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桐的牙齒重重地咬在自己的脣瓣上面,她咬的力很大,本來嬌豔欲滴的嘴脣卻硬是被咬出了好多斑駁青白的咬痕。
S市那麼大,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兩個半小時之內準確找到火火的位置!如果報警太明顯,那麼她只能藉助南宮祁烈的力量了!不管他如何看她,爲了火火,她什麼都可以豁出去不要,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也可以!
已經沒有時間給薛桐桐做太多的思考了,她旋即就給南宮祁烈打了電話。
南宮祁烈的電話始終暫時無人應答,薛桐桐聽着人工語音甜美的聲音,心卻懸在半空。薛桐桐不願意放棄,又接連給南宮祁烈打了好幾個,總算是接了。
“喂……”薛桐桐還沒等南宮祁烈回答,就已經開口道:“你現在在哪裡?旆”
還沒等南宮祁烈開口回答,聽筒那邊已經傳來女人甜膩膩的聲音:“南宮總裁,什麼電話那麼重要啊?康先生要讓我把你服務得開心一點,你這樣,讓人家怎麼給你服務啊?”
薛桐桐的瞳孔緊縮,杏眸內閃過一絲痛苦:“南宮祁烈,我是不是打擾你了?”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信錯人了?或許,南宮祁烈根本就不會幫自己呢!可是,她清楚自己的能力,南宮祁烈必須幫忙,如果她現在掛了電話,她怕自己會保不住火火的命…窠…
“薛桐桐……”南宮祁烈聽出了薛桐桐的聲音,眉毛輕蹙着,一手拿着手機,一手一把把身邊那活像八爪魚的女人從自己的身上推開。狹長的鳳眸內閃過一絲冷幽的光芒,狠狠地瞪向那個想要攀上她的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康珏那廝挑給她的!
要是薛桐桐誤會他的話,他絕對會把這女人扔到江裡去餵魚!連帶着康珏這廝,把他送到泰國,去表演!
那個女人措不及防,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可是那個女人臉皮估計可比城牆厚多了,雖然被南宮祁烈一把推開,但是她還是心不死地爬起來,要重新黏在南宮祁烈的身上,卻被南宮祁烈冷到掉渣的眼神嚇得渾身發顫,因爲南宮祁烈沒再說話,但是那眼神裡卻清晰地傳遞着五個大字:“你再開口,死!”當下,她安靜地縮在角落裡不敢出聲。
“薛桐桐,你在哪裡?”南宮祁烈在高級會所的包廂內,不遠處的吧檯上還坐着康珏,司徒雷霆,尹曜辰一幫人。他嫌他們這三和裡面的女人礙事,所以拿着手機,大步地走着出去。
司徒雷霆拿着海洋之心,輕輕抿了一口:“嘖嘖,看看……南宮祁烈這毒中得不輕!我們四個黃金單身漢,又有一個要栽了!”
“可不是!”尹曜辰儒雅地調着酒,對康珏說道:“康珏,你要喝什麼?”
“女人酒!”康珏單手托腮,故作憂鬱地說道:“女人到底有什麼好?一般女人還不及我漂亮呢!雷霆家的是,你家的也是,南宮家的好像更不怎麼樣?”
尹曜辰和司徒雷霆這次顯得更加默契,兩人甚至沒有交換眼神,直接送給康珏一個字:“滾……”
南宮祁烈走到高級會所的走廊外,背靠着牆壁,冰冷地說道:“現在知道給我打電話了?把我的電話設置成黑名單,任我打,你都不接!現在,總算想起我了?”
“南宮祁烈,我……”薛桐桐已經走投無路了。
薛桐桐剛說出一個字,南宮祁烈就已經感覺到薛桐桐的不對勁了。他斂起了剛纔對待薛桐桐的冰冷,而是低聲吼道:“怎麼了?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發生什麼事情?是不是又有哪個王八蛋襲擊你了?他要是敢動你一根汗毛,媽的……我玩死他!”
薛桐桐的心之前一直很亂很亂,但是不知道怎麼的,當聽見了南宮祁烈的咒罵聲,她的心似乎沒那麼不安和緊張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在沙漠中看到了綠洲一般。
南宮祁烈沒有聽到薛桐桐的聲音,又質問道:“薛桐桐,說話啊!怎麼回事?你的聲音有點沙啞,是不是哭了?爲什麼哭啊?快,告訴我!”雖然是隔着電話,但是一想到那個女人,可能在寒風中的哪個街頭無助地晃着給他打電話,他簡直就是不能抑制自己的心疼。
她是他的女人,這是他已經認定的事情了!
