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針鋒相對
不是你讓人生厭啊，我的秦王爺，司寇念兮在心裡吶喊道：而是你讓我害怕啊。
自從上次聽了同秦朗在帝都的繁華街道遇到冷少淵，聽冷少淵講了那一番話之後，司寇念兮每次見到秦朗那傾倒衆生的笑容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怎麼會呢？”司寇念兮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軟聲軟氣道：“只是王爺朝堂事忙，到了晚上理應好好休息一番，而不是同我在這破廟吹夜風……”司寇念兮眨了眨她的大眼睛，一臉期待地看着秦朗：“不如這樣吧王爺，我們今天先都回去，明日你下朝之後，我便來秦王府拜訪你，到時候你有什麼話便一道對我說了吧。”
“誒……”秦朗拖長了尾音，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寇念兮：“明日復明日，何時纔能有個盡頭，念兮，你能保證你如今說的這一番話不是在搪塞本王，你明日真的會來王府見我？”
司寇念兮有些躊躇：“這……”
“那就是了。”秦朗冷笑道：“今夜相見的緣分，怎麼可以推脫到明天？念兮，有些事情還是早點辦好的好。”
司寇念兮一驚，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什麼事情？”
秦朗緩緩地勾起脣角，眼底的冷意終於蔓延到了脣邊：“自然是做上次被冷少淵攪和了的事情。”
司寇念兮聞言皺了皺眉，想了一會道：“你上次是要帶我回王府，那這次在這裡卻是？”
秦朗擺了擺手道：“只要做的事情是一樣的，在王府裡還是在這破廟，並無甚區別。而且，本王如今倒是覺得，在這破廟裡行事比在王府裡要方便的多。”
“你……”司寇念兮擡頭看着秦朗，雙脣止不住地顫抖，勉強還是問出了那句話：“你……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哈哈……”秦朗忽然笑了起來，片刻之後收住了笑聲，低頭看着司寇念兮冷冷道：“念兮，你這個問題問的好不天真，我想要
做什麼，你還不清楚嗎，我記得上次冷少淵已經跟你講的很清楚了，而且我自己也承認了。”
司寇念兮的臉頓時失了血色，只愣愣地看着秦朗：“你……你那日說的是真的？你……你要我換了身份，離開帝都，還是……還是你根本就想讓我從這世上消失？”
秦朗道：“你我無冤無仇，我自然不會對你痛下殺手，我說的話一直都不會變，你只要離開帝都，從此隱姓埋名，不讓任何人找到你，尤其……尤其是冷少淵，那我就饒你一條性命。”
“爲什麼？”司寇念兮擡頭看着秦朗問道：“王爺方纔也說了，你我素來無仇無怨，你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讓我掩藏身份，離開帝都呢？”
秦朗背過了身子，雙手負立，交錯在身後，冷聲道：“我自然有我的計量，你不必知道。”
司寇念兮嘆了一口氣，想了一會，看着秦朗的背影說道：“是爲了殷郡主吧？”秦朗並沒有答話，司寇念兮卻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子僵硬了片刻。
先前冷少淵對她說的那一番話，她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冷少淵說，秦朗自幼同殷靜歌一同長大，青梅竹馬時，早已情根深種，這秦朗做的一切，包括強逼自己離開帝都，隱姓埋名，全都是爲了殷靜歌。
“王爺對郡主的這一番情意可真是叫人感動。”司寇念兮說道：“可王爺你爲郡主做了這麼許多，她卻未必會領你的情。”
秦朗一愣，倏地將身子轉了過來，目光正好與司寇念兮的相對，司寇念兮一愣，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身給唬了一跳，定了定心神，硬是逼着自己對上了秦朗帶着寒意的目光，緩緩道：“殷郡主是當今太后的心頭肉，自小便被太后寵在手心裡，自視甚高，她此番爲了同冷少淵完婚，不惜拉下臉面求太后爲她和冷少淵賜婚，這足見她對冷少淵的一片癡心……”
秦朗看着司寇念兮，打斷道：“靜歌爲了同冷少淵完婚，拉下臉面求太后幫她頒了那道懿旨，這
個你也知道？”
“呃，我……”司寇念兮一愣，她怎麼會知道，總不好跟秦朗說，這是她躲在大樹後面偷聽冷少淵與殷靜歌的牆角聽來的吧。司寇念兮乾乾笑了兩聲，只好同他說道：“這是……這是冷少淵無意間跟我提起的。”
“是麼？”秦朗挑了挑眉，玩味地看着她。
司寇念兮咳嗽了幾聲，也不再理會秦朗得目光，繼續開口說道：“不過像她這般心高氣傲的主，眼裡定然容不下沙子，我同冷少淵的婚約本來就荒唐的很，先前是妻，現在又成了妾，終歸是一場可有可無的玩笑，這原本也沒什麼，像冷少淵這種遊戲花叢的登徒浪子，自然不會真的將哪個女子放在心上，便是姿容絕色如帝都第一花魁柳依依，最終也不過落得個慘淡收場，等到冷少淵同殷郡主完婚後，日子一久，我與冷少淵的這件事便也淡下了，可是王爺你此番爲了殷郡主卻硬逼着我離開，倒是好像我是個多麼重要的角似得，可她殷郡主卻哪裡會將我放在眼裡？在她心裡，我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根本成不了她與冷少淵之間的一道溝壑……”
說着，司寇念兮擡頭深深地看了秦朗一眼，說道：“所以說，秦王爺，你如今的作爲實在是多此一舉了，唔，你還是快些放了我，然後你也早些回府吧，何必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那你又何必做這無謂掙扎呢？”秦朗緩緩地勾起嘴角，眸光迸發出冷意，對着司寇念兮說道：“你不必拿這些話來激我，我在做什麼，我心中還會沒有數嗎？”
明明破廟裡是不是有夜風吹進來，帶着滲人的涼意，然司寇念兮的額頭上還是覆上了一層密密的細汗：“你……”
秦朗又向司寇念兮逼近來了一點，司寇念兮重重地靠在牆上，抵得她背部生疼，秦朗好聽的聲音在上面響起，依舊帶着三分慵懶，卻又透着幾分威嚴：“說什麼冷少淵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念兮，你這話是說給我聽的，還是說給你自己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