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七章:第二朵花
司寇念兮聳了聳肩道:“王爺要這麼想我也沒有法子,只是我曾經答應過我師父,我若是能成功地培育出靜夜香,那這開出的第一朵花,一定要送給他。”
說這話的時候,司寇念兮的脣邊有着一抹似有似無的清淺笑容,透着些許溫暖。司寇念兮本來就生的極美,這一笑,自然更是攝人心魄。可不知道爲什麼,冷少淵卻覺得司寇念兮此時的笑容分外的礙眼,便語氣不善道:“喲,一個年逾花甲的老頭,竟也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念兮,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師父是個擺弄風流的翩翩公子呢。”
呵,什麼話,老人家就不能侍弄花草了,司寇念兮看着冷少淵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心道,可惜真被你說中了,我師父確然不是一個什麼年逾花甲的老頭,而正是一個芳華無雙的翩翩公子。
司寇念兮咳嗽了一聲,嘴上還是說道:“王爺莫怪,我……我師父的性格確實,咳咳……確實同其他的老人家有些個不同,然師命難爲,還請王爺多多包涵。”
冷少淵冷冷地哼了一聲,將臉轉了過去,不去理會司寇念兮。司寇念兮撇了撇嘴,喲,脾氣還挺大的,甩什麼王爺脾性。
“王爺?”司寇念兮向冷少淵靠近了些,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對着冷少淵:“王爺,要不這靜夜香的第二朵花我留下來給你?”
冷少淵一愣,轉頭轉過頭來看着司寇念兮,眼神有些複雜:“你……你這第二朵花竟不給邵莫笠麼?”
司寇念兮一愣:“爲什麼要給他?”心道,邵大哥又沒問我要。
“你真的不給他?”;冷少淵的水眸中漸漸溢出柔情來,司寇念兮瞬時反應了過來,繼續滿臉堆笑地對着冷少淵說道:“王爺在我心中的地位是無人能替的,便是邵大哥也不行,所以,儘管邵大哥曾經對我提過要我精心培育的靜夜香,我還是毅然決然地決定將這第二朵花送給王爺你。”
冷少淵立即兩眼放光:“真的?”
司寇念兮這話說的噁心,連她自己聽了都要吐了,伸手撫了撫胸口,司寇念兮強壓住胃中的不試,本着
將“美玉方針”貫徹實施的堅定信念,司寇念兮擡頭看着冷少淵,繼續違心道:“自然是真的。”
的確是不可替代,司寇念兮心道,王爺你在我心中令人生厭的地位,還真是無人可以替代。
“念兮,你演的太過了。”方纔還滿臉喜悅的冷少淵此刻聲音卻忽然變得徹寒:“中庸之道,過猶不及,這麼淺顯的道理,念兮你竟然不知?若是本王在你心中的地位真的無可替的話,本王如今何苦還要……”
司寇念兮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眨着她的那雙大眼睛看着冷少淵:“還要什麼?”
“沒什麼。”冷少淵擺了擺手神色有些不耐。
被冷少淵一下子拆穿了把戲,臉皮頗厚的司寇念兮決定繼續硬着頭皮開口:“我說的是真心話,王爺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這第二朵小白花,我看啊,還是送給邵大哥吧。”
“不行。”冷少淵聞言猛地擡起頭來,看着司寇念兮,語氣強硬:“念兮,你說過這第二朵小百花是要送給本王的,做人可不能言而無信。”
司寇念兮撇了撇嘴,幽幽道:“可王爺不是不信我的心意麼?”
“信與不信是一回事,”冷少淵開始強詞奪理道:“這要與不要又是另一回事情。”
司寇念兮攤手道:“王爺隨意,你高興就好。”
冷少淵搖了搖頭,眼底深處卻漸漸漫上了柔情:“念兮,本王是說正經的,唔,怎麼說呢,便譬如我信不信你對我是真心的是一回事,我想不想要同你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司寇念兮愕然:“王爺,你……”
冷少淵忽然將食指放到了脣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司寇念兮向那株靜夜香看去:“念兮,你可記住了,這第二朵小白花,到時候一定要摘來給本王。”
司寇念兮隨意地應承道:“好。”
得了司寇念兮得首肯後,冷少淵像一個得了糖果得孩子那般開心,看了司寇念兮好一會,脣邊始終掛着笑容。
越過眼前的冷少淵,司寇念兮的目光又一次落到了靜夜香的身上,眉頭不覺得微微蹙起,心
中有些感慨,不知怎的,眼前忽然浮現了柳如風如畫的眉眼,澄澈乾淨的笑容,不由得,司寇念兮的心口有微微的抽痛。
冷少淵皺着眉頭看她:“念兮,你怎麼了?”
“沒事,”司寇念兮撐起一個笑容:“這靜夜香也看過了,王爺我們回去罷。”
冷少淵意味深長地看了司寇念兮一眼,最終點了點頭,扶着司寇念兮往回走去。
天上那輪殘月本來就不甚明亮的光暈越來越淡,司寇念兮低下頭來,擡眼看着冷少淵,笑道:“王爺,每次同你碰在一起,都是從深更半夜開始,直到天亮。唔,這天快亮了,我仍卻越來越清醒,如今倒真是被王爺害的晝夜不分了。”
冷少淵聞言好笑道:“什麼叫被本王帶的晝夜不分,本王的作息向來規律的很,要不是爲了你,我……”
冷少淵低低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我同你這樣呆到天明,統共也不過兩次而已。雖然熬夜會傷些精氣神,倒也不至於害你晝夜不分吧。”
司寇念兮看了冷少淵一眼,開口糾正道:“不是兩次,是三次。”
“三次?”冷少淵聞言皺了皺眉頭,喃喃道:“慶功宴一次,今晚一次,卻還有哪一次?”
司寇念兮白了冷少淵一眼道:“王爺真是好記性,莫不是忘了那次我女扮男裝被你誆去雅居閣的那次?”
“雅居閣?”冷少淵恍然道:“那次啊,呵,念兮,那次你可怪不到本王身上,明明是你爲了讓本王主動取消與你的婚約,又是扯謊又是畫畫的,硬生生的捱到了天明,這卻能怪誰?”
“我……”冷少淵說的確然有道理,司寇念兮接不下去話,無法,只瞪了他一眼道:“不管怎麼樣,王爺以後若有事找我,等天明瞭再來罷,省的同王爺見過面之後,害的我睡不好覺。”
“睡不好覺?”冷少淵的眼神中閃着促狹的光芒:“這是爲何?難道是因爲見了本王情緒太過激動,所以睡不好覺?”
是啊,同你見過面後,被你氣的睡不好覺啊。司寇念兮面上掛着笑容,卻咬牙切齒道:“王爺英明,料事如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