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陌靈招供，陌柔完全你可以說這個三小姐與陌家沒關係。可陌凌鳶不行，她外祖父的勢力不小，陌家不能輕易得罪。
所以，陌柔想要保住陌凌鳶。
儘管陌凌鳶如此沒用，卻也不能因爲她折損了陌家的顏面。
“柔夫人，何謂此言？”程飛燕有些不悅，難不成陌柔要翻臉？
陌柔微微一笑，開口說着，“皇后娘娘，凌鳶被打成這樣，這份供詞的真僞實在令人懷疑。”
什麼意思？
沒想到陌柔當中反悔，程飛燕的面色極其難看，纖長的手指緊緊的裹住龍椅的扶手，目光落在陌柔的臉上，滿是疑惑。
鳳眸低垂，陌柔沒有與程飛燕對視，而是看着她鼻樑一下，從她緊抿的嘴脣，下垂的嘴角來看，她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只可惜，她不能畏懼。
這關乎陌家的聲譽和利益。
“皇后娘娘，我沒有什麼意思。程側妃是您的侄女，這凌鳶也是我陌府的孩子。她的品行我最清楚，這等毒害人命的事情她做不來。如今，人被折磨的不省人事，無法對證，此事不應急於這一時。”
嘴角出現一抹冷笑，陌靈低頭聽着上位兩個人的低語。果真，在這樣的人面前沒有永遠的合作和友誼，有的只是永遠的利益。
狗咬狗麼？
好看！
“放肆。”程飛燕發怒，從不曾有人敢如此跟自己說話，陌柔也不可！
陌柔聞言，臉上也閃過一絲不悅，她站起身來，眸子擡高與程飛燕對視，“皇后娘娘息怒，就算是凌鳶殺了人，也該由我陌府自行處理。幾百年來，陌府立於四國之外，不受任何一國管束。聖域國想要開先例，也要問我陌府同不同意。”
呵！
程飛燕秀拳緊握，指甲深陷掌心。陌柔說的對，這個先例她開不得。聖域國現在的勢力並沒有那麼大，陌家是四國競相爭奪的對象，倘若動了陌家，必定會引起其他的三國的不滿。
“柔夫人什麼意思？”程飛燕開口說着，每一個字都如同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這件事情必須給程府一個交代，否則，我聖域國也不會同意。
”
陌靈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看着眼前的一幕。此時，昏迷之中的陌凌鳶睜開了眼睛，動一下似渾身都牽扯的好疼
“柔夫人，救我。”擡頭看清楚了陌柔，陌凌顏就開口求救。
聽到陌凌鳶的聲音，程飛燕與陌柔一同看向了陌凌鳶。
“凌鳶，程側妃可是你殺的？”陌柔疾言厲色地盯着陌凌鳶。
陌凌鳶心下一驚，趕忙的搖頭，否認着。
就在此時，一個關鍵性的人證被帶進來，她是程側妃的丫鬟，也是那天負責給程側妃到洗澡水的丫頭。
看到來人，陌凌鳶的面色閃過一絲異樣，眼裡是深深的恐懼。怎麼可能？這個丫頭明明已經死了，怎麼會再次出現。
“來者何人？”程飛燕恢復了皇后的威儀，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
“奴婢是程側妃的丫鬟，程側妃死的那日奴婢記得陌小姐往程側妃的洗澡水裡添加了一顆藥丸，說是可使側妃沐浴過後增加體香，可誰知道，那竟是毒藥。”丫鬟有木有樣的說着，將當日的經過說了一遍。
只是，她口中的陌小姐指的是陌靈，而非下毒的陌凌鳶。
看到她對陌靈的指控，陌凌鳶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肚子裡。
“哦？”陌柔與程飛燕同時將目光移向了站着的陌靈身上，“陌三小姐毒害的程側妃？”
那頭匍匐在地上，道說是。
陌靈聞言，微微一笑，向前走了一步。
“皇后娘娘，柔夫人，這個丫鬟說是民女下毒謀害程側妃，可否問他幾個問題？”
程飛燕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看了看陌柔，沒有阻止陌靈。
量她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這位姑娘，你說你清楚的記得是我下毒的，那你可看清楚我當日所穿的衣裳是什麼顏色？”
“粉紅色。”
“那我給你的藥丸你可看清楚是什麼樣子的？”
“豆粒大小的黑色藥丸。”
“那我頭上可帶着什麼髮飾？”
“我，我不記得了。”
“你既然看到是我下毒，爲何在王府不出來指認？而且，那日程側妃出事，爲何沒有看到你呢？”
“我……”
陌靈的氣勢咄咄逼人，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來，讓那個丫鬟根本沒辦法招架。
“你根本就是在說謊！”陌靈的語氣突然變冷，凌冽的目光如同利刃一樣的落在了丫鬟的臉上，刺的她生疼，險些睜不開雙眼。
“不，奴婢沒有撒謊。”丫鬟戰戰兢兢的說着。
相比之下，陌靈卻依舊還是那麼平靜，除了目光有些冷冽。
“柔夫人，粉色的衣衫誰最喜歡您很清楚。還有毒死的程側妃的毒藥，皇后娘娘也很清楚，她所中的並非是一般的毒藥，而是陌家的禁藥，此藥將人毒死之後令其變成死士，有着無窮的力量。如果不信可以去跟王爺詢問。”
陌靈說着，陌柔想要推她出來？
做夢！
陌家禁藥只有家主纔有，而且陌家三小姐是衆所周知的廢物，藥材都分不清，又怎麼能煉製出陌家禁藥呢？
如果還認定是她毒害了程側妃，那麼此藥必定是陌家的人給的！
牽一髮而動全身！
而陌凌鳶就不一樣了，長相地位不如陌凌旋，可煉藥的水平卻是陌家小輩中最好的一個！
而且，粉色衣服，是陌凌鳶的最愛。包括現在，她身上被打爛的就是一套粉色的衣裙。
陌靈用挑釁的目光看着陌柔，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讓她選擇，保住陌凌鳶推出陌靈，那麼她必定會牽扯着整個陌家。
第二，則是棄車保帥，將陌凌鳶推出去！
陌柔瞬間感覺頭腦“嗡”的一聲，憤怒之火點燃了她的五臟六腑，她恨不得將陌靈的眼睛戳瞎，舌頭割掉。
一旁的程飛燕似乎聽出了端倪，嘴角微微揚起，等待着陌柔給她一個交代。
若是能讓她滿意，這件事情便可以就此作罷，倘若不滿意，她也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向陌家發難。
陌柔第一次感覺進退兩難，是她想借用程飛燕的手除掉陌靈的，可最後卻被陌靈牽着走。一個不留神就會牽連真個陌家，她再一次明白，若是不除掉陌靈，他日必定是個禍患。
如今的形勢，她要如何選擇？
繼續除掉陌靈，還是……棄車保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