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喊完價,便揚起眉毛,朝葛日德王子拋去挑釁的眼神。?
如今的價格,總計需要七億金幣。?
李邪已經買不起了!?
之所以叫價,還故作鎮定,自然是想陰葛日德王子一把!?
只要葛日德王子再叫價,李邪便不加了。?
既然老子買不到,也要叫你大出血!?
李邪心中冷笑不已。?
葛日德王子眯着眼,與李邪挑釁的眼神對接,半響,忽的大笑起來:“邪公爵啊邪公爵,看來本王子高估你了!”?
李邪被這話說得心頭髮虛,有股不祥的預感,臉上卻不動聲色,冷笑而不作迴應!?
“哎呀呀……好茶,從來沒喝過這麼香的茶!”葛日德王子也不看李邪,品着茶香,說道:“還以爲某人精明,原來如此的稚嫩。開始謹慎猶豫的出價,突然爽快加價,還挑釁本王子,嘖嘖,這種伎倆,估計小孩子也騙不過吧!可憐某人要大出血了!哦,不對,某人身上沒那麼多錢,不是要出血,是要出糗!哈哈哈,邪公爵,小王可不是說你啊,你財大氣粗,小王實在比不過,這四千頭魔獸,便是你買下了!”?
李邪被葛日德王子一通話下來,惱得臉都漲紅了。?
陰人不成反被陰。?
難道這該死的傢伙一開始就打算陰我??
不,是我太嫩了!?
自以爲聰明!實則一點經驗都沒有!?
嗎的!?
李邪牙根緊咬,眼瞼縮着,目露寒光的盯着葛日德王子!然而,李邪卻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
現在要怎麼辦??
價錢已經叫出去,而身上卻沒七億現金。?
若是別的買賣,也就道個歉,陪點賤嘴費,也就了事了。但問題現在是跟大陸商會的分會長做生意,頭一次就出現這種窘境,以後還怎跟他買魔獸??
再者,李邪不怕丟臉,可是被狗日的陰,他心裡就不爽!特別是看得葛日德王子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更讓李邪火冒三丈!?
李邪睜眼瞪了他一眼,便看向桑多爾·柯奇士,李邪相信,葛日德王子都能準確把握他的心態而陰他一把,桑多爾·柯奇士肯定也能猜出李邪現在身上沒這麼多錢。?
李邪就想看看桑多爾·柯奇士做什麼反應,好做下一步的應對,最起碼,不要給他一個言而無信或口出狂言的印象。?
然而,李邪卻只看到桑多爾·柯奇士聚精會神的品着茶,似乎都不在意兩人叫價。?
這讓李邪有些糾結!?
該怎麼說呢??
說“抱歉,我沒這麼多錢?”,丟臉不說,人家印象也不好!今後恐怕也難做買賣了,畢竟魔獸的買家一大把!?
說“我先給五億,其他過幾天給?”,人家早就說了現金,咱這樣說不就是沒底氣的表現嗎??
奶奶的糾結!?
李邪沉默着看着桑多爾·柯奇士,此刻,他很是希望這位分會長做一些反應,起碼讓李邪知道怎麼接招,奈何這位分會長就是品着茶,放佛就在等李邪自己說出來。?
葛日德王子也不說話,帶着看好戲的眼神在一旁賤笑着。?
場面,沉默中多了幾分尷尬。?
忽的,李邪眼神一亮,桑多爾·柯奇士的背景映入他的眼中。見李邪站起來,笑道:“柯奇士分會長喝幾口茶,就讓自己即將要賺的錢翻了一倍,不愧爲大陸商會分會長。只可惜,錢是賺多了,品味略低!便是滿屋子裝裱着詩詞書畫,也只是招惹笑話,讓人一眼看出主人家沒有文化!”?
桑多爾·柯奇士沏着杯蓋的手停了下來,擡起頭,眯着眼看着李邪,眼中竟有殺意!?
作爲大陸商會的分會長,金錢對於桑多爾·柯奇士來說,只是數字。賺錢對他來說,僅僅是小遊戲,詩詞書畫,纔是這位分會長的至愛!?
對於李邪與葛日德王子的叫價,桑多爾·柯奇士並不在意,叫多少便多少,有賺即可。而他也一早就看出李邪的虛實,當然也知道李邪最後被陰了一把,叫出了李邪付不起的價錢。?
桑多爾·柯奇士之所以不出聲不反應,只是在等李邪自己想辦法補救自己開出的空頭支票,或許李邪身上有值錢的東西,誰知道呢??
即便李邪承認自己虛高喊價,道個歉,桑多爾·柯奇士也不會在意,只是會讓李邪以後都進不了白玉宮而已。?
但是,李邪不說金錢的事,卻偏偏來說桑多爾·柯奇士的詩詞書畫,甚至出言不遜,這卻是觸及到桑多爾·柯奇士的底線了。?
大陸商會的分會長,可不是什麼公爵什麼領主能夠當面得罪的!?
