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宗後山,藥園外的一處涼亭,穆逸與謝瀅瀾兩人背對站着,穆逸一臉淡然,而謝瀅瀾面露猶豫之色。穆逸也很意外,當自己從土行堂離開後,去了趟藏書閣,直到天色將黑纔回藥園。想不到竟然在此處見到了謝瀅瀾,雖然自己與她不再有任何關係,不過畢竟相識一場於是上前打了個招呼。
而令穆逸沒想到是對方竟是專程來找自己的,於是,兩人就來到這涼亭。令穆逸沒想到的是謝瀅瀾竟然在今天的比試中,經過苦戰最終晉級六強,將有資格參加七日後的排名賽。
“謝師妹怎麼知道在此間路上能就遇見我?”穆逸背對着謝瀅瀾淡淡的問道。
“在宗門的其他修行之地都沒有穆師兄的身影,而前幾次相見都在這後山,所以我猜想穆師兄一定是在藥園裡修行。”謝瀅瀾聞言,輕聲的回答道。
“謝師妹果真冰雪聰明,我的確是負責看守藥園的執事弟子。不知師妹今日找我所爲何事?”穆逸聞言淡淡的輕笑道。
“我……,嗯,也沒什麼事。”謝瀅瀾欲言又止回答道。
“哦,既然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就此別過,師妹還是早些回去準備七日後的排名賽吧。”穆逸也察覺到了對方的變化,不過既然對方不願說,自己也懶得問,於是,向謝瀅瀾告別道,說完轉身便走。
“我不久就要離開天劍宗了。”在穆逸將要走出涼亭的時候,謝瀅瀾略帶傷感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到哪裡去是你的自由,這不用告訴我。”穆逸聞言身形一頓,然後平靜的回答道。
“我要去雲洲,去大乾皇朝……”見穆逸並未有何反應,謝瀅瀾轉過身,再次開口說道。
“我已經說過了,你要去哪裡,是你的自由,這與我無關。”穆逸無言依舊淡然冰冷的語氣回答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保重。”穆逸說完擡腿往外走。
“你現在真的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看着穆逸離去的背影,謝瀅瀾心裡感到一陣刺痛,兩行淚水從眼角流出,哭泣的追問道。
“我們之間在你接受乾御風的好意那一刻起就不再有任何關係。我曾爲你心痛過,不過那只是曾經,也只是曾經,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穆逸聞言停下腳步,依然揹着身回答道。語罷,毅然離去。看着穆逸漸漸遠去的背影,謝瀅瀾低低的哭出聲來,在涼亭站了很久,才傷心的離去。
時間在人們的期待中很快的流逝,七天時間一轉眼就過了,今天就是內門弟子最後的排名賽了,十二名弟子中將會有兩名弟子被淘汰,剩下的十名弟子最終成爲核心弟子。今天的廣場上人山人海,畢竟這是整個天劍宗的大事,十二名晉級的內門弟子分兩隊站着。在廣場上多出了兩座法陣,兩座法陣都被光罩罩着看不清裡面的情況。而前幾天比試的八座擂臺也被加大了一些,最讓人興奮的自然是天劍宗掌門,以及四大長老今天都在空中來觀看比試了。
“你們十二人都準備好了嗎?”見所有晉級弟子都到了,清雲子在空中高聲詢問道。
“一切準備妥當。”十二人聞聲異口同聲答道。
“好,你們十二人,按照現在的分排都進入法陣之中。”清雲子聞言對十幾人說道。
