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痞首席的七日情人
安若心一早起來,做了許多噩夢,支離破碎的畫面,令人難以招架的窒息,漩渦,黑暗,連環套,紛亂的情緒一瞬間充斥在腦中,理也理不清。
她努力回想着這些日子發生的所有事,最終,只得得出三個字。
慕熙澤。
她的耳邊彷佛又聽到他的磁石一般的誘人的聲音,那一臉驕傲無謂看不出幾分真心的笑,卻充滿溫暖的叫自己,寶貝。
她猶豫着盯着手中的電話,遲疑半天,把它丟到了一旁,重重呼了一口氣。
那天的相見,是他特意來見自己嗎?
你真的,有這麼喜歡我嗎?
想到這裡,她的脣緩緩勾勒出一抹弧線,是溫馨好看的弧度,那是極其甜蜜的笑,她事後通過一切能查的機構去查神秘陌生的男人用過的所有電話號碼,有的是空號,有的是早已廢棄的號,毫無跡象可尋。
憑着記憶,她再次回到綁架的倉庫,一切被收拾的很妥當,不留任何痕跡,置冷設置,放映的屏幕,還有被慕熙澤打壞的微型攝像頭,全部拆除。
車牌號碼,到警廳再次提供線索時,車主不明,車子現已爲廢車扔在郊外。
這是她這幾天來所能查到的所有東西……
她揉着腦袋,還是她的力量太過薄弱,這些事情對自己來說太難了。她深呼一口氣,沉眸思考,既然神秘面具人的目的是慕熙澤,現在,就不要牽扯到他。
對他,有傷害的事,不想做。
既然他叫自己寶貝,那,她便也把他當做心中的寶貝。
她只想快些結束這些事,回到他的身邊,見到他的笑臉,聽聽他的聲音,在肆無忌憚的叫他幾聲食人花……
翻弄着手機,眼中一道亮光閃過,有個人……可以幫她。
機場人流攢動,一個俊朗的男人立在廳中,儒雅的氣質得到不少讚歎眼光,微微一笑就能換來許多女士的頻頻秋波,他臉上看不出焦急的神態,只覺得如此篤定淡然的立在匆匆的人流中,如清流的水,經過他身旁時,總能給人以幾分安定,他生平,就帶着這溫和撫心的氣質。
“梓風哥——!”一聲清靈的女聲從入口處傳來,聲音有些急促,伴着小跑向溫和的男人跑來,“對不起……我來晚了……讓……讓你等這麼久……”
慕梓風望她一眼,左臂緩慢優雅的跨着西裝外套,拉起行李箱,“我剛下機,沒等多久。”
“走吧。”慕梓風一聲隨和道,與她並肩走到人羣中,成爲不少人矚目的焦點,男人清雅俊秀,女人柔美嬌小,男才女貌就是爲這樣的人創的纔對。
二人走出機場,車子已停在門外等候,站在車門旁的是王管家,望見二人一齊從裡出來時,神情一怔。
“大少爺。”他點點頭,打開車門,又看了一眼安若心,“要回慕宅嗎?”
慕梓風想了想,將行李交給他,“王叔,行李交給你了,我晚會回家,替我向爸報平安。”
“是。”
王管家留下車拉着行李朝出口走去,扭頭時不忘瞅了安若心一眼。
二少爺第一次被人甩,在家瘋狂酗酒,這安小姐怎麼就和大少爺走在一起了?確實與二少爺相比,大少爺是更可靠的男人,這安小姐看來是在爲自己以後做打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上了車,安若心朝他點頭道:“梓風哥,不如你先回家休息,明天我再找你。”
“沒關係”,他啓動車子,透過鏡片向她撒着點點溫柔笑意,“難得若心主動找我,我怎麼能不奉陪。”
她對着他的笑,忽然沒那麼慌亂了,慕梓風,在她心中如同一顆鎮定劑,永遠能安撫她的情緒,像是永遠的依靠,迷失船隻的港灣,想要找尋,靠攏,依偎。
“謝謝梓風哥”,她甜甜一笑,“我們找個地方談吧。”
慕梓風嗯一聲,一直朝前開着,望不見表情,最終停下時,是他們曾經一起待過一天的小木屋。
下了車,二人走進屋子,天色已有些昏暗,慕梓風開了窗戶,有些許亮光招進來,靠在窗邊,轉身望着帶着些急切和不安的女人。
本來明天才是預定歸期的日子,她那麼急切的一個電話打來,儘管那邊是凌晨,他也及時趕了回來,因爲想到她急切的臉,一貫的擔心她做什麼傻事。
這丫頭如果沒個依靠,就會容易做傻事。
“那……是什麼事呢?”
慕梓風溫和的眼神如清泉掠過安若心,她深呼一口氣,“是關於……他的,還有我的事。”
他眼中一抹不自在神情,稍瞬即逝,“吵架了?”
伴隨着笑聲,也許帶着幾分無奈,“還是熙澤做錯事了,要我當和事老嗎?”
安若心鄭重的搖頭,一擡臉,“有人,要對他不利,利用我——傷害他。”
慕梓風明顯一怔,抿了抿脣,“嗯,講。”
時間在他腕上行走的時針中分分秒秒的過,安若心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時間,將與慕熙澤從相識,簽訂契約,到現在相戀的情景一五一十講了出來,眼中閃着稍稍的恐懼,手緊緊握着裙襬,講完後,腦前已有了微微細汗。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我只知道,他的目的就是報復慕熙澤。”
慕梓風始終沉默着,屋裡已完全黑暗,他從窗邊踱步走到她面前,坐下,溫和穩定的聲音道:“爲什麼不早對我說?”
他嘆了一口氣,“你這麼難爲自己,熙澤也被你矇在鼓裡,這樣真的好嗎?”
安若心無措的擡頭,又無措的搖頭,“我只知道,我的靠近正達到面具人的目的,所以,暫時只好先這樣。”
他沉吟一會兒,手擱桌上,指動了動,擡起,又停下,“這個人,我盡力幫你查。”
她擡起頭,面帶感激,“能查到嗎?”
“大概。”他收回眼神,淡淡一笑,“會。”
她終於笑了,心裡懸着的石頭有了安定。
“若心”,他忽然擡起眸子喚着,“以後,不要這麼勉強自己,不要對我隱瞞,把你要承擔的東西分給我,讓我來幫你承擔。”
她微張着嘴,掩不住的驚訝。
這是慕梓風,第一次對自己說出這麼直白的話語,以前,總是她的滿心期待,在他似有若無的冷淡中被拒絕。
現在,好像有些轉變了。
要是在以前,他這麼說,她會毫不猶豫的淚流滿面,因爲心中裝着的人,對自己這麼柔情的說着話語。
可是現在,他——是讓人安定的哥哥,是她最信任的人,是朋友。
心靈曾經空蕩的地方,不知何時早就開始生根發芽,長出了一朵侵佔力極強的超震撼食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