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話音落下,屋子裡便靜了下來,夜雪卻好似沒有發覺一般,依然認真看着手中的書。
江氏拍了拍樂正染梅的手,轉向夜雪正色道:“雪兒說的倒是輕鬆,你莫非忘了染梅如今的身份,你叫她如何回得去呢?”
夜雪好似才反應過來,清冷的鳳眸擡起,看着江氏怔了怔,脣角一勾,道:“雪兒隨口這麼一說,倒沒有想那麼多,孃親這一提醒,雪兒才知道自己竟失言了。”說着又轉向樂正染梅,道:“染梅姐姐莫要怪責纔是。”
樂正染梅脣角一勾,淺笑盈盈道:“王妃說的哪裡話,不過是閒話提起,哪有什麼怪責之說。”又對江氏道,“老夫人愛護奴的心,奴都知道的。”
江氏滿臉慈愛的看着樂正染梅,好像已經將她當做自己另一個女兒一般。
夜雪緩緩斂起鳳眸,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開始便對樂正染梅存了敵意,纔會出現了誤判,其實樂正染梅,是極好的人,她沒有覬覦自己的男人,也沒有暗害自己的孩子,如此,她還對她防備些什麼呢?
然而,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這一日,公冶墨陪夜雪用過早膳,卻還纏着她不肯走,正當兩人在房中纏綿戲耍間,樂正染梅突然推門走了進來,口中說着:“王妃快看,奴竟找到了這個。”
當她看清屋子裡的情景時,也是一怔,待反應過來,便大大方方的福了福身,道:“見過王爺,奴失禮了。”
夜雪這纔想起公冶墨的手還伸在自己衣服裡,微微挑了挑眉梢,示意他將手退出去,又不疾不徐的理了理衣服,便聽到公冶墨沉冷的聲音道:“染梅不必多禮,起來吧。”
夜雪清冷的鳳眸微微一滯,不禁轉向公冶墨,她記得他平日對樂正染梅說話的語氣,似乎要更溫和一些,爲何今天竟含了淡淡的蕭殺意味?難道只因爲她打擾了他們?
夜雪不禁皺眉,如果是這樣,公冶墨也未免也太小氣了些。
夜雪清冷的視線從公冶墨身上轉向站在門口的樂正染梅,這纔看見她手中竟拿着一支開的極好的紅梅,便道:“染梅姐姐手中,拿的可是梅花?”
樂正染梅忙笑道:“正是梅花,”說着便轉向手中的紅梅,眸中帶着欣賞,又道,“奴前幾日見山上下了雪,心裡想着會不會有梅花開放,問了經常上山的人才知道,原來離這裡不遠便有一片梅林,奴已經許久沒有見過梅花,便特特的起了個大早過去看,到了才知道,果然不虛此行,那林子雖然無人看管,甚是雜亂,卻也有幾株可賞玩的,又想王妃出不得門,便特意折了一支帶回來,找個好瓶子插起來,也能賞玩一番,添些雅趣。”
夜雪示意柳兒接下樂正染梅手中的梅花,淡淡道:“倒是染梅姐姐有心了。”
公冶墨扶着夜雪在軟榻上落座,柔聲道:“本王還有事要做,便不陪你了。”
夜雪點頭道:“有事去忙就是,不要回來太晚,午時記得吃飯。”
公冶墨一一應了,便起身出門,與樂正染梅擦身而過時,突然停下來,沉冷的聲音道:“本王記得,染梅最喜歡白梅。”說完,也不待樂正染梅回答,便擡步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