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寒從一堆密冊中擡起頭來,劍眉微皺,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厭惡。
“隱意!”
一道黑影出現在南宮寒面前,“送她回去,不要讓她再出院門口一次!”
“是!”
隱意離開,南宮寒揉開九歌緊皺的眉,“她不會再來打擾你了,別煩了。”
九歌撇撇嘴,“明天就是她回門的日子,你陪不陪她?”
九歌盯着他,其實南宮寒說陪她回門,她也能理解,誰讓靜和是公主,是皇帝的女兒,現在他激怒皇帝沒有什麼益處。
但是理智雖然這樣告訴她,她還是不願他陪靜和回門。
這次不是成親,不能用替身,成親把人從皇宮接出來就行。
而回門,就是和皇帝鬥智鬥勇了,誰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
“你想不想我陪她去?”
南宮寒認真的看着她,一雙眸漆黑如墨,映着她的倒影,似乎她說不,他就不會去。
九歌嘴脣動了動,撇開視線,“不要問我,你愛去不去!”
南宮寒捏着九歌下巴,把她的臉轉了回來,讓她直視着他,“真的不管,我陪她回門你不生氣?”
南宮寒臉上甚至帶着輕鬆的笑意,一雙漆黑的眸,就這麼直視着九歌,些許戲謔。
九歌怒了,“去吧,去吧,我不生氣!”
“呵呵!”南宮寒終於低笑出聲,低頭便想吻九歌,被她躲開,脣落在她臉頰上。
觸感不是多佳,南宮寒喜歡吻的脣,也喜歡她白皙修長的脖子,但是卻很少吻她的臉。
九歌心知肚明,說實話,面對她這張臉,他能吻下去,她已經很佩服他了。
“那我就陪她回門吧!”
聽到南宮寒這麼說,九歌更怒了,心裡還有些酸楚,他都沒有陪她回門,雖然原因在她。
但是心裡就是不舒服。
九歌推南宮寒,“累了,走了!”
南宮寒抱着九歌不鬆手,“生氣了?”
“沒有!”說着她還用力的推南宮寒,“你鬆開我!”
九歌越生氣,南宮寒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多,“你生氣了。”
他用的是陳述句。
九歌推不動他,終於眼睛一瞪,“我就是生氣了,你不許?”
“不,我很高興。”南宮寒眸中臉上都是笑容,雖然淡淡的,但是卻很明亮。
“你生氣是因爲你吃醋,你吃醋是因爲你愛我,所以我很高興。”
九歌心猛地一軟,卻瞪他,嘴硬,“所以你就隨便欺負我?”
“不是欺負,就是想看你吃醋的模樣。”
九歌眼睛瞪得更大了,“你哪根筋沒搭對?”
“都沒搭對。”
九歌頓時就無語了,瞪着南宮寒說不出話來。
南宮寒卻輕聲說道:“因爲我吃醋了,所以你得陪我。”
他說的很理所應當,說完就不再看九歌,開始處理公務。
九歌卻眼尖的發現,他耳朵尖微紅。
他害羞了?
九歌眨眨眼,他這是向她撒嬌,向她表白,也是向她訴說因爲安逸斐到來,他的不滿。
只是這人到底悶騷慣了,忽然說出來,他害羞了。
九歌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九歌一笑,南
宮寒不只耳朵尖,整個耳朵都紅了起來。
九歌坐直了身體,扔了話本子,去摸他的耳朵,南宮寒沒躲開,被她抓住了耳朵,一通揉。
“紅紅的,有些熱,真可愛!”
南宮寒去拽九歌的手,九歌有些捨不得,只是南宮寒身上寒氣重了幾分。
她估計,再玩下去,這害羞的傢伙就是惱羞成怒了,於是乖乖的鬆了手。
她的小手被他握在手中,一手仍然在處理公務,就是不看她。
九歌擡頭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你胡亂吃什麼醋,我和安逸斐又沒有什麼!”
“你徹夜未歸,和他看日出!”
九歌眨眨眼,“那時我心情不好,他帶我散心。”
“你在他房間洗澡!”
九歌再眨眼,“那是我跑了一身汗,沖涼而已。”
“你說會離開我,和他一起走!”
九歌終於有些心虛,小聲辯解,“那時我又不喜歡你。”
南宮寒終於瞥了她一眼,“這還是和他沒有什麼?”
“嘿嘿。”九歌笑着抱了他的腰,乖乖的靠了上去,汲取着他身上涼涼的氣息。
“我只拿他當朋友,你纔是我喜歡的人。”
“嗯。”南宮寒聲音沒有什麼變化,只是仔細去聽,卻能聽出其中的歡愉,“你知道就好。”
“嗯嗯。”九歌點點小腦袋,“我當然知道!”
