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秦潔的肚子已經有點微微隆起,她這是懷孕三個月的徵兆。
秦潔孕吐現象非常嚴重,基本什麼都吃不下,有時候吃完了還要吐。沒東西吐,就嘔酸水。
這可把西門龍澈可急壞了!
西門龍澈的廚藝一般,但是爲了秦潔能夠多少吃點,所以基本把事情丟給自己的大哥,然後自己就在家裡鑽研廚藝,變着法子,做好吃的料理給秦潔吃羿。
西門龍澈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廚房裡切蔥末。
“喂……圍”
“你說什麼?”
“好!我知道了!”
秦潔坐在客廳,隱隱約約聽到西門龍澈打電話的內容。
她扶着自己的腰,走到了廚房門口,蹙眉問道:“龍澈,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變了?”
西門龍澈其實很想瞞秦潔,不想怕薛桐桐被抓的事情告訴秦潔,怕她情緒一激動,影響到肚子裡的寶寶。但是轉念一想,要是事情過後,她知道自己沒把她閨蜜的事情告訴她,秦潔肯定會氣得更加厲害!
所以,西門龍澈還是選擇和盤托出:“秦潔,薛桐桐被人抓走了……重案組大樓下,還發生了火拼!南宮祁烈的兩個保鏢,一死一重傷。現在蕭若依無故墜樓,警方把南宮祁烈列爲頭號嫌疑人!”
秦潔起初看到西門龍澈緊蹙着眉頭,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現在聽到西門龍澈這麼說,秦潔還是聽得猛然一怔,腳步踉蹌地朝後退了幾步。
“怎麼會?”
秦潔的小臉變得蒼白起來,她連忙抓住西門龍澈的手。
“西門龍澈,你一定要幫南宮祁烈!”
西門龍澈凝重地點了點頭:“秦潔,我一定會幫!那個市政項目十幾億,我也不是爲南宮祁烈扛下來的嗎?現在……我更是責無旁貸!”
西門龍澈把秦潔扶回房間。
“秦潔,你不要胡思亂想。寶寶鬧騰你,你現在身子並不好,你在這裡等我……”西門龍澈捋了捋秦潔額前細碎的劉海,柔聲哄道:“我一有消息進展,我就會發短信,打電話給你。我會盡全力,幫南宮祁烈把薛桐桐找回來的!至於火火……那邊,我也會想辦法照顧的!”
秦潔一開始也在想火火。
火火聰明,不代表……不需要媽咪!
這薛桐桐被抓走……也該有人照顧火火!
秦潔點了點頭,眼圈緋紅地說道:“龍澈,拜託了!”
“秦潔,是你想做的事情,就是我應該做的!我只是幫你完成而已!”西門龍澈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說完便轉身離開。
重案組審訊室。
南宮祁烈的身邊坐着徐以銘。
“徐以銘,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出去!”
“爲什麼?”徐以銘記錄案情的手指頓了下來:“你可是嫌疑犯!”
“薛桐桐被南宮雅緻抓走了!”這句話,簡直是從南宮祁烈的牙縫裡擠出來的。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直接把南宮雅緻碎屍萬段。
“南宮雅緻?”徐以銘的臉色微微有了變化。
“老狐狸的兒子……我沒想到那個老狐狸會有兒子!”南宮祁烈若有所思地說道:“那個老頭子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傷到了命根子!根本就不能人道!我原來以爲,他這輩子會膝下無子!沒想到,還是能給他生出一個兒子出來!”
徐以銘看向南宮祁烈的臉。
這張臉……與南宮雅緻的臉太像!
“南宮祁烈,你確定,南宮雅緻是你叔父的兒子?”徐以銘眯起眼眸,脫去了那種虛浮的外表。徐以銘是個精明的人。
南宮祁烈的手指叩了叩桌面:“嗯……日本的戶籍上面,他的戶籍有一段時間就在南宮實名下的!”
“但,你應該知道,日本的戶籍知道……入戶籍,便自動改姓,自動成爲親屬關係。”徐以銘雖然和南宮雅緻是摯友,但是南宮雅緻從來就不會把他真實的想法或者身份告訴自己!
一個不能人道的,應該註定膝下無子!
但是,偏偏他有了南宮雅緻這個兒子!
再配上兩張異常相像的臉,恐怕……這兩個人的關係絕對不是堂兄弟那麼簡單!
有一個想法,令人呼之欲出!
南宮祁烈不禁開口問道:“徐以銘,什麼意思?”
“南宮祁烈,他應該是你的誰?”徐以銘雙手交叉,望向南宮祁烈:“或者你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站在對立面上!”
南宮祁烈猛地一怔。
“難道他是我的弟弟?親弟弟?”