按照清雲子的吩咐,十二人都進入了法陣,當然是世俗界來的弟子在一個法陣,修仙世家來弟子在另一個法陣。衆人進入法陣之後,看見法陣之中有四根可有符咒的石柱,每根石柱最上面有一個石槽,石槽內都放置了一枚晶石。待自己等人進入後,那四根石柱之上的晶石同時發出亮光,形成四道光柱,隨後四道光柱同時擊射在光罩之上,頓時法陣裡的衆人都同時覺得頭暈目尋,眼前顯現出許多景象。
在法陣中的趙恆,此時感覺到腦袋一陣脹痛,極力凝神試圖克制,可是越是剋制,痛得越是厲害,慢慢的眼前子趙恆眼前出現了許多景象。那些景象都是趙恆自己小時候的經歷,有和父親上山打獵的,有和父親在集市裡賣獸皮的,也有和父親一起吃飯、玩耍、睡覺的溫馨場面。漸漸的,趙恆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溫馨。趙恆突然感覺自己好想回到了小的時候,回到了父親的身邊,現在正和父親一起打獵。
“嘿,恆兒,你看爹前面有那麼大一隻獐子,如果我們獵到它,拿到市上一定能賣一個好價錢,有了前爹給你買件新衣服。”草叢裡父親憨厚的對自己笑着說道。
“嗯,爹爹一定能獵到那隻獐子的。”趙恆歡快的回答道。
“嗯,你在這裡等着爹爹,爹現在就去把那隻獐子給你獵來,好不好?”父親高興得說道。
“嗯!”趙恆欣喜的回答道。
趙恆見父親提着鋼叉就向着那隻獐子慢慢的爬過去,趙恆此時也憋着不出聲,只是專心的看着父親捕獵。只見父親慢慢的向前爬着,儘量不弄出聲響,慢慢的向那隻正在吃草的獐子靠近,五丈、、三丈、、、一丈、、,還有不到一丈的距離。此時趙恆凝神看着父親,父親就要靠近那隻獐子了,自己有新衣服穿了。
“嘶……”正當父親快要靠近那隻獐子時,父親那條破舊的粗布褲子在爬行中被木樁扯破了,吃草的獐子聞聲立馬警覺起來,慢慢的離去。見此,父親瞬即彈跳起來,手持鋼叉追了過了。半個時辰後,趙恆見到父親腿上受了傷,手持鋼叉,但扛肩上着那隻獐子回來了,趙恆高興得興高采烈。跟着父親扛着獐子來到集市,尋了處酒樓,趙恆和父親走了進去。
“掌櫃,你看這隻獐子你能給多少錢?”父親憨厚的對那酒樓掌櫃問道。
“嗯,還算新鮮,就一兩銀子吧。”那掌櫃見此上前看了看,隨意的回答道。
“什麼?這麼大一隻獐子少說也有四五十斤纔給一兩銀子,我不賣,恆兒咱們走。”父親聞言大聲的叫嚷道。
“哼,走,你想往哪裡走?一兩銀子還算便宜你了,現在我一兩銀子也不想給。來呀,收下這隻獐子,把這兩個鄉巴佬趕出去。”那酒樓掌櫃見自己父親叫嚷着要走,於是吩咐兩三個高大的下人伸手來搶父親手中的獐子。
“幹嘛?你們想幹嘛?你想搶呀?這可是老子花了大半天才打來的。”見狀,父親大聲叫嚷道。
對方並不理會父親,上前就搶,父親不給對方就拳打腳踢,趙恆年小,此時只能在一旁哭喊。不一會兒,父親就被對方打趴下了,兩個下人架着父親把他拖着往外走,趙恆哭着追上去。父親被打得頭破血流,被那兩名下人狠狠地仍在街道上,還狠狠的罵道:快滾,鄉巴佬。趙恆哭着跑上前,扶起父親,心裡及不甘心。爲什麼有權有勢就能隨便欺負人?爲什麼自己一出生就要被人欺負?爲什麼自己父親勤勤懇懇也要被人欺凌?爲什麼?爲什麼?我不想被人欺負,我要變強,對!只有變強了別人就不會欺負你,我要變強,我不想再受人欺負。
“啊……啊……,我要變強,我要變強,只是幻境,這都是幻境。”法陣裡,陷入幻境中的趙恆因爲受人欺負心裡越想越氣憤,直接叫出聲來,同時頭腦也恢復了清醒。此時趙恆一臉汗水,面色蒼白,腦袋仍然脹痛,正在趙恆呆滯只是,突然感覺到一共大力將自己向外拉出,眼前一亮,自己已經在法陣外面了。
