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卻直接用掌氣一吸,將七仙花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裡。然後摟着鳳煞,頭也不回的離開。
等到他們走遠了。阮輕逸站直了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液,毫髮無傷,神色冷淡。
長袖一揚,水中的花燈,頃刻間全部熄滅。
煞兒……我的……煞兒。
回去的路上,鳳煞貼在莫邪身上,說道:“邪,你剛剛是怎麼了?情緒怎麼完全不在控制中?”
“看到自己女人跟別的男人那麼親密,我若是還能夠控制住我的情緒,小煞兒,你就該哭了。”
他站定,側了身,回了眸,不管不顧的摟住了她,霸道強勢的撬開了她的脣,讓她不能夠再問其他的。
等到她的口中完完全全之後他的氣息之後,莫邪方纔放開了她:“煞兒,以後看到那個什麼阮公子,你就給我離得遠遠的。”
“邪,你娘子我又不是萬人迷,不可能每一個人看到我都喜歡我的。”
莫邪問道:“你走到那個湖那裡遇到了什麼陣法沒有?”
“沒有。”
“我派來保護你的影衛,外加上我,都在外圍的時候遇到了陣法。而且,就連我,大概都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才從陣法裡面出來。而你,就這樣到了那片湖,遇到了那個人……”
接下來的話,莫邪沒有說,看他那個樣子,大有你自己去體會的樣子。
聽莫邪這樣一說,鳳煞也不由得覺得這一切似乎真的是太湊巧了一些。
還有,七仙花這樣名貴的草藥,他倒是說給,也就給了,完完全全沒有半點的遲疑,這未免也太不正常了一些。只是,那個自稱阮輕逸的男子沒有惡意這一點兒,卻是真的能夠感受得到的。
“我下次碰見他的時候,會避開他的。”
鳳煞察覺到了情況不對勁兒,總不能夠還主動的往上湊吧。
“煞兒,你之前見過他嗎?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像第一次見你。”
都是深愛過的人,那種在意一個人,愛一個人的眼神,真的不是想藏住,就能夠藏得住的。
“我和他,真的還是第一次見面。我可以用整個幽夢樓來起誓,我真的是第一次遇見他。之前,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一號人。”
至於,那腦海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主動的忽略掉了。
叢林迷霧,慢慢消散。
兩個人十指緊緊的扣着。
“煞兒,最近一段時間,儘量都待在皇宮知道嗎?就算是要出宮,也要提前告知我一聲。”
走出迷霧森林,數十個影衛都站在那裡恭候着他們。在看見莫邪和鳳煞出來之後,纔像是影子一樣,一下子消失。
血豔的馬車停留在夜色中,詭譎的紅,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更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還有令人恐懼的豔色。
坐上馬車,感受到馬車這個時候已經在緩緩前行了,鳳煞纔將莫邪手裡的七仙花拿了過來。
那個阮輕逸是個什麼人,她顧不上。無端升起來的好感,她也可以不管。但是這花,的的
確確是好花,好草藥。
這花是寶,每一處都值得她來研究的。
“邪,你們是不是要有所行動了?所以纔不讓我往外面跑?”
莫邪通常情況下,都絕對不可能限制鳳煞的自由的,只有在有事情發生的情況下才會。
四大世家,每一個似乎都不是那麼好惹的。
“是,朕現在已經和夏雲心開始對付白家了。最多半個月,白家將不復存在,只不過,煞兒,朕擔心他們狗急了跳牆,拿你來出氣。”
鳳煞將七仙花收好,然後說道:“我會看好我自己的。不過……要是白家對我幽夢樓出手該怎麼辦?看來,我還得通知紫雲哥哥一下,讓他最近一段時間加強對幽夢樓的守衛防備問題。”
“朕今天白天的時候,已經派人去過幽夢樓了,西宮紫雲那邊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了。這段時間,你務必要在我的視線裡纔可以。”
此時此刻,莫邪真的是各種威武霸氣啊。
鳳煞想,她這輩子,大概的永遠永遠不會離開這個男人。生老病死,貧窮亦或富有。都不會離開他。
飄渺虛無之地,奇花異草的盡數綻放。
阮輕逸回到這個地方,拿了一個澆水用的壺子,往花上澆水。
這裡的話開得如此的好,用的花肥,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甚至,可以說,這裡的每一朵花的盛開,都有一條人命在其上。
“許多年不見,不曾想你也和那舞臺上的戲子一個樣。倒是越發的會演戲了。”
那是崑山碎玉的聲音,響在這虛無之境,緊接着,那人撫亂的雲霧煙霞,出現在了阮輕逸的視線裡。
阮輕逸只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澆花,然後,再緩緩的說道:“你到本尊這虛無之境來,還躲在暗處看了一場好戲,本尊是不是應該殺了你?”