海邊的別墅內。
薛桐桐緩緩睜開雙眸,逐漸恢復了意識。
她能感覺到舌頭上的疼痛褪去了大半,但還是很疼很疼,特別是咽口水的時候很疼。
她咬的時候……也是留
了分寸的!
要是真狠下來,她的小命是可以救不回來的!
但是,她要的效果就是讓自己鮮血淋漓。
只要是個心裡沒變態,有正常心態的男人,絕對不會對一個嘴裡亂淌血的女人有任何不好的念想!
薛桐桐從牀上掙扎着坐了起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拿了一個靠枕墊在了薛桐桐的背後。
這時,薛桐桐才發現,南宮雅緻竟然坐在自己的牀邊上。
難道,從自己剛纔昏迷過去之前,這個男人一直都守在……自己身旁?
但是,薛桐桐不能忘記,正是這個男人之前一直在強迫她!
他……相對南宮祁烈不利!
他更想利用自己,去對付南宮祁烈!
薛桐桐警惕地往後退,滿臉戒備地瞪着面前的南宮雅緻。
南宮雅緻看到薛桐桐炸毛的樣子,輕笑起來:“薛桐桐,顯然我低估了你!你竟然可以爲了南宮祁烈,算計自己,故意咬破自己的舌頭,就是爲了讓我不侵犯你!這南宮祁烈……究竟走了什麼運,竟然這麼好命!”
薛桐桐只是咬破舌頭的表面,並沒有傷到筋。
所以,說話只是有點口齒不清,但是還可以說話。
“南宮雅緻,一個人無法選擇她的出生。但是,之後的每一步,人都有機會去改變的!他不是好命!”薛桐桐一臉堅定地說道:“而是這個男人對我做的,值得我去愛!她尊重我,關心我,保護我,所以我就願意爲他這麼做!”
薛桐桐沒有很高的情商。
敵我不分,無法圓滑。
她雖然看上去乖乖得像只小兔子,其實她的身上也滿是棱角。
南宮雅緻看着薛桐桐堅定的模樣,微微斂起嘴角的笑意。
“一個人的出生?”
南宮雅緻眯起狹長的眼眸,冷笑起來:“我和他的起點都一樣!爲什麼之後我們的經歷卻很不一樣!他什麼都有,而我什麼都沒有?命運,可以改變?怎麼可能?我和他該是最親近的人,但我們又該是宿命的對手!”
這種感覺……令他覺得可笑!
薛桐桐的腦袋不太利索,所以沒有一下子明白南宮雅緻話裡的意思。
“最親近的人!”
“你怎麼會懂?”南宮雅緻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
他的苦,有誰會明白?
從小到大,他被南宮實教育成一個沒血沒肉的孩子。他不可以有歡樂,只應該有仇恨!他也一直以爲自己是南宮實的孩子,堅信着有一天自己要打到南宮祁烈!
但是,可笑的是在他十八歲。
看到父親的體檢報告,他才明白……
自己根本就不是南宮實的孩子!
像南宮實的身子,根本就沒辦法孕育下一代!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出生!
後來,他知道了……他是南宮祁烈的親弟弟,也是南宮家的孩子。
他……被南宮家拋棄了,被南宮實撿去了。
而他的父母,給予南宮祁烈關懷的時候,並沒有想過要來找他!一次都沒有!讓他活在那頭利慾薰心的狼下……這種感覺,讓他痛苦!
這就是命運……
該死的命運!
所以他自立門戶,參加日本黑道。
南宮雅緻一下子捏住薛桐桐的下顎,冷笑起來:“你……是南宮祁烈的女人!”
“嗯!”薛桐桐寧死不屈地點頭。她學不來什麼變通,喜歡就要大聲承認!
“很好……”南宮雅緻笑了起來,那笑容璀璨如花。
“南宮雅緻,你應該是個好人,不要錯下去了!”薛桐桐艱難地說道。
南宮雅緻冷笑起來:“薛桐桐,這種臺詞適合你來說,但是我不想聽!可是,我已經是壞人了……做不來好人了!我的目標是南宮祁烈,不是你!你很聰明,以死相逼……我不會再碰你!但是,你陪陪我,好嗎?”
薛桐桐看着南宮雅緻,明明脣角的那抹笑容那麼諷刺。
但是,那雙澄澈的眼眸卻透露出一絲……落寞。
薛桐桐一時之間,看着這雙與南宮祁烈相似的眸,也不知該說什麼。
可就在這停頓的片刻,南宮雅緻鬆開了薛桐桐的臉頰,自顧自地說道:“既然你沒拒絕,我就當你答應我了!南宮祁烈現在恐怕還忙着應付警察吧!你就一直陪在我身邊!”
薛桐桐看着面前的南宮雅緻,覺得這個男人竟然就這樣幫自己決定了?
“南宮雅緻,我沒答應你!”
“薛桐桐,這次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