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他這麼描述不禁愕然,但隨即便明白了,他是攝影師潛意識中不清晰的畫面應該就是這樣表現出來的,因爲膠片在沒有洗出來的時候就是那麼不清不楚。
我又對他說道:“那就是說你並沒有想起什麼來?”
我見週三鈞的臉上露出一絲的難色。我知道應該還有下文,只見他遲疑片刻對我說道:“我懷疑我的老婆有問題。”
我頓時一愣,忙對他道:“怎麼回事?”
週三鈞這才道出了其中的原委,原來週三鈞失去了三個月來的記憶,但是對之前的記憶還是記得清楚,他的家裡還算富裕。
他出院第一天回到家裡,他便習慣性的找自己的奶媽塗阿姨,塗阿姨是已經五十多了,又看着自己長大,週三鈞老媽死得早,生活起居全靠塗阿姨照顧。
可是奇怪的是妻子告訴她塗阿姨已經被她辭退了,週三鈞很是不解便問她原因,妻子告訴他塗阿姨已經被她炒了。
週三鈞很是不解,要知道自己是個重感情的人,塗阿姨已經在自己家裡幹了幾十年了,爲什麼妻子就把她給炒了呢?
妻子給出的原因是塗阿姨老了,做事也不太利索。
週三鈞覺得很惋惜,但是礙於妻子卻沒有怪她。他隱約覺得自己提到塗阿姨妻子的神情便有些怪異,等到第二天他便去了塗阿姨的家裡。塗阿姨見到他便熱淚盈眶啊。
週三鈞問塗阿姨爲什麼被炒時,塗阿姨則是十分委屈的告訴他,說她也不知道,只是自己在一個月前看見他們兩夫妻吵架便去勸。
因爲他倆只要一吵架她都是做和事佬。
週三鈞聽到這裡便覺得奇怪,因爲他覺得自己和妻子十分恩愛,於是他便詫異的問塗阿姨自己是不是經常和老婆吵架。
塗阿姨卻十分奇怪的看着他道:“你的記性怎麼比我還差啊?你老婆埋怨你只知道照相不陪她,你們幾個月都吵了好幾次架了。”
週三鈞告訴我後來他將自己去看奶媽的事情告訴了老婆,也問老婆他們倆經常吵架的事情,老婆的言語之中閃爍其詞,當自己再次問老婆到底爲什麼要炒掉奶媽時,老婆卻說奶媽手腳不乾淨,偷了她的東西,而且他見老婆阿鳳表現的很生氣於是他便再也不提這件事了。
可是他心裡知道塗阿姨是看着自己長大的,她的爲人自己也很清楚,她根本就不是妻子說的那種人,就是今天自己想給奶媽一點錢,奶媽也是不肯要。
“你難道就因爲這事就覺得你妻子有問題?”我問道。
週三鈞擺了擺手說道:“那當然還不止,就在前天我老婆阿鳳過生日,我請了朋友在家裡爲她慶祝,就在我們切蛋糕的時候門鈴響了,是送貨員。我們打開包裝盒一看,裡面居然是一件價格不菲的皮草!”
“我老婆當時卻說那衣服是我送的,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但是很快我就釋然了,因爲我知道自
己失憶了,或許是我之前就訂了的。”週三鈞說道。
“那也沒什麼奇怪啊!”我說道。
週三鈞連連擺手道:“不對,我也是後來才反應過來,我喜歡攝影,因此也對自然環境十分喜愛,所以我記得我讀書的時候一直是提倡環保的,我根本不可能買皮草送給我老婆。”
“那你是懷疑那皮草是別人送的?”我試探的問道。
週三鈞說罷點了點頭,於此同時他從身上拿出了一張單據對我說道:“這就是那皮草的單據,還有卡片,上面寫的是送給我的最愛董小姐。”
我接過那東西對他說道:“你覺得這可不可能是你寫的呢?”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這個人比較木訥,應該不會寫這麼肉麻的話跟我老婆,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原因。”
我也覺得他的懷疑有道理,但是我對他們夫妻二人的生活也不是很瞭解,現在要查的話也只有從這家皮草店下手了。
好在那家皮草店就在本地,於是我便和他一起走了一趟,那皮草店的店員顯然不認識他,我們拿出那張單據之後,店員一拍腦門道:“我想起來了,這好像是一個很斯文的先生買的,我有影響,因爲他當時是用現金付的錢。”
我連忙看向了週三鈞,因爲這張單子我也看了七萬多啊!那人用現金而不用信用卡,很明顯就是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
看週三鈞現在的樣子,他現在應該是非常確定那皮草不是他買的。他面色凝重的離開了,臨走前我還叮囑他要是想起什麼就直接給我打電話就可以了,我現在也開始相信他的話,看來他的老婆確實是有問題,不過跟他這件搶劫案有沒有關係就不得而知。
我回到了家裡,老婆小茹還是和往常一樣在家中做飯等我,兩個小祖宗則是在一旁玩耍,當我走到客廳時眼前的一幕頓時令我大吃了一驚,因爲我看見兩個小祖宗正在用棍子使勁的攪拌着魚缸,一邊玩還一邊笑。
我看那缸風水魚已經浮上來好幾條了,我連忙呵斥這兩個小祖宗。他倆還是很怕我,見我一發火便都跑到一旁直直的盯着我,等到小茹來的時候,他倆則是十分默契的嚎啕大哭。
老婆則是一個勁的問我怎麼了,幹嘛發孩子的脾氣。我頓時無語啊,這兩個小傢伙簡直就是兩個演技派啊!
