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準備去天波府辦事,李邪想去人多的地方結交些朋友,而他又人生地不熟,便也就跟着汐月一起前往天波府。
兩人一起行了幾天路,閒聊之間,李邪對汐月也漸漸有了瞭解。
汐月本是一府主的獨生女,在五歲時因爲家中變故,族人被仇家所殺,她被一管家救出,從此顛沛流離,救他的管家雖然衷心,卻並非正直的人,且武功也不高,爲了生活,便帶着汐月坑蒙拐騙偷搶,幾乎是無惡不作。
在汐月十五歲那年,管家因病去世,剩下汐月一人孤苦伶仃,好在會點武功,加上跟管家學的行惡之事,生活也算無憂,如此一晃,便是十年。
李邪看得出汐月是個本性善良且溫柔的女子,生活所迫令她冷漠而無情,會對李邪這麼信任,除了長久的孤獨以及她本性的善良外,最主要的是,李邪也發覺了,汐月以爲他腦子有問題,以爲李邪智障,這纔對李邪沒什麼戒心。
對此,李邪倒也無所謂,還樂得受汐月照顧,爲了尋找小安跟夢娜,在人生地不熟的幽冥世界,李邪也只能先抱着汐月的大腿,偶爾表現一下智障,何須在意呢。
“弟弟,你老是在看什麼。”
一輛前往天波府的馬車上,汐月與李邪坐於車廂內,汐月看着李邪手裡的書,對於李邪沒事就拿兩本書出來看,表示她應該有的好奇。
李邪合起陰陽訣,收入空間戒指中,才道:“這是武功秘籍,我聽我媽說,背熟了就能打小怪獸了。”
這些天來,李邪也沒進行修煉,只是一直在背誦《陰陽訣》跟《天知》這兩本書,怕的就是這兩本書遺失了,先背熟了才能安心。
畢竟,這可是李邪在幽冥世界裡的依仗。
汐月笑起來:“還打小怪獸呢?你要是想練武,空閒下來姐姐教你,別去背什麼書了,那些沒用。”
“好啊!不過,書還是要背的,也跟姐姐學武功。”李邪一臉的天真:“姐姐,天波府要到了沒。”
“差不多了,再有一天就到了。”
天波府。
這是幽冥世界中的二級統治單位,事實上如同衆神大陸的國家一般,天波府管轄着七個宗,三十六個門,規模大約是衆神大陸的帝國那般,而帝都,便叫天波府。
汐月來此處,據說是爲了送一樣東西給某個勢力,任務簡單,且佣金十分豐厚,不得不說的是,幽冥大陸也有傭兵公會,汐月的其中一個身份,便是傭兵,爲了賺錢,她除了偷搶矇騙,也時常接傭兵的活,而她賺錢的目的,自是爲了增強自身,期待有一天能夠去報仇。
兩人在天波府尋了一家叫“天龍”的酒店住下,汐月給了李邪一些銅幣及銀幣,便吩咐李邪道:“姐姐去辦事,時間上暫時沒法確定,但不會超過三天,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裡住着,別亂跑,等姐姐回來,知道不。”
“好的,姐姐回來要是看不見我,你就對天打開這東西,我就會回來的。”李邪將一支改進過的雷火炮遞給汐月。
汐月看着手中短棍般的東西,不解道:“這是什麼。”
“這叫煙火,對着天空可以發射光芒,是我的玩具,按這裡就能發射。”
“嗯,記住,別亂跑,也別惹麻煩,小心傷了自己。”
“好的。”
看着汐月出去,李邪等了一會,便朝酒店大堂走去,大堂人雜,李邪低調的低着頭,只是餘光不斷的在大堂中的食客臉上掠過,終究是沒看見可以結交的。
結交簡單的說就是交朋友,只是萍水相逢,無緣無份要交朋友,似乎也過於突兀,且還得考慮對方是什麼人,對李邪來說,此刻所有人都是陌生人,找個朋友,卻比想象中還難。
“也許我的方向錯了。”李邪走到天龍酒店門口,自言自語道:“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找一個仗義幫助的人恐怕很困難,但有錢的話,我至少能建立初步勢力體系,只要不透露太多,僱傭一些人打下手,卻是可以解決我目前茫然的窘境,且還必須找畫師,給小安跟夢娜畫肖像,這樣才方便尋她們。”
心裡有了計較,李邪也終於有了初步的目標,只是,汐月給他的金錢少得可憐,至少在李邪看來,太少了。
只有十個銅幣,五百銀幣。
在幽冥大陸,銅幣是較高的貨幣單位,一銅幣等於一百銀幣,而金是最低等的貨幣單位,一千金纔等於一銀。
除了貧民,金幣幾乎是被淘汰的貨幣。
所以,李邪身上值錢的東西,也就汐月給他的這點可以夠普通人生活十天的錢,不過,李邪還有珠寶。
“多久沒爲錢煩惱了呢?”李邪自嘲的笑起來,便走上街道,尋珠寶店,準備賣一兩件珠寶。
天龍酒店還不是天波府的中心,是處於靠近平民區的普通酒店,要在這樣的地段尋一間比較好的珠寶行顯然不太靠譜,因而李邪在街上隨便問了下人,便朝城中心的方向走去。