“給你一個機會,說出個所以然。”桑多爾·柯奇士收起臉上的善笑,語氣平淡近乎陰沉:“否則,你與你那兩個隨從,就留下來當花肥吧。”?
此話由大陸商會分會長說出,李邪不用去懷疑。儘管範迪·塞爾與澤恩納德都堪稱十階高手,但李邪不相信,桑多爾·柯奇士的莊園內,這白玉宮之中,只有奴僕。?
面對桑多爾·柯奇士的威脅,李邪渾然不懼,走上前,直到他身前兩米處,擡着頭看着他的身後牆壁:“敢問分會長,你身後這幅詩書,可是你最滿意的作品?”?
“哼!你敢對本會長,對本會長的收藏品頭論足,竟看不出這是誰的作品?”桑多爾·柯奇士冷哼一聲,隨即驕傲道:“此乃詩書狂人丹東尼·迪福的封筆之作!無價之寶!”?
“無價之寶?”李邪不屑冷哼:“會長的意思,這詩書還是上乘之作?”?
“那是當然!此書當世一絕,此詩震鑠古今!”?
“呵呵,書法當世一絕不假,其字筆力雄勁,一撇一捺鬼斧神工,如龍騰虎躍,氣勢磅礴!”李邪此話並非恭維,而是上面的字的確如此,李邪雖不懂書法,卻能從上面的字中體會到一撇一捺似要割裂紙張的神奇!“然而,這首詩也叫震鑠古今?不過是小兒之作,竟然敢說震鑠古今!真是貽笑大方!”?
事實上,那首詩也算不賴,只是,李邪有意拿上面的詩做文章,自然要說得它一文不值!?
“混賬!”桑多爾·柯奇士雷霆震怒,手中茶碗被摔到地上,其身上金色氣焰爆開,衣物隨之咕咕作響,這位分會長,竟是十階劍聖級以上的人物!?
面對泰山壓頂般的氣勢,李邪淡然處之,輕輕一笑:“會長別生氣,不如讓在下念一首在下偶得之作,請會長品鑑品鑑,看看在下是口出狂言,還是牆上那首震鑠古今當真驚得了古今!”?
桑多爾·柯奇士眯着眼,眼縫中寒光閃爍:“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對於他的威脅,李邪微微一笑,根本不鳥!道:“且將這首古體詩喚作‘將進酒’!”?
李邪拿出一瓶酒,仰頭飲了一口,走了兩步,便面不紅耳不赤的開始剽竊他的本家的詩:“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如雪!”?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李邪單單念出兩句,桑多爾·柯奇士身上的金色鬥氣卻已消無。?
李邪見狀,嘴角揚起。?
面對桑多爾·柯奇士實質般的殺氣以及憤怒的威脅,李邪可以如此淡定,正是因爲腦中有着詩仙李白的詩。?
只要把李白的詩搬出來,還怕罩不住??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一首將進酒的前兩句,已令桑多爾·柯奇士平息了怒意,接下來的這兩句道出,竟然桑多爾·柯奇士雙目圓睜,瞳孔收縮,彷彿震驚無以復加!?
李邪瞥見其神情,臉上笑容更盛,直至一首“將進酒”唸完,桑多爾·柯奇士還是一副震驚神情!?
好半會,桑多爾·柯奇士才漸漸回神,抖動的嘴脣,低聲囔囔着詩句,回味箇中詩情,又過片刻,見他連連讚歎:“震鑠古今!這纔是震爍古今!”?
他看李邪的眼神,竟也變得尊敬起來,將李邪的手扶住:“大師,請上座。”?
李邪輕笑:“大師之名,我不敢當。”?
“不!你絕對當得起大師之名!”?
“你誤會了,在下信仰的神靈,名曰眠大師,大師二字犯了忌諱,我可不敢冠於頭上,至於詩詞成就,在下敢斷言,上五千年,下五千年,無人無神能與我比肩!”?
李邪也大大的狂傲了一把!?
這得感謝那位將華夏文化傳承給衆神大陸的華人!感謝他啥都傳了,單單這詩詞傳得一塌糊塗!?
而心中起碼能背上百首唐詩宋詞的李邪,自然敢放出豪言,無人能與他比肩!?
“自然無人能與閣下比肩!一首《將進酒》,已足以冠絕上下五千年!”桑多爾·柯奇士將李邪請到主賓位坐下,目光帶着些狂熱:“閣下可否將《將進酒》寫下,贈與在下?”?
呃……?
書法……?
咱字都不大會寫!?
怨念中……?
李邪呵呵一笑:“在下可是來談生意的。”?
桑多爾·柯奇士似乎誤會了李邪的意思,搖搖頭道:“不不,閣下的墨寶詩詞,乃無價之寶,不能用金錢玷污了它!只能贈!不過,閣下遠道而來路途辛苦,又贈在下詩詞墨寶,在下也聊表心意,贈閣下一百億金幣,那四千頭魔獸,就當附贈。”?
“啥!一百億?!”李邪的小心肝撲騰撲騰小鹿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