話音落,四周奇花紛舞而起,每一片花瓣,都可化爲的利刃,都能夠割破人的肌膚,要了人的性命。
這本身,就是讓人驚恐的存在。
夜九歌就在那裡,素手一翻,盈滿銀華的衣袖一展,剎那間,那些飛揚而起的花瓣盡數落下只讓人覺得此刻是踏入了一場唯美夢境。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
明明是處處帶着殺意,卻處處顯得唯美。
“阮輕逸,本尊今日來找你,不是來找你的打架的,而是想要告訴你,若是想要煞兒和莫邪之間產生隔閡,你不如對幽夢樓出手。西宮紫雲縱然武藝超絕,甚至已經快到混天訣第十重,對付起來可能應該有些麻煩,但是,只要你的人先向逍遙宗出手,便可調虎離山。”
夜九歌站在紛紛花雨之中,兀自衣不帶水,八風不動,銀色的髮絲繚亂飛舞,似乎隨時都要羽化登仙一樣。
而聲如崑山碎玉,極爲平常的算計着,算計着他的心中最在意那個人的在意。
“夜九歌,你一如既往的心狠,只不過,本尊一直聽說,你可是很護着幽夢樓的,那畢竟是煞兒那樣在意的地方。”
阮輕逸已經放
下了手中澆水壺,去到之前用來做飯的露天廚房裡燒了一鍋開水。
“本尊想,比起看着莫邪和煞如此恩愛,讓煞稍微難過一點點,應該沒什麼。不過本尊提醒你,死亡的人數,你最好是控制一下。否則,煞可能沒有那麼容易修復過來。”
“呵……你怎麼不去做?”
阮輕逸看向夜九歌,眼神之中充滿了譏諷。
借刀殺人,坐收漁翁之利,這夜九歌的算盤,未免還是打得太響了一些。
“該說的話,本尊已經說了,至於你要不要去做,本尊管不着。本尊只是有一點兒沒有耐心了而已。再等上更長的時間,等到莫邪完全被體內的氣息所控制,本尊還是等得起的。”
說完,他離開了這個地方。
外頭,冷繡蝶等在那裡,如今,她幾乎是常常會貼身跟着夜九歌。
“國師,阮輕逸會去做嗎?”
身在高處,心中有着千千萬萬思念的人,會需要一個傾吐的對象。
我以前,是不懂什麼叫寂寞的,可是現在,我終於懂了,沒有你,就叫寂寞。
“他會去做的。他已經等了很多年了。現在,終於出來了,好不容易找到她,他的耐心,大概只在煞的身上。”
說完,融入詭譎黑暗之中。塗抹頹靡夜色一抹仙逸。
亮着燈火的虛無之境,勾勒一方殊色。
阮輕逸提起茶壺給自己的茶杯裡倒水。
熱水滾燙的冒着熱氣,他喃喃自語,淡風淡月的眼神裡一派冷意迷色:“夜九歌,你認爲我會去那麼做嗎?你哪裡來的囂張之氣,認爲我會這麼做?”
滾燙的茶水,從茶杯裡滿了出來,侵入一旁的石桌內,再順着石桌流在地上。
“呵……你還真的是猜對了,知道我沒有辦法等下去了。”
一隻五彩的鳥兒劃破暗夜的天際而來,然後落在了阮輕逸的手上。
阮輕逸對着那鳥兒的說了幾句話,便飛走了。
一天後,白家家主來到了這裡,同樣是朝聖一樣姿態,同樣根本就不敢看阮輕逸一眼。而此刻,阮輕逸的臉上帶着的軟陶面具。
清冷神色,兀自冰冷到極點。
“將你手上最精銳的屬下,全部掉去對付逍遙宗。”
白家家主猛地擡起頭來:“可是,主子,屬下手底下哪怕是全部的人都去對付逍遙宗,也是沒有那個能力的啊。到時候那些人肯定會全部犧牲。”
阮輕逸淡風淡月的眼朝着白家家主看了一眼:“白家手底下的人,本就是要全部犧牲的。本尊說過,會保三十個人的性命,要保誰,你自己掂量清楚。”
白家家主驚恐萬分的匍匐在地:“屬下遵主子之意,這就將手底下最精銳的調取對付逍遙宗。”
阮輕逸,阮主子,想要讓整個白家覆滅,也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罷了。四大世家的命脈,都在他的手裡。誰?
反抗得了。只要能夠保住本家那幾個自己最在意人的性命,那就足夠了。
“屬下告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