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營出了什麼事?”
澤恩納德道:“不清楚,士兵跑來說的。我第一時間來告訴你。”
“嗯,走,去看看。”
李邪大步走出書房,才入花園,卻見西面天空黑煙沖天,登時心頭一驚:“澤恩,飛!”
李邪扯掉上身衣物,劍刃之翼撐開,立即拔地而起,衝向空中,澤恩納德緊隨其後。
到了空中,視野開闊,一眼可見,菊花城西門外三裡的地方火光沖天,黑煙似泡沫般直堆天空,那是兵營所在地!
“兵營着火了?”
李邪連忙快速飛去,很快便與澤恩納德落到兵營附近,看那火勢沖天,足以容納十萬人的兵營,怕是要焚燬殆盡。
卡諾與十幾名士兵跪在兵營之前,有的捶胸,有的悲呼。如此火勢,在兵營中的士兵,怕是沒幾個能逃得了。
天空又飛來兩人,一個是金光縈繞的範迪·塞爾,一個是與金翎戰雞鎧化後,背部有金色羽翼的傑克·羅斯柴爾德。
傑克滿臉憤怒,一落地,還沒跟李邪行禮,立即怒吼:“卡諾,怎麼回事!”
卡諾轉過身,見是李邪與傑克等人,滿臉淚水的他撲到李邪身前,重重跪地:“大人,卡諾有罪!卡諾該死!兵營沒了!兩萬多名兄弟在裡面,沒出來啊!大人!卡諾該死!”
跪在外面的十幾名士兵也撲過來跪在地上,一個個哭得悲慼,他們不爲自己能逃生而喜悅,只爲葬身火海的士兵而哀痛。
李邪一張臉已經陰沉如黑煙般,冷着聲道:“到底怎麼回事?說!”
卡諾哽咽着道:“卡諾帶士兵在校場操練,突然感覺到強烈的魔法波動,立即就看見火光滿天撲來。火勢從天而降,又從四周而來,根本無法撲滅。兩萬多名士兵,只有我們十幾人逃了出來。大人,肯定是魔法師!肯定是九階自然系魔法師偷襲了我們的兵營!”
“九階魔法師?是誰?!”李邪的話從牙縫擠出,可見他此刻心中多麼憤怒。
剛剛建成的兵營,兩萬多士兵,一把火就全燒沒了,這叫他怎能不憤怒?
卡諾搖了下頭:“大人,卡諾根本沒看清是誰偷襲我們。”
傑克冷着聲道:“大人,太陽花城的獵豹軍團,有三名九階自然系魔法師。”
“很好,非常好!”李邪目光冰冷至極:“燒我兵營殺我士兵!我李邪不把你們潘森家趕盡殺絕,我就不叫李邪,傑克!”
“是,大人!”
“告訴我,爲什麼九階魔法師可以輕鬆燒掉我們的兵營,而我們一點都不知道!你告訴我,你這個邪軍總指揮是怎麼當的!”
李邪的怒吼,驚得傑克連忙跪下:“大人,下官知罪!”
李邪瞪着傑克:“你有沒有罪,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是那死去的兩萬多名士兵說了算!我現在要知道的,是爲什麼我們的兵營會被燒了,爲什麼我們一點都不知道!今天可以燒兵營,明天是不是可以燒了城主府!你告訴我!爲什麼!”
傑克咬着牙應道:“大人,我們兵營剛剛建立,還沒有應急防護機制,我們的士兵實力太差,在九階火系魔法面前毫無生存能力。我們的眼線剛剛佈置,此刻還沒運作,有誰潛進來,我們毫不知情。我們的軍中缺乏魔法師,無法立即救火或者抵禦魔法。還有……是下官的罪過!假如下官在兵營中,他們絕無可能燒了兵營,請大人降罪。”
“不!大人!”卡諾跪到傑克身邊:“不是總指揮的錯,是卡諾!卡諾沒能把兄弟們救出來!總指揮事務繁忙,他不可能一直在軍營中!”
“都起來吧。”李邪嘆了口氣,也知道自己的一切剛剛建立,根本就如同初生的嬰兒,弱不禁風。若有心人稍微做點動作,就是今天的局面。“我知道這些都不能怪你們,剛剛我語氣有些過了,對不起。”
“大人,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我心中也不好受。”傑克眼泛寒光道。
不好受?肯定不好受!
老子的兵營,老子的兵!
潘森家!你們等着!
李邪將怒火埋在心中,拍了拍傑克的肩膀:“你是邪軍總指揮,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把罪過怪到自己頭上,而是要想着,怎麼替軍中的兄弟報仇,想着怎麼令軍中的兄弟活得更好。兵營沒了,重建!士兵死了,再招!安撫工作給我做好。另外,這個仇,你們覺得該如何?”
