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城東門。
一千獵豹軍團騎馬豎旗,站成四排,排成長龍。
看他們一個個軍服整齊,趾高氣昂,看來是來耀武揚威的。
且看排頭騎着白色駿馬那位,便知他們必然是來耀武揚威的。
因那爲首之人,是拉里·潘森!也就是當日在決鬥中插了李邪一劍,後來用金幣平息了的潘森侯爵的小兒子。
“竟是這傢伙。”李邪在城牆樓內看着城牆下,眼中透着殺機!
兵營剛被燒燬,這傢伙就帶着人馬來了,能是巧合?!怕是來掩護他們的魔法師撤走的吧。
“開門!”拉里·潘森在城門下吼道:“叫你們城主出來迎接本統領。”
“潘森伯爵好大的威風,叫本公爵出來迎接?哼!”李邪與傑克範迪三人從城門樓中走到城牆邊上,居高臨下看着拉里·潘森:“區區伯爵,見了本公爵也不行禮,按照王朝法律,本公爵是否……”
“你可以各種藉口殺死我,我就不行禮,你又能如何?”拉里·潘森輕蔑的眼神挑釁着李邪:“我出來時已經吩咐,若我在外意外身亡,必是菊花城叛亂!太陽花城十萬獵豹軍團必揮師菊花,必讓你粉身碎骨。”
李邪冷笑:“殺了你,就是叛亂?你似乎太高估自己了。”
“哈哈哈,獵豹軍團軍團長的兒子,你殺我,就足夠冠上叛亂之名。怎麼?要不要試試?我有個三長兩短,就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哼!
李邪頗爲不屑!
他敢肯定,現在他擺擺樣子讓範迪·塞爾佯裝去殺拉里·潘森,必能把拉里·潘森嚇個半死!
只是,也只敢嚇嚇而已,李邪卻是不敢對拉里·潘森如何。殺了他只是出出氣,卻會令菊花城陷入絕境。
李邪不願做口舌之爭,淡淡道:“潘森伯爵帶着大隊人馬來我菊花城所爲何事?”
拉里·潘森極盡囂張的看着李邪:“也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菊花城是不是有兵營燒了,再看看親愛的菊花城城主是不是一張臉都黑了。看來是如此,哈哈哈……本伯爵今天心情很好,非常的好!”
見他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把金幣,甩手撒到地上:“順便,爲死去的士兵捐點金錢,哈哈,不用謝。”
李邪看着地上的金幣,縱身從二十米高的城牆上跳下,走到拉里·潘森的人馬之前,蹲下去一枚一枚的撿地上的金幣:“既然是死去的士兵的捐款,再少也不能浪費,還是要多謝潘森侯爵了。”
看着蹲在地上撿金幣的李邪,拉里·潘森沒由來的一陣厭惡,從旁人那邊拿來一根長鞭,作勢便要給李邪一鞭子!
李邪瞥見他揚手,平淡道:“你的鞭子敢落下,我就讓你這一千人一個不留!而你,我會將你的肉一塊塊割下來喂狗!你可以試試!”
李邪的聲音平淡得出奇,近乎沒有情感,這是因爲他的隱忍已經到了極致。
這一鞭子敢落下,李邪恐怕就會完全爆發,管他什麼獵豹軍,管他什麼菊花城絕境,他絕對會用最殘忍的方式讓拉里·潘森瞭解活着的恐怖。
拉里·潘森被李邪淡漠得如視死物的眼神盯得全身發毛,揚起的手最終還是緩緩的放下,卻又覺得丟臉,譏諷道:“狗急了咬人,即便殺了狗,還是被狗咬了一口,不值得,本伯爵不跟你一般計較。”
“那就多謝潘森伯爵了。”李邪將金幣撿完,又作冷笑。
“不用謝。”拉里·潘森冷聲道:“當日你害我被父親打了兩巴掌,今天的兵營,當是我還你的一巴掌!另外一巴掌,還請邪公爵好好期待,因爲你的命,只能再受一巴掌!”
“哦?那我就等着了!”
“你也只能等着,你還能如何?哈哈哈……”拉里·潘森囂張大笑:“你明知道誰燒了你的兵營,你能如何?你明知道我來消遣你,你又能如何?是不是很懊惱?是不是很窩囊?當日你在朝堂上以武力肆意妄爲的霸氣哪去了?廢物!等死吧!瞧見沒,前面那個是廢物!本想進菊花城看看,現在覺得,有失身份啊!走了,回我們太陽花城吃肉喝酒!”
“不送!”李邪拱拱手,轉身道:“開城門。”
城門緩緩打開,李邪負手緩緩走入菊花城,背影在城牆的陰影下顯得尤爲陰暗!
拉里·潘森看着李邪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
或許,他的意識沒能認清自己得罪了怎樣一個人,但他的本能卻已經在發出警告:那個緩緩走向城門,與城牆相比顯得十分渺小的背影,正是拉里·潘森這一生最恐怖的存在。
讓人登門嘲諷,卻不敢有絲毫作爲,李邪心中不憋屈,那絕對不可能!在拉里·潘森走後,李邪回到城主府,就將自己關在臥室內閉門不出,沒人知道他在裡面幹嘛。
直到晚上七點,因爲一人求見,李邪纔在莉莉的呼喚下出了臥室,而莉莉進入李邪房間,看見的,卻是李邪那一張黃金牀不知被什麼利器切成了無數顆指節大小的金塊!
