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在旁邊看了半天,知道莫默想要這兩個人,自有他的道理,此時一看湛簡能惱羞成怒,趕緊出聲喝道:“小能哥且慢!”
湛簡能一愣,看見小米緊張的樣子,倒是沒有催動手上的傳訊珠。
“做什麼?”湛簡能今天難得的不冷靜,平時他對犯人根本就懶得搭理,但是熊抱本當着幾個“外人”的面一再挑釁,他也不是一個不要面子的人。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沒有辦法叫來一個金衣衛爲自己撐腰,但是到了無法收場的時候,金衣衛和銀衣衛也都會出現,畢竟這地牢本就不是給犯人撒野的地方。
“小能哥稍安勿躁,此人也不過逞逞口舌之快,他現在困在牢房之中,又不能把我們怎麼樣,既然剛剛交手已知道他的斤兩,此時也不要再髒了你的手。你看彭長老一直絲毫不爲所動,拜託你還是低調一些吧?”小米辦事的時候鐵面無私,說起安慰的話,倒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雖然小米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一旁的幾人也都能聽見。
莫默的老臉偷偷的抽搐了幾下,合着自己一直沒有出手,在小米心中倒變成了低調。殊不知他根本就不敢出手,要是一出手,在這麼狹促的空間裡,還不得被這虎背熊腰的牧抱本打死啊。
湛簡能憋的滿臉通紅,猶豫了一會,把傳訊珠放進了自己的懷中。有了小米這番話,自己的心裡也好受了一點,但是依然不依不饒的說:“哼,你給我等着,今天你跟他們走了就罷了,你若是留在這裡,從今天開始半個月沒有飯吃!”
聽了這話的牧抱本倒是一臉的不屑,慢騰騰的走到牆角,懶洋洋的坐了下來,說:“隨便,反正你們這羣吃着帝國俸祿的狗,也沒有安什麼好心。”
這時看了半天熱鬧的桑益壯出言說道:“我靠,你給不給他吃的,老子可不管,我的吃的你可不能少。老子一生最愛吃喝漂賭,漂賭沒有我就夠可憐的了,要是吃喝也沒了,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了。”
湛簡能看着牧抱本那副德行就心中來氣,再一看這旁邊還有一個嚼舌根的,直接說道:“你福氣好,在不該鑽上來的時候鑽了上來,既然這樣,你倆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吧,你的飯,也免了!”
桑益壯一愣,隨即臉色就猙獰了起來,大叫道:“小子,你竟然要把老子的飯免了!”
湛簡能也算是將計就計,用眼睛看了看莫默,對桑益壯說:“你不想被免掉飯,就考慮考慮跟這位長老走,沒準你跟着他,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呢?”
“少騙老夫,你當老夫傻了麼,若是天下有這麼白白得來的好事,老夫早就隨便找一個宗門當客卿長老了,敢問,什麼樣的地方,可能用我這種隨心所欲之人?”桑益壯倒是有自知之明。
此時莫默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道:“桑老頭,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我不會讓你做很多事情,我需要你幫我做的事,都非常簡單。”
“簡單?哼!”桑益壯顯然不太相信莫默的話,“老子是武聖,你若是讓老子做一個武者武癡都能做的事,還用老子幹什麼?”
莫默不以爲然的說:“修爲高,本身就是一種震懾力,很多事情,只要你到場了,就會起到武癡武者達不到的效果,你明白吧?”
這麼一說桑益壯倒是明白了莫默的意思,隨即又瞟了一眼坐在牆角的牧抱本,說:“哎,小子,我倆這麼有緣分,不如你也跟着一起出去吧?”
牧抱本撇了撇嘴說:“這位長老答應你出去了之後,有酒有肉有美人,但是我對這些不太感興趣,所以就算去了影宮,對我來說也只不過是進了另外一個地牢而已。”
這時莫默靈機一動,猜出了什麼,說道:“影宮雖然沒有什麼生意可做,但是,並不代表我本人沒有做生意的想法,如果你的人生除了做生意,再生無可戀的話,那我也可以成全你。”
牧抱本聽聞此話,眼睛一亮,確認了自己的預感沒錯,一臉熱切的看着莫默說:“從始至終長老都是客客氣氣,不驕不躁,在下看不透徹你的修爲也就罷了,品行也讓在下佩服,既然長老一再邀請,那我也恭敬不如從命了,還望到時候兌現你對我的承諾!”