誰也不能改變!她的女人,要由他南宮祁烈自己來親自守護!
薛桐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不讓淚水再肆意地涌出來,但是她仍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不顫抖:“南宮祁烈,有人綁架了火火!她說……她要我找到火火的位置,在十一點之前。如果我找不到火火,他們就會把火火的手指給一根根剁掉!他們不允許我報警,一旦他們發現我報警了,就會對火火不利!他們給我的線索……只有南碼頭三個字!我沒有辦法……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在剩下的時間找到火火!”
她恐懼,她多害怕,早上和火火之間是他們母子之間最後的一面!
六年……他們的緣分始於最開始的一夜迷亂,但……感情這種東西是很玄妙的!做火火媽咪越久,她就越喜歡火火!作爲一個媽咪,她不希望火火出任何的意外!
薛桐桐的聲音顫抖中帶着一絲哭腔,南宮祁烈聽清了薛桐桐所有的話,只覺得心中驀然一痛。
“南宮祁烈,求你,幫幫我……”薛桐桐哽咽着說道:“不能報警……警方的動作太大,很容易給火火找來殺身之禍!”
南宮祁烈卻沒有急着救薛火火,眸光輕轉,對着手機薄脣輕啓:“薛桐桐,有的事情……不是你求,就可以的!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火火是不是我的兒子?六年前,是不是你給我下的藥,爬上我的牀?我要你說實話!如果你有一個字是謊言的話,我就會見死不救!”這不是南宮祁烈的鐵石心腸。他是不想再和薛桐桐做這種躲貓貓的遊戲。
他追,她逃,其實她很早就可以向他坦白,火火是他兒子的事情,但是她卻沒說。
現在,他要在這危急關頭下,把薛桐桐的實話給逼出來。
薛桐桐聞言,不再抵抗,不再說謊,點了點頭,說道:“南宮祁烈!我承認,我承認!六年前,是我!是我趁着你在酒會不注意的時候,打扮成舞女的樣子,在你的酒水裡放了我特別研製的安眠藥。後來也是我,偷偷地把你弄到牀上!火火就是那一夜懷上的,他是的你兒子!六年後,我沒想到,我會和你相遇。我看你不記得我,但因爲怕你知道他是你兒子之後,會把從我身邊搶走,所以我一直不敢和你說實話!他是你的兒子,南宮祁烈,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現在在哪裡?”南宮祁烈追問道。
“我,我在……去往南碼頭的路上!”
“報路名!”
“我在X2路!”
“薛桐桐,很高興你在這個時候,能夠想到我!哪個王八蛋,敢動我兒子,我一定要把他廢了!但是,現在,你等着我,不許擅自行動!你將不是一個人!我會在你身邊,懂嗎?”
薛桐桐輕輕嗯了一聲。
薛桐桐站在原地,靜靜地等着南宮祁烈……
北碼頭的廢舊倉庫內。
夏玉致看着被綁在石柱子上的薛火火,手裡拿着一支葡萄酒。
即使到了這個地步,她還像是處自豪門的千金那般,雍容優雅,品嚐着波爾多幹紅,充滿着極致的華貴。
一個男人臉上有着長長的刀疤,不解地問道:“夏小姐,我們明明把這娃子綁在北碼頭上,你爲什麼一定要我說南碼頭?她怎麼可能在南碼頭找得到我們?”
夏玉致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嘴角抿起一絲陰鷙的笑容:“這女人身份特殊,我本來以爲她只是朱雀集團的一個小職員,沒想到,她竟然是重案組派過去的臥底!她的真實身份是一個法醫!你已經和她說過,讓她不要報警,她表面上可能答應你了!但是這個女人狡猾得不得了,你怎麼知道,她就是真的不報警了呢?更甚至是,她沒有報警,而又是假裝可憐,去告訴南宮祁烈!要知道啊!南宮祁烈可是比那些警察還要難對付的人啊!”
很有可能,她的滿盤計劃,就毀在南宮祁烈一個人手裡!
所以,她不能冒這個險!
“朱雀集團?南宮祁烈?”那個爲首的男人一下子慌了:“夏小姐,什麼啊?你沒說過這女人和南宮祁烈有關啊?你這女人究竟想做什麼?特麼的,這是賠本生意啊!我幫你做了!我就算拿了錢,我和幾個兄弟還會有命混啊?別開玩笑了!”
這時候,夏玉致從鱷魚皮包包裡面拿出了一把手槍,槍口隨意地指向那男人。
“誰和你說開玩笑的?”夏玉致瞄了瞄位置,輕描淡寫地說道:“讓你們失望了!我沒有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