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邪發問,武皇笑道:“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法則,除非超越這個世界,否則就只能乖乖遵守這個世界的法則,既然在幽冥煉獄中,你等自然要將靈魂化爲魂珠,否則難以生存。”
你等。
言下之意是你不需要遵守幽冥煉獄的法則。
李邪對於武皇所說,心裡大爲震驚,幽冥煉獄可以說是李邪所知的世界中,除了虛無煉獄之外最強的世界,或許連大絕都無法超脫幽冥煉獄的法則,武皇如何能夠。
難道說他比大絕還強大。
李邪有些好奇,但也不會去詢問,因爲明知道問了,武皇也是不會說的,便朝其餘人道:“那我們去陰徑,想來那個人會在那裡。”
幾人便隨李邪一路飛行,來到到處那條熟悉的小道路口,遠眺過去,路旁的茶棚依舊,那個男人依舊坐在茶桌邊。
“高吉大哥。”
李邪遠遠喊了一聲,此前遇到高吉,李邪才能將自己的靈魂化爲魂珠,纔不至於在幽冥煉獄中被劈死,而出了幽冥煉獄,高吉也沒扣留李邪的魂珠,此舉是贏得了李邪的信任,至少第二次見面,李邪還是挺熱情的。
“咦,是你,怪不得感覺這氣息這麼熟悉呢,我說,你怎麼又死進來了。”高吉說着,目光在李邪兩旁移動,又現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你自己死進來就算了,還組團死進來,難不成把幽冥煉獄當成旅遊勝地了。”
“嘿嘿……”李邪帶着幾人飛到茶棚邊上,摸着腦袋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假如我能把幽冥煉獄當旅遊勝地,我肯定得給高吉大哥弄個舒坦點的茶棚,嘿嘿,高吉大哥,還是給我們幾杯六神地黃茶喝吧。”
都是老熟人了,高吉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倒了五杯六神地黃茶在桌子上:“喝吧,再把魂珠給我。”
李邪看桌子上的茶,連忙道:“高吉大哥,得六杯,你看,我們六個人。”
李邪所說六人的確沒算錯,因爲小白已經不是當初的光團,如今的小白也必須算一個人份,加上喵喵球球,還有陳紫韻與武皇,正好需要六人份。
高吉卻是看了武皇一眼,莫名的冷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這位也要六神地黃茶。”
他這話不知是在挖苦還是諷刺,但聽得出他似乎對武皇不太友善,武皇卻也不在意,只是呵呵笑着:“六神地黃茶太苦,我還是喜歡喝清淡一點的。”
李邪眯着眼看着兩人,他已經發覺,高吉是認識武皇的,甚至知道武皇的身份,因而纔會這麼說,到底武皇是什麼身份。
“高吉大哥,是不是要很強大的實力纔可以不喝六神地黃茶。”既然武皇不願透露自己的身份,李邪只好旁敲側推,至少也希望能知道一點底細,不要給賣了,還幫着數錢。
高吉冷哼了聲:“任你實力再強,不是死進來的,誰能不喝六神地黃茶,除非超脫幽冥煉獄的法則,而這樣的人,無論哪個宇宙,也不過區區幾人,他反正不是那種超脫宇宙法則的人,只是……”
“別爲自己招惹麻煩。”武皇一句話打斷了高吉的話,接着道:“幽冥煉獄不是不死不滅的,大絕也不是不死不滅的,記住禍從口出。”
高吉一張臉陰沉無比,又十分不耐煩道:“喝喝喝,問這麼多幹嘛,快喝,我很忙,沒工夫招呼你們。”
李邪見他這麼說,便也沒多問,朝陳紫韻等使用了下眼色,便一起喝着六神地黃茶,但心裡卻有另一番計較。
按照高吉所說,不是自己死時怨氣太大而被拖入幽冥煉獄的,但凡外人通過空間之門進入幽冥煉獄,都要喝上這麼一杯六神地黃茶,能不喝此茶而在幽冥煉獄安然無恙的,唯有超脫宇宙法則的存在。
武皇並非超脫宇宙法則的存在,但武皇卻可以不喝六神地黃茶,那他就是因爲另外一種原因。
到底是什麼原因。
高吉想說,卻被武皇威脅而不敢說下去,李邪也從武皇的威脅中得到兩個信息:高吉是大絕,武皇比大絕更強大。
一個比大絕更強大的人,到底爲什麼要在衆神大陸假扮一個人族的強者,到底懷了什麼目的。
李邪想不到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或者線索,便也不再去想,而此時,六神地黃茶也喝了,幾人的靈魂也都凝聚爲魂珠,有了上次的經驗,李邪相對放心得多的將魂珠交給高吉保管。
高吉拿了魂珠,瞥了武皇一眼,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李邪一眼,隨後才道:“走吧走吧,懶得招呼你們。”
