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靜默的看了韻姑娘一會,鳳眸沉了沉,清冷的聲音道:“你要休書?”見韻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閃爍,又道,“難道,是因爲公冶墨的樣子變了,你便不喜歡他了?”
韻姑娘緩緩垂下頭,靜默了一會才道:“事到如今,奴便把話說清楚吧。”擡頭見夜雪鳳眸中含着淡淡的疏離,不覺笑了笑,道,“王妃接人待物從來都是冷淡的,又好謀略,便不會去理會別人如何看您,這是娘娘的自信,也是娘娘最吸引人的地方,其次纔是娘娘的容貌……”
夜雪挑了挑眉梢,淡然道:“你要說的事,跟我有關係麼?”
韻姑娘頓了頓,續道:“自然是有關係的,因爲如不是因爲王妃您,奴也斷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夜雪靜靜的等着韻姑娘繼續說下去,見韻姑娘挪了挪膝蓋,便叫她起來說話。
韻姑娘站起來,美眸閃了閃,道:“其實,饕鬄盛宴那一日,王爺只是想引起王妃的注意,纔跟奴故意親密,整個宴席,王爺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過王妃,可是王妃卻始終不在意,王爺便負氣將奴帶回了王府。”
“那晚在乾明殿,奴伺候王爺批閱了一夜的奏摺,第二日,府裡的下人便以爲王爺寵幸了奴,前來討好,王爺便順水推舟,封了奴侍妾的名分,並警告奴,配合他演好戲……”
見夜雪動作優雅的押了一口茶,韻姑娘頓了頓,續道:“當時,奴一心傾慕王爺,便以爲這是接近王爺的機會,於是便應了下來,並藉機與王爺單獨相處,使盡手段引誘王爺,可是王爺始終不爲所動,甚至不曾多看奴一眼……”
韻姑娘說着,美眸中便蓄了淚,緩緩擡起看着夜雪,又道:“娘娘一定知道,王爺殿中有一個房間,始終關着門。”
“那日,奴像往常一樣去乾明殿,卻發現那門是開着的,又聽到一些聲音,便走了進去,才知道那是一間熱泉浴室,王爺正裸身坐在水池中,奴以爲機會終於來了,便……便解開衣服,來到水池邊,誰知王爺竟突然從水池中跳出來,一把扼住了奴的咽喉……”
“當時……當時奴猛然看見王爺面色慘白,雙眸卻赤紅如鮮血,猶如厲鬼現世,如何能認出是王爺,便驚恐的大叫起來……”
韻姑娘臉上顯出恐懼,可想當時她乍然看見公冶墨時,是何等的驚悚,夜雪掠了韻姑娘一眼,淡然道:“即便他變了樣子,也還是公冶墨。”
“是,只是……”韻姑娘沉吟了一會,又道,“奴驚慌的從乾明殿跑了出去,直回到明月閣,都無法平靜下來,第二日,便病倒了,這些日子,奴深居簡出靜心養病,卻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夜雪看着韻姑娘,等她繼續說下去。
韻姑娘咬了咬脣,像是下定決定一般,續道:“奴的確傾慕王爺,但是,傾慕只是傾慕,奴私心裡,想要的只是一個安定榮華的生活罷了,可是,這些日子,奴終於明白,在這些看着風光的榮華富貴之中,是永遠都無法安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