來到城中心,當真是一片繁華,門面精美的商店橫了一整條大街,街上來往的人多數衣着華貴,便是李邪這身上等布料製成的黑色錦衣,落到人羣中也不過就是鮮亮一點而已。
當然,李邪是不關心這些,只是尋了一家看起來十分古樸大氣,又處於街道交叉口的珠寶行,走入其中。
他倒也沒選錯,這家珠寶行叫“奇珍閣”,是天波府中心地段最高級的一家珠寶行。
進入其中,一僕役便迎上來,一臉熱情的笑容:“客官,請隨便看,本店名譽保證,所有珠寶在天波府品質最高,且絕無贗品,客官看上什麼或有疑問,都可招呼小的爲您服務。”
僕役只做了個請勢,便也沒跟着李邪,這點,李邪表示十分滿意,至少他是很討厭去買東西,旁人店員一直跟着,好像你要做賊一樣。
奇珍閣並不大,內裡大約是一百個方的一間大堂,見了樓梯,應該上面還有幾層,這大堂以屏風隔出幾個區域,用固定在地面的木架擺放各類珍寶,幾個僕役在打理擦拭珍寶。
高級珠寶行本就不會有很多客人閒逛,此刻又是中午,奇珍閣只有李邪一個客人,以至於,櫃檯那看似掌櫃的中年人撐着下巴,打着瞌睡。
李邪徑直走過去,敲了敲櫃檯,把掌櫃的驚醒,便笑道:“掌櫃的,我來賣珠寶,你們奇珍閣收不收。”
大約是在惱李邪把他驚醒,掌櫃的臉色不那麼美麗,語氣也頗爲冷淡:“本閣只賣高級珠寶,尋常珠寶我們不收,當然,你要是有什麼奇珍,我們也會考慮給你個好價錢。”
言下之意,就是收咯。
李邪笑着取出一對紫翡翠耳墜,在掌櫃面前晃着:“你看,這對耳墜值多少。”
掌櫃的擡眼瞥了一眼,眼皮正要垂下,卻有猛的睜開,驚訝道:“皇家紫,嗬,這可是最高級的紫翡翠,來,客官,樓上說話,呵呵,客官別擔心,本閣在天波府有名譽保證,且是府主的產業,沒人敢造假行騙,自然也不敢坑騙客官,只要貨品好,必然給客官一個好價錢。”
原來是天波府府主的產業,怪不得這麼一間高級珠寶行,竟然沒有一個打手看護,想必是無人敢動,而敢動的人,有打手也無濟於事吧。
李邪便也不在乎,雖着掌櫃上了二樓。
這二樓的擺設與大堂差不多,只是沒那麼多屏風隔出空間,只是中間有一扇猛虎嘯山圖將二樓隔開兩邊,一邊擺着些珍寶,另一邊則是一個小客廳,牆上掛着的書畫以及茶几旁擺放的蘭花盆栽,讓這小客廳看起來古色古香。
掌櫃的邀李邪坐下,笑道:“客官可否將耳墜給在下一觀。”
“隨便看。”李邪微笑着將耳墜遞給掌櫃的。
掌櫃的便拿出一個放大鏡,仔細的端詳,一邊看,一邊嘖嘖稱讚:“皇家紫在紫翡翠中非常罕見,便是本閣也沒有一件皇家紫,這對耳墜做工精美,將翡翠打磨得雍容大度,富貴逼人,卻也是上乘的功夫,只是做耳墜還顯得奢華,改裝爲項鍊,不但令皇家紫更內斂,還能一分爲二,價值又翻幾番,好東西,好東西啊!”
對於掌櫃的讚歎,李邪只作輕笑,他好歹是一方之王,擁有的東西自然都是精品,而他所挑選存於空間戒指裡的,又都是精品中萬里挑一的,若這都不能令一個小掌櫃讚歎,李邪這王不做也罷。
“掌櫃的,那你看,這東西值多少錢。”這纔是李邪真正的目的。
問到價錢,掌櫃的忽然左右看了看,隨後低聲道:“不瞞客官,在下就是個看店面的,不過是有一手鑑別寶物的本領罷了,卻不是武者,所賺也不多,眼下這對耳墜,可以值五十萬銅,但在下有消息可以給客官,沒準能讓它價值翻倍,需知道,再好的寶物,有需求,才能更加體現價值……”
李邪眯起眼,這傢伙眼下之意,就是他有買家,而他也可以將這對耳墜的價值炒高,目的嘛,也就明顯不過了,,要李邪分成。
“你要多少。”李邪直截了當道。
“五十萬銅爲底價,高出的部份,在下要三成。”
“嗯,挺合理。”李邪笑道:“我怎麼確定你不是在騙我,這對耳墜,或許就不止五十萬銅。”
掌櫃的帶着幾分自豪道:“在下雖不是武者,但在天波府的珠寶行也算是泰山北斗,在下說它值五十萬,天波府任何珠寶行的出價只可能低,不可能再高,客官若不信,可去別的珠寶行看看,等確定價格,咱們再來商議此事,如何。”
“呵呵,好,我信你,有什麼門道,你說。”李邪懶得這麼麻煩去貨比三家,且看掌櫃的神情,也不是在忽悠。
掌櫃的低聲道:“府主家七小姐正想要一對耳墜,而七小姐未婚,想要討好她的貴族公子不計其數,若把這消息透露給比較有實力的公子哥,再拿出這對耳墜,保守估計,這東西能賣出百萬銅,這方面在下來操作,客官只需收錢即可。”
掌櫃的話剛說完,李邪還未作迴應,一僕役就走了上來:“掌櫃的,七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