“所以,以後離他遠些!”
“嘿嘿。”九歌又笑,“你吃醋的模樣真好看!”
“嗯?”南宮寒睥睨着她,九歌只是一味的笑。
“那明天我就陪靜和回門吧,以後也不必把她關在院子裡,沒事她出來作一作,也挺有意思!”
九歌立刻就乖了,“好,以後我離他遠些!”
“這麼不心甘情願,好像我在逼你,算了!”
“不!”九歌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我十分情願,沒有一點點的不甘願!”
“當真?”
“當真!”
南宮寒脣邊極快勾起一抹小小的笑容,然後低下頭接着處理公務。
九歌被他吊着,不上不下,看着他像是忘了她,只是在認真的看着手中的密冊。
九歌終於忍不住搗了搗他,“你明天要陪靜和回門嗎?”
南宮寒不搭理她。
九歌又搗他,“說,你明天要不要陪她?”
“看你表現。”
九歌瞅着這個得瑟上的人,默默心塞,如果一開始,他說,她不許他去,他就不去的時候。
她就說不許去,多好。
偏偏她想要聽他親口說不去。
現在好了,她不但割地賠款,現在還得好好表現。
“你想我怎麼表現?”
“自己想。”
“哼!”
九歌不滿的哼唧一聲,說她得寸進尺,他得寸進尺的本領也不比她弱!
只是九歌看着他脣邊勾起的小小笑容,眸中也漾着淺淺的笑意。
如果他開心,她願意這麼寵着他。
於是九歌這一天很乖,不再提出府,鞍前馬後的伺候着。
南宮寒雖然面上不顯,只是漆黑的眸亮光閃閃,可以看出,他心情極好。
晚上,九歌躺在南宮寒懷裡,被他
吻的氣喘吁吁,還不忘追問,“你明天去不去?”
南宮寒撫摸着她柔順的髮絲,“看來我還不夠努力,讓你還能想着別的事。”
說完,他炙熱的吻又落了下來,九歌掙扎了一會,便又沉溺在他的吻中。
這人的吻技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終於等南宮寒放開她時,她已經渾身癱軟,腦子暈暈乎乎的了。
看着九歌微微張着脣,大口大口呼吸的模樣,南宮寒眼神暗了暗。
卻沒有再吻下去,再吻下去,恐怕就有些收不住了。
這個小女人能力似乎又強了一些,她說一年可以解除他體內的寒毒。
可現在半年不到,他體內的寒毒,已經解了三分之二。
他想,最多兩個月,他體內的寒毒就會徹底解除。
到時候,他就可以徹底擁有她。
只是這個小女人,一身的秘密,她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他?
“明天想去烏山嗎?”
九歌迷濛的雙眸眨了眨,慢慢迷茫退去,多了幾分興奮,“你許我出府?”
說完,眼中的興奮還未曾完全展開,便又多了幾分冷冽,“你陪靜和回門,所以許我出府?”
南宮寒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想的到美。”
“嗯?”
“我答應陪你去看日出,還沒有兌現,明天去吧!”
九歌眨眨眼,半響竟然問道:“爲什麼選擇烏山?”
南宮寒表情頓時就有些不自然,“烏山的日出美。”
“哪的日出都很美。”九歌不依不饒,“爲什麼選擇烏山?”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你不想去就算了!”
九歌一下子就笑了,“去,我去!”
南宮寒拍拍她,“睡吧。”
九歌純錶帶着大大的笑容,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真是夠小心眼,就是因爲她和安逸斐在烏山看過日出,他就把地點選在那裡。
好讓她以後想起烏山,是他陪她看日出,而不是安逸斐。
其實,他想多了,自從他在烏山從刀口下救了她,從數千刺客血染了烏山之後。
有關於烏山的記憶,就只有他和她。
只不過她不會說就是了,他喜歡看她吃醋的模樣,其實她也挺喜歡看他吃醋的樣子!
靜和早早的起牀,打扮的美美的,“孫嬤嬤,本宮這樣漂亮嗎?”
“漂亮。”
“寒會喜歡嗎?”
孫嬤嬤笑了笑,“會。”
頓時靜和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容顏嬌媚,比起那個醜女人不知強了多少倍。
想起夢九歌,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散,這三天,她都沒有再見過寒,晚上他也沒有來她這裡。
今天,是她回門的日子。
那個女人不能再霸佔他,她一定要給寒說,她這些日子有多委屈,她有多想他。
他一定不忍心再冷落她的。
靜和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問道:“寒來了嗎?”
“沒有。”
靜和咬了咬脣,“一定是那個女人不許他來,本宮去找他!”
靜和尋了一圈,卻被告知,軍中有事,王爺趕去軍營了。
靜和頓時臉色一片鐵青,“夢九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