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跟你們一起去吧。”醉清風輕搖摺扇,打算湊一個上去。
“本王覺得碧水藍天也不錯。同去。”
鳳府的火,整整燃了三天三夜。
今夜之後,鳳府不存!
農曆十一月初九。
原訂於去碧水藍天燒烤的計劃,因爲一場大雨而擱淺。剛剛解決了鳳府的事情,鳳煞難得的悠閒下來。
幽夢樓的後院子裡,有一處涼亭。鳳煞帶了一些小吃,撐着一把油紙傘向着雨幕而去,到達兩亭處,就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然後聆聽風雨聲。
綿綿的的雨淅淅瀝瀝的落在地上,她原本不是一個喜歡雨的人,今天對這一場大雨的卻並不反感。
雨紛飛,飛到天空你是我的眼淚……
指尖輕輕的在桌子上敲着,她心情頗好的流轉出音符。
雨幕裡,有人撐一把純白的傘,潛行在雨中。
他乾淨純粹,單純得就彷彿是這世間最讓人不想要玷污的一處聖地。
白幽的手緊緊的握着,靠涼亭越近,他的心跳就越快。
這段時間以來,每每和鳳煞獨處的時候,他就總是會抑制不住的心跳,常常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思。
卻又無比的期待。
“小幽幽,快過來,讓姐姐看看。”
鳳煞看起來就像那要騙小紅帽的大灰狼,此刻就是壞壞的。
“不是說了要叫幽哥哥嗎?”白幽咬了咬嫣紅的脣,有點不滿意鳳煞現在的稱呼。
他最是喜歡的就是從鳳煞從那一張朱脣裡喊出幽哥哥這三個字來。
但是鳳煞總是不喜歡輕易開口喊着三個字。
“幽哥哥,快過來,我們一起吃點東西吧。”
鳳煞不再逗他,生怕一不留神,就將這純潔的孩子給帶壞了,到時候可就罪過大了。
殊不知,她已經將別人給帶壞了。只是現在還壞得不那麼明顯罷了。
白幽將還滴着水的傘收起來放在了一旁,方纔坐在了她的對面:“今天怎麼不見紫雲兄?”
鳳煞趴在桌子上,歪了歪頭:“別提了,最近紫
雲哥哥都已經練功入魔了,三天兩頭的關自己禁閉。”
所以,他現在沒有大把大把的時間陪在你的身邊了。所以,我可以取代他,站在離你最近的位置!
白幽的心底不由自主的就升起這樣的心思來。雀躍,又害怕。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
爲了能夠壓制住這些繚亂的心思,白幽馬上轉移了注意力,攤開手掌心:“煞煞,這是送給你的。”
“好精巧啊。”
鳳煞從他的手掌心裡接過那碧玉雕刻的而成的把件來。細細的看了看,她不由得一愣:“我怎麼感覺,這看起來和我那麼像呢?”
甚至眉眼都是很相像的。
白幽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我……我就是按照你的樣子來雕刻的。”
“你前段時間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該不會就是爲了雕刻這個玉吧?”
鳳煞驚愕的看着面前的這個純潔正太。
白幽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你親手爲我縫製了衣服,別的事情我也不會,所以就親手給你雕刻了一個你。”
這段時間,他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一邊雕刻,腦海裡就一邊回想起她的樣子。從第一次見面,她在樹下彈唱:莫辜負青春正年少。
再後來,是她守在病牀上照顧自己。
神教宮前她滿身是傷倒在他懷裡……
還有,陽光溫暖,逆光中的她喊自己幽哥哥……
他的手在雕刻她的玉像,他的靈魂在印刻她的模樣。
白幽想,他大概就是像那天鳳煞在幽夢樓臺上唱的那句歌詞一樣:任時光匆匆流走,我只在乎你。
所以……
鳳煞,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
鳳煞可不知道此刻白幽的心思究竟轉了多少彎兒,只是莞爾一笑:“幽哥哥,你手藝好極了,而且,我很喜歡。”
而且,這玉還是極爲上等的好玉,很值錢的。
她一直都不明白,白幽以前一直住在山上,基本上從來沒有接觸過人羣,可是,他身上衣物,隨手拿出的物件,都是很值錢的。
她不曾問過,因爲
她相信白幽足夠的乾淨,那種刻在骨子裡面的乾淨是裝不出來的。
“幽哥哥,你說這段時間凰蘭草有沒有到收成的時候啊?”
鳳煞是尋摸着西宮紫雲這一段時間這麼累,練一些可以提升功力的藥丸,身邊熟悉的人一個發一顆就是再好不過了。
“現在才初冬,天氣還不是很冷,如果是想要去尋凰蘭草的話,大概還要再等十來天。”
白幽純淨得恍然天山一抹雪的眼眸帶起一抹歉疚,他一丁點都不想要鳳煞失望,不管是因爲哪一方面的原因,他都不希望鳳煞失望。
“那我們再過十幾天就一起上山採草吧。”
“嗯。”白幽可勁的點了點頭。
如果,是隻有你和我兩個人獨處的話,我一定會更高興的。
只是,像這樣的言語,白幽只能夠深埋在心底,害怕一說出來了,煞煞會討厭他。
他現在什麼都不怕,就怕煞煞會討厭自己,會不想要和自己相處。
雲霧仙繞,彷彿仙境一樣的靈虛宮,在一場大雨降臨之後,顯得越發的不在世俗之外。
禪房內的夜九歌今天心緒有些不寧。
深灰色的眼眸常常是剛閉上不久,復又再次睜開。
最終,他還是沒有辦法在禪房坐住,故而,撐了一把傘,出了朝華樓。
他走在雨幕裡,銀色的髮絲隨着身上盈滿光華的衣裳一起起伏而動,高高在上,聖潔無瑕。
“國師。”
靈虛宮的宮人一見到夜九歌,也不管現在是在做什麼,都直接跪了下去。
他們甚至不敢去看夜九歌的容顏,彷彿是害怕玷污了那聖潔一般。
夜九歌撐着傘來到了靈虛宮的門口,一身的仙風道骨,彷彿隨時都會羽化爲仙。這個比仙更仙的男子,此刻眉眼之間有了些許凡塵俗世中人方纔有的情緒。
“國師。”
守在宮門口的兩個護衛當即跪了下去。
膜拜着,期待着這位彷彿能夠掌控人生死的人能夠降下福到他們的身上。他們平日裡,是連見一面這個男子的資格都沒有,卻不想,他今日人就在他們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