第二天我出門兩個小傢伙正在院子裡完,我一隻手正撐在門框上換鞋,突然手上一陣疼痛傳來,疼的我倒在地上直叫喚。很快我便被送到了醫院,我的手指差點被門給夾斷,都說十指連心,我今天才算是知道了。
我的手就是我的兩個孩子給弄傷的,到時我一邊在換鞋,一邊在和我老婆說話,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兩個小魔頭在玩什麼,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當時他們一個正坐在小車上,一個正在後面推,那門就是被他們給撞的,我的手也是因爲這樣而被門給夾傷的。
最可氣的是我這兩
個小子在我疼的滿地打滾的時候,居然還開心的拍着手掌,我喪氣的請了一天假,我看着這兩個小魔頭就氣不打一處來。
終於我將自己很久以來的想法告訴了妻子,她卻十分不悅的罵了我一通,因爲她失蹤堅信自己的兩個孩子絕對不是什麼悍匪的轉世。
我倆爲了這件事情鬧得不歡而散,下午我又接到了週三鈞的電話,他再次讓我出去,很快我們又在那家咖啡廳見面了,我見他一臉的鬱悶便問他到底怎麼了。當我坐下的時候,我發現他還帶着行李。
我便問他是不是跟自己的老婆攤牌被趕出來了,週三鈞臉色很不好看,他告訴我原來就在昨天晚上他起夜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老婆不在自己的身邊。
當時已經很晚了,他覺得很怪,於是便起牀去找老婆,誰知他剛一起身,便發覺客廳有人說話,他一聽聲音便聽出來了是自己的老婆。
於是他便輕手輕腳的打開了臥室的房門,他發現自己的老婆正在客廳跟誰通話,他覺得很奇怪,誰會晚上打電話過來呢?
很快他便想到了,就在他剛從醫院出來的那天晚上,他和老婆正在牀上親熱,那天也是這個時候,臥室裡的電話響了。
當時是他老婆接到的,那個電話一共打進來兩次,兩次都被老婆很兇的罵回去了,當時自己只以爲是打錯了可現在看來,這件事情的確不簡單。
他想到這裡連忙就回了屋子,因爲他突然想到房間的電話和客廳是相通的,於是他連忙回到房間拿起了電話聽了起來。
只聽見自己的老婆說道:“你說怎麼辦啊!讓阿鈞知道了不得了啊!我求你不要打電話來了,以前的事情我就全部當忘記了。”
男人道:“我是爲了你好!你應該明白我的苦心。”
他覺得電話裡那頭的男人聲音是那麼的熟悉,接着便是他老婆阿鳳說道:“阿興,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再這麼下去,三鈞他會知道的。”
那男人道:“我也知道這樣不好所以我希望你儘快做決定。”
週三鈞這才肯定了,那個男人居然是自己的好朋友羅再興,他頓時火冒三丈,衝着電話大喊道:“你們真是對的起我!”
說到這裡他便很用力的錘了錘桌子,我趕緊讓他冷靜,然後問道:“你當時聽到的這幾句話也不能肯定你老婆和你的朋友就有事啊!”
誰知週三鈞憤憤道:“我親耳聽見的還有假,我們三個都是一個學校畢業的,羅再興是我的好朋友,當初他也很喜歡阿鳳的。這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沒有想到他倆居然會揹着我做出這種事,我現在甚至懷疑我這次失憶也是跟他們有關。曾警官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我看了看情緒有些激動的週三鈞說道:“你問了你老婆沒有,她是怎麼說的!”
“她還能怎麼說,她還一個勁的向我解釋,說他和羅再興是清白的。”週三鈞不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