“殺!”卡諾怒道:“就算是獵豹軍團,大人!卡諾請當先鋒,即使戰死,也要殺他嗎的!”
李邪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殺!仇,一定要報。但我們該想的是,不讓我們的仇更深。我們現在根本沒能力報仇,只能忍!保護我們現有的,不要失去更多,將來有實力,再連本帶利討回來!傑克,對外宣稱兵營走水。”
“是,大人!下官知道怎麼做。”
“嗯,卡諾留下安排人滅火。澤恩,你辛苦一點,全城搜索,有高階魔法師,給我活捉。傑克,範迪,你們二人隨我回府。”
來到城主府議事廳中,三人主次坐下,李邪眯起眼,冷聲道:“潘森家看來是知道陛下安排我這個菊花城城主的意圖,哼,趁我新軍,給了我一刀!說是忍,我怎麼能忍?正面作戰我幹不過他們,不過,哼哼!你們說,你們二人,加上澤恩,三人去他們兵營,能給我殺多少人?前提是,你們都能安全回來。”
傑克搖頭道:“大人,獵豹軍團不同我們,太陽花城他們經營已久,有高手入城,他們就可以知道。就算我們潛去兵營,也無法靠近兵營。所有成熟的兵營,一里外都必須一目瞭然,隨時有士兵站崗,任何風吹草動都必須知道,無論天上地下,擅闖兵營都會被格殺,憑我們三人的戰力,頂多只能在兵營外叫囂而已。”
“嗎的,正面剛不過,偷襲沒門路,難道我們就拿他們沒辦法?”李邪十分不爽。
傑克冷笑道:“獵豹軍團雖然是王朝正規軍,實則是潘森家的私兵。軍中將領,皆是潘森家的人,若能將將領盡數殺光,太陽花城的十萬獵豹軍團不攻自破。”
“哎,這點,我早想過了,比如菊花城,你掛了,我死了,那羣士兵也就散了。獵豹軍團也一樣,士兵不可能自發爲他們的將領去報仇。問題在於,怎麼將他們的將領全殺光。”
範迪·塞爾道:“而且還不能讓他們通風報信,否則,我們菊花城就危險了!”
“嗯,滅太陽花城的獵豹軍,這始終是一個辦法,你們有空就多想想怎麼將他們的將領一網打盡,遲早我們會想到辦法,或抓住機會。還有,傑克,如今首要任務是做好眼線,斷不能再出現今天的事,也必須隨時知道太陽花城那邊的情況,這樣我們纔可能擁有機會!”
一僕人走過來,李邪道:“主人,有士兵求見羅斯柴爾德大人。”
“叫他進來。”目送僕人出去,李邪想着自己也該多招些僕人了,偌大的城主府,就幾個僕人負責小小的起居區域,連傳話有時候都找不到人。
士兵很快進了議事廳,一一拜見後,便道:“東門外十里路發現一隊兵馬,大約一千人,看旗幟,應是獵豹軍團的人,目前還在前進,請大人定奪。”
“嗎的!”李邪怒拍扶手:“他們一千人就想來攻打我們菊花城?傑克,範迪!馬上帶人,那一千人我不想看到一個活着!”
“大人息怒。”傑克連忙道:“他們不可能直接攻打菊花城,可能是另外的事,而且,我們在沒有把握前,不可以對獵豹軍團做正面交鋒。他們是王朝正規軍,大人的軍團屬於私軍,一旦正面開戰,他們可以直接說我們造反,立即派兵圍剿。菊花城離帝都太遠,怕到時我們被清剿乾淨,帝都那邊才知道。”
李邪眉毛一跳,驚道:“你這麼說,他們進攻我們只需一個藉口?那他們隨便來個藉口,我們菊花城豈不是很危險?”
“這……”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實力足了就不顧後果的殺人?連朝堂上都敢殺人?傑克悻悻道:“大人放心,菊花城肯定有陛下的眼線,太陽花城同樣有,除非有無法辯駁的藉口,比如我們無故跟他們交戰,否則,他們是不會大舉進攻菊花城的。因爲一旦這麼做,獵豹軍又無讓人信服的藉口,他們面臨的局面要麼被陛下藉機制裁,要麼,就得立即造反。”
“嗯,那還好!”李邪又問:“那如果他們來挑釁我們呢?”
傑克苦笑:“能忍則忍,他們只要不無故正面進攻,我們對他們出兵都算造反。畢竟,他們名義上是王朝正規軍。”
“哎,怎麼感覺我處處受制,什麼時候才能出口惡氣!”李邪頗爲自嘲的笑了一聲,站起來道:“走,我們去東門看看,怕他們就是來挑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