來求見李邪的人,是龍虎寨寨主雷迪·伽嘎。
他的到來,讓李邪憋屈的心情有了一些好轉,因他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城主書房中。
李邪坐在椅子上,範迪·塞爾站一旁,雷迪·伽嘎單膝跪在地上,雙手託着一個錦盒。
李邪接過錦盒,打開一看,是分成兩份的草藥。
“起來吧。這便是睡夢香的製作材料?”
“是的大人。”
“這兩份材料可以製作多少睡夢香?大約可以迷暈多少人?”
“可以製作兩份睡夢香,一份睡夢香若溶於水中,可迷暈一百人左右。”
李邪眉毛一挑:“眠大師在上!三個月來,你就搞了這麼點?你是不是把本公爵的話當屁一樣放了?”
聽得出李邪不太高興,雷迪·伽嘎連忙道:“大人,屬下絕不敢怠慢,只是這睡夢香的材料實在難找,而且,其中一味主藥‘星星草’只有萬仞崖頂纔有,一般市面也只會流通一點點,屬下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兩份,絕不敢欺騙大人。”
“姑且信你。”李邪收起錦盒:“你坐下,有事跟你商量。”
雷迪·伽嘎坐了下來:“大人請吩咐。”
“你的膽子夠不夠大?”李邪目光直視雷迪·伽嘎,臉上帶着一抹詭異的笑容。
雷迪·伽嘎一雙虎眼露出兇光:“屬性生平只不敢做兩件事,一件是送死,一件是不講義氣!”
“這麼說。”李邪敲着桌面道:“你敢背叛我?”
雷迪·伽嘎直言道:“敢!不過,我不敢做!”
“敢與不敢做,有區別?”李邪眯着眼道。
“敢,是因爲屬下有可能背叛大人!當日屬下受到性命威脅才效忠大人,他日屬下若再次受到性命威脅,自然會背叛大人!而不敢做,那是因爲屬下若背叛大人,就對不起我龍虎寨幾百名弟兄!不是大人,當日我龍虎寨怕要被殺個精光,屬下恐怕也難逃劫難,背叛大人就是不講義氣!”
“呵呵,我不管你會不會背叛,只是告訴你,你背叛我,你的命也就到頭了。”李邪淡淡笑着:“當然,你不背叛我,榮華富貴,你會享之不盡。眼下便有一件大買賣給你做,不是送死,也不是不講義氣。”
“大人請說。”
“我要你去太陽花城附近當強盜。所有前往太陽花城的商隊,能搶則搶。總之,想盡一切辦法破壞太陽花城的經濟。”李邪目光中,透着歹毒!
獵豹軍團的軍費由兩部份組成,一部份是王朝下撥,另一部份是太陽花城的一半稅收。破壞太陽花城的經濟,也必然影響太陽花城十萬獵豹軍團的軍費,到時在秘密讓梅賽德斯七世延遲撥款等等,沒錢,誰幫他們打仗?
再者,太陽花城的經濟受破壞,菊花城的經濟必然要繁榮起來,就像當初拉里·布朗利用雷迪·伽嘎破壞菊花城經濟,讓所有商隊都往太陽花城那邊發展一般。
這是削弱獵豹軍團戰力,又發展菊花城的一箭雙鵰的好計。
李邪又道:“另外,有機會就破壞太陽花城的農業,最好讓他們的土地無法耕種,草原無法放牧,水域無法漁魚。”
錢糧始終是軍隊第一根本,沒這兩樣東西,獵豹軍團不攻自破。
李邪正面剛不過太陽花城的十萬獵豹軍,自然就要從邪門歪道入手。
他在房間裡切黃金牀,可不單單只是發泄憤怒。
“還有,關於太陽花城的一些消息,你也要及時像我稟報。”李邪繼續道:“你缺人,我就給你人!你缺錢,我就給你錢!你缺裝備,我就給你裝備!而你,便要想盡辦法幫我做好這三件事!”
雷迪·伽嘎沉思片刻,道:“大人,太陽花城不比菊花城,那邊的守軍……”
“我不管什麼守軍,你們是強盜,沒辦法在守軍鐵騎下逃脫,就沒資格叫強盜。我只問你,敢,還是不敢?”
“敢!”雷迪·伽嘎眼神兇狠。
“好!那就幹!”李邪站起來喊道:“莉莉……”
莉莉快步走進來:“主人,有什麼吩咐?”
“去把羅斯柴爾德總指揮叫來。”李邪看着莉莉走出去,當真需要招多些僕人了。
“一會,你跟邪軍總指揮照個面,以後多於他聯繫。”李邪繼續道:“記住,有抵擋不了的危險,你就逃到菊花城來,這裡,有我保你的命。”
一旁範迪·塞爾道:“大人,此舉怕不怕被太陽花城當成藉口?”
李邪冷笑:“他們要打菊花城,需要一個體面的藉口,否則,顧忌太多。就像我們明知道他們燒我們的兵營,我們也只能忍一樣。事實上,我就可以讓你們把他們殺個痛快解解氣,但我敢嗎?放心吧,他們讓我們吃啞巴虧,我們也得禮尚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