着身前的屋子走去,“他的腿傷着了,你過來給包紮一下。”
“哦!”小瓜兒呆愣的點着頭,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將手中的芭蕉扇放在了小火爐的一邊,他將火堆裡的木材抽出幾根,把剛剛的大火變成了只能維持溫度的小火苗。
小人蔘精一直被關在巫鐮的屋子裡,一聽到有人來了,剛剛還上躥下跳、四處搗亂的咯咯立馬變回乖巧的模樣,假意躺回到巫鐮的石榻上睡覺去了。
蘇芷推門而入,她沒有注意石榻上的人蔘精,而是輕輕地將幽幽的身子放在了小瓜兒的榻上,她側了側身子將位置讓了出來,讓小瓜兒好生的檢查。
雖說毒蠍女王很有力氣,幽幽也很輕,可這麼一路抱來,蘇芷的胳膊還是非常累的,她甩了甩胳膊,隨意的搬過一個凳子,坐到了小瓜兒的旁邊:“怎麼樣?不嚴重吧!”
小瓜兒搖了搖頭,這樣的傷口和常年受傷的大漢子們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麼的:“不嚴重,就是一開始上的藥不太乾淨,導致傷口發壞了,稍稍洗洗,重新上點藥就好了。”
蘇芷不如小瓜兒專業,聽小瓜兒這麼說,她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恩,那你上藥吧!我去倒杯水喝。”
說着,蘇芷從石凳上站起了身子朝着裡屋走去,巫鐮的屋子如同糟了賊一般,以往整潔的東西灑落了一地,皺着眉頭跨過了幾塊獸皮衣服,蘇芷走到了小矮桌旁。
巫鐮屋裡的小矮桌和清朝時候後宮裡的矮榻很像,蘇芷也不客氣,她擡起腿坐到了矮桌旁。
熬藥需要大量的水,巫鐮的屋子離得小溪很近,所以他這裡總是晾着一些備用的溫水,蘇芷用一個瓢一樣的東西給手中的石杯舀了一杯,仰着頭,把溫水喝了下去。
喝完了水,正當蘇芷把石杯子放回到桌子的時候,她的眼神一瞟,突然在自己的腳邊看到了一個半透明的泛黃小條。
這個東西讓人莫名的熟悉,蘇芷總覺得自己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彎下腰,蘇芷將小條撿了起來,她對着窗外的光看了看,突然發現小條上似乎寫着什麼。
時間有些久了,字體早已變得不清晰,原本小條的正反兩面都有東西,可正面的被蘇芷的指腹不小心一挨,擦掉了一大片的淡紫色痕跡。她眯着眼看了看,好一會才發現,這個小條上寫着的竟然是漢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蘇芷小心翼翼的捏着小條的兩邊,儘量不去碰觸有字的地方,她仔細的端詳着,只見正面上僅剩下左上角的一個“狐”字了。
略微有些失望,還在背面尚且保留着一小串的字跡。
認真的分辯了一番,蘇芷這才發現,反面上寫着的是:“是我妹妹,勿念,很快趕過去。”
妹妹?趕過去?
蘇芷沒有仔細的思考爲什麼獸人界會出現漢字,她的注意力全都被這一句話吸引住了。
正面兩面的字體,一邊粗狂,一邊娟秀,這明顯出自兩個人之手。紙條是在巫鐮屋子裡發現的,自然和巫鐮有着說不清的關係,人都說字如其人,蘇芷結合着巫鐮彆扭的性子,覺着他應該是正面字體的主人。
小條已經損壞成了這樣,顯然經不起摧殘了,蘇芷將它輕輕的放在石桌子上,見小瓜兒正好給幽幽包紮完了,便招了招手,將小瓜兒喚了過來。
“女王大人,您喚我?”小瓜兒在自己的獸皮衣服上擦了擦手,雙頰粉紅的看着蘇芷。
手指壓在小條的一角,蘇芷緊緊地盯着小瓜兒的眼睛,同他問道:“你有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向前邁了一步,小瓜兒低頭一看,隨即咧着嘴笑開了:“有啊!那會子,師父還讓小瓜兒給女王大人送了一塊過去呢!女王大人您忘記了?”
這話瞬間提醒了蘇芷,用手背輕輕地在自己的額頭上拍了拍,蘇芷終於想起是怎麼一回事了。
好多天以前,她正好去尋兔兒,小瓜兒把小條遞給她後,她沒來得及細看,便把東西往腰上一別,忘到腦後了。再加上那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情,她都不記得這東西被自己扔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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