“恭喜你通過了今天的第一項考覈,心智考覈這一關,現在先下去調息休息一下吧,等所有人結果出來後再進行組後一項考覈。”對面的一位執事長老笑着對趙恆說道。
“嗯?是。”聞言趙恆很是意外,不過瞬即反應過來,隨後就在一旁調息。而趙恆看見,此時已經有三個人在盤坐調息。
一個時辰後,出來了七個人,兩名女弟子,五名男弟子,謝瀅瀾也在七人之中。還有五名弟子沒有出來,全部暈倒在法陣裡,五人中,三名是世俗界來的,兩名是修仙世家來的。
“下面我宣佈,今天第一場考覈結束,沒能自行出來的五名弟子直接淘汰,之前出來的七名弟子調息一下,一個時辰後進行排名賽。”清雲子在空中高聲宣佈道。
聞聲,趙恆幾人都感到很意外,不是說核心弟子是十人嗎?怎麼現在就剩七人了。雖然心裡很是犯嘀咕,當所有人都沒有說出來,而是加緊調息起來,準備一會兒後的排名賽。各自心裡都暗自猜想:現在都被淘汰了五人,說不定一會還會有人被淘汰,自己可不能被淘汰。
一個時辰後,趙恆七人都各自站在了擂臺之上,正好奇的等待着對手。
“你們是不是很驚訝?爲什麼明明說的是招收十名核心弟子,爲什麼現在就只剩下你們七人。”清雲子在空中對着七人說道。
“嗯。”七人聞言並未說話,只是點頭吱聲道。
“不用驚訝,那五名弟子一來心智不堅,沒有通過考覈;二來嘛,在你們之前已經有幾名弟子成爲了核心弟子,所以必須在你們中淘汰一些人。因爲每一代弟子中只有十名核心弟子,所以你們在下面的考覈中要全力一副,因爲你們下面的對手是宗門裡的傳功長老。”清雲子見此解釋道,說完擂臺下的七名傳功長老起身躍上擂臺,各自選中對手。
“啊?”聞言趙恆等七名弟子頓時驚訝不已。
“不用驚訝,盡力就行,比試開始。”清雲子宣佈道。趙恆的對手是一名白袍老者,六十歲模樣,此時一臉笑意的看着趙恆說:“小夥子,我出手了!”說完喚出一柄飛劍攻向趙恆,飛劍散發出一股靈氣,在空中劃出一道紅色的劍芒,說明了老者是火屬性。趙恆急忙喚出飛劍阻擋,兩劍一接觸,趙恆頓時從飛劍上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道,硬生生被震退幾步。
“好傢伙,想不到你用的也是高品靈器,這樣也不算辱沒了我這口寶器,接下來可要小心了。”老者見趙恆喚出的飛劍是一件七品靈器,略感意外的說道。
之後,趙恆兩人纏鬥了半個時辰,趙恆感覺到老者並未盡全力,而是一直將修爲壓制在某個界點。老者心裡也驚訝於趙恆的應變能力,雖然對方看似被打得很狼狽,但每次都能做出及時的退讓,避起要害。到現在已經有三組結束了戰鬥,所以老者慢慢的將趙恆逼到擂臺邊緣,想要把趙恆逼下擂臺。
“我要出狠招了,小心了。”語罷,老者調動靈力,使出三成功力劃出一道劍芒,劍芒化作一隻火鳳攻向趙恆。趙恆此時就在擂臺邊緣,退無可退,後退就退出擂臺,等於是認輸,老者本來就是想逼得趙恆推出擂臺。可是,趙恆調動全身靈力,躍起上前,正面迎上“火鳳”。
“啊!”見此廣場上許多人都驚駭的叫出聲,連對面的老者也驚訝不已。
“轟”趙恆於火鳳相撞,所有人都認爲趙恆這次恐怕是要深受重傷了。火光散去,趙恆站在擂臺上,上半身的衣服被火燒盡,身上露出一件金黃色鎧甲,鎧甲胸前兩條龍紋十分逼真,此時鎧甲上的禁止被擊破,靈氣逼人。
“中品寶器!”離趙恆最近的老者最小驚訝道。整個廣場的人見此頓時也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空中的清冥子幾人見此都同時對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