湛簡能拿了莫默的錢,肯定是要給莫默辦事的,儘管心中憋着一口惡氣沒有撒出來,但是今天莫默他們也不可能把這兩個人帶走,回頭給牧抱本下點瀉藥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所以此時倒是裝起了正派。
“行了行了,既然你們兩個也答應跟影宮長老再次出去闖蕩一番,以後就要遵守影宮那邊的規矩了。你們兩個都是老江湖,出去以後最好少惹是生非。雖然地牢這裡的大門隨時爲你們敞開,但是我也要好心提醒你們一下,帝國向來是不喜歡多次住進地牢的人,下次你們若是一不小心再進來了,休怪我重刑伺候。”湛簡能這段話說的倒是流利,好像經常對人說的樣子。
這時事情也談的差不多了,莫默笑眯眯的對湛簡能說:“小能兄弟,那就有勞費心了?”
湛簡能嘿嘿一笑,客氣的說:“沒事,不日我便把這二人送上影宮,對啦,你們影宮是不是還要吃什麼煞訓晶的,趕緊丟給他們二人吃下吧?”
莫默一愣,看了看小米,小米心領神會的拿出兩“坨”煞訓晶,遞給了湛簡能,說道:“小能哥,什麼時候方便的話,還是你來吧。”
這種事湛簡能也不是第一次幹,反正也打算給牢裡這二人來點瀉藥,所以巧妙的收了起來,說:“放心吧特使,我定不辱命。”
小米笑了笑,花容月貌,倒也有幾分姿色。
就連牢房裡的桑益壯看了都差點流出口水,大言不慚的說:“長老啊,等我去了影宮,這種貨色就蠻可以啊!”
張夢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掩嘴偷笑。
小米則氣急敗壞的哼了一聲,然後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湛簡能瞪了桑益壯一眼,也跟着小米離去。
莫默走了幾步,回頭朝着桑益壯和牧抱本二人微微一笑,拱手說道:“我在影宮等二位早日過去。”
牧抱本沒什麼反應,桑益壯倒是盯着小米的屁股看了半天,好像根本就沒聽見莫默的話一般。
莫默也不想過多耽誤,轉身帶着張夢和王鈺跟着湛簡能走了。
這時衆人已經漸漸走遠,張夢好奇的問湛簡能,說:“小能哥,這地下五層和四層之間的牆壁也太薄了吧,怎麼一個武者頂峰修爲的人,就可以把它打穿。”
其實張夢問的這個問題莫默也想知道答案,只不過礙於身份,不好意思問出口。
湛簡能咧嘴一笑,說:“這地牢的每層之間都不太牢固,經常有地下五六層的人故意破壞地牢,蓄意逃走。但是封神宮的掌權者又不是傻子,又怎麼會輕易的放走下面的重犯,所以在地牢一二層安排了很多衛兵,只要地下的人竄上去,就會有很多人出手滅殺,所以時間長了,被關在下面的人也就漸漸老實了。那些經常不老實的,就會用刑具控制住,再不濟就只能喂他們吃一些喪失修爲的藥,免得他們逃跑。”
張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接着問:“剛纔那個桑老頭是不是算老實的,所以纔沒有被刑具控制而竄了上來?”
湛簡能點了點頭,說:“是啊,桑益壯這個色魔雖然在外面橫行無忌,臭名昭彰,但是在牢裡還算安靜,他這個人會自娛自樂,所以平時也沒人理他。那些整天大呼小叫叮噹亂搞的人,基本上都被我們控制住了的。不然的話,他們把這地牢拆了也不是不可能。而地下四層這些犯人的修爲一般都很低,所以通常也破不開這兩層之間的牆壁,剛纔那個小子,不過是藉着我的力,才把地面鑿開一個大洞。還好桑益壯脾氣好,不然上來就把牧抱本滅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桑益壯會自娛自樂?一個人怎麼自娛自樂?還有脾氣好?我怎麼沒看出來?”在一旁越聽越奇怪的莫默情不自禁的重複了兩句湛簡能的話,腦袋裡又開始邪惡了起來。
一旁的小米和張夢也聽出了莫默這話中的意思,一個男人自娛自樂還能做些什麼,想想倒是有些臉紅。
湛簡能心中也納悶,琢磨這影宮的長老也太不着調了吧,正聊着正事呢,竟然還扯到了別的地方。爲了掩飾尷尬,只能輕輕的咳嗽了幾聲,說道:“那大家這就跟我去地下五層看看吧,之前影宮挑人的時候,地下五層是根本不準下去的,那裡的犯人也不準隨意帶走。不過這次上面有命令下來,說要儘量配合影宮的納新,所以這地下五層,我也是可以適當放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