李邪與他告別,雖然領會高吉是在好意警告李邪不要跟武皇走得太近,但李邪只能往心裡苦笑,有時候不是知道危險就能避開的,很多事,有着很多的無奈,而往往就身不由己。
“走吧。”
幾人出了陰徑,終於到達幽冥煉獄的南冥地域,望着遠處的城池,小毛球迫不及待的喊着:“爸爸,球球餓了,我們去吃東西。”
對於心裡只有吃跟玩的球球來說,無論什麼時候,她總是這麼無憂無慮,哪怕自己身處於幽冥煉獄中,也沒令她萌生應該有的警惕或者謹慎。
“恩,那我們去前面的城。”
“好啊,球球等不及了,壞貓,我們先飛,快快快,慢悠悠幹嘛。”球球一馬當先,拍着小翅膀快速的飛向前方的城池。
幽冥煉獄有許多規矩,但以李邪如今的實力,不要碰上大荒大絕,基本沒什麼危險,而這裡是南冥,相對來說安全得多,因而李邪也就沒去管小毛球,倒是小貓咪擔心她的安危,反而跟着她加快的飛。
李邪跟陳紫韻則在後方,不緊不慢的飛着,李邪望了一眼天空,感慨道:“當初來幽冥煉獄,人生地不熟,每一步都要謹慎計算,生怕走錯了一步,就萬劫不復了,實在是累啊,武皇陛下,你說,人生在世,每時每刻都這麼計算,累不累。”
武皇呵呵笑道:“邪王陛下似乎話中有話。”
“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這一生我計算太多,其實已經很累了。”李邪苦笑着:“絕說武皇陛下會告訴我需要小心的第三人是誰,不如現在說。”
武皇道:“邪王陛下還真是心急,其實,這第三人說與不說,對於邪王陛下一點影響都沒有,他若真的出現,甚至是我,也無法左右他。”
李邪搖着頭道:“如果我沒猜錯,武皇陛下認識絕,也認識我必須小心的那第三個人,而且,你們三人都是元界的人,對不對。”
武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頗爲興趣道:“邪王怎麼會這麼猜測。”
李邪笑了笑:“不是武皇才神秘,我也知道一些不爲人知的事,也認識一些神秘的人物,當然也聽說一些,我知道虛無煉獄中有一個元界,而元界之主因爲得罪了某個人而被滅了,但他的能量卻衍生了一些生靈,這些生靈曾經自相殘殺,因爲他們想得到元界之主的完整能量,但後來失敗了,有些生靈逃出元界,元界也從此關閉,而隨之而來的,是我的出現,然後,絕就跟着出現,武皇你也似乎刻意的接近我,加上所謂的第三人,你們之間似乎又彼此認識,且又跟虛無煉獄有關,所以,我只有做這樣的猜想,就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
其實李邪還沒說,他是得到元界的秘藏令牌之後,絕才出現,跟着武皇的態度也變得破朔迷離,一切的關聯就在秘藏令牌上,而絕可以在元界的炫光門爲李邪掩蓋身影之事,李邪已經肯定絕是元界的人,而今武皇似乎與絕早已認識,李邪又怎會不聯想到武皇也是元界的人。
只不過,元界出來的人到底什麼實力,絕跟武皇在元界人中的身份地位如何,且接近李邪到底有什麼目的,李邪是想不到了。
武皇點了點頭,笑道:“邪王原來心中早有猜測啊,不錯,我跟絕都是元界的人,當初我們以爲殺光其餘人,就可以得到完整的元界之主的能量,就可以成爲新的界主,卻不知道,元界有元界的法則,哪怕我們實力再高,只要沒超脫宇宙束縛,就不可能以武力成就界主之位,而爲了得到界主之位,我們就必須尋找我們的機緣,這些年,我們一方面不斷追殺以及躲避其他元界之人,一方面,則是不斷營造我們的機緣,誰又不想成爲元界之主呢。”
李邪眉毛高挑,眼神複雜的看着武皇:“我就是你們營造的機緣。”
“是也不是。”武皇輕笑道:“機緣之說,千絲萬縷糾纏變幻,你是其中一環,又環環相扣,但斷了你這一環,也未嘗不可,所以,就是我也說不準,特別是如今炫光門出現了你的身影,一切就已經撲朔迷離了。”
“那個第三人。”
“元界出來之人還會獵殺其他人,如今,僅剩三個實力相當之人,我與絕,而第三人,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你不知道,那絕怎麼……”李邪神色一凜:“武皇陛下,有危險可就仰仗你了。”
武皇望向前方,笑道:“擾亂因果的話,我只會選擇旁觀。”
李邪眉頭大皺,只因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靠近,而武皇必然也發覺了,此刻他這麼說,是不想出手幫忙了。
“紫韻姑娘,來人很強,小心點,喵喵,球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