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樹下,男子盤着雙腿,銀色頭髮閃耀星河般的光芒,神秘衣袍盈滿漫天的聖光。
他的容貌的讓人見之爲之窒息,彷彿一見,就忍不住想要屈下雙腿的膜拜在他的面前。
他的眼睛閉着,彷彿周圍的萬事萬物和他已經再也沒有任何聯繫。
一片菩提葉飄落在他銀色的頭髮上,顯得有點突兀。
鳳煞走了過去,手向他的頭頂伸去。
手腕猛地一疼,她赫然已經被人死死的鉗制住了。
原本還坐着的夜九歌此刻已經站了起來,神祗般的容顏,比仙更仙。
“你剛剛要幹什麼?”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灰色眼眸並不曾起任何波瀾的,崑山碎玉般的聲音,好聽而動人,卻平靜得讓人臉冰冷這樣的溫度都無法找到。
“剛剛……剛剛有一片菩提葉落在了你的發上,我想替你去掉。”
鳳煞擡眸望他,璀璨星眸眼神堅定而乾淨,完全找不到撒謊的痕跡。
她剛剛的確是沒有安什麼好心,卻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偷襲殺了他,頂多看看,能不能給他整點什麼藥粉,讓他難受罷了。
“以後,沒有吩咐,不要靠近我十米之內。”
碎玉般的聲音,帶着一抹不悅之色。
鳳煞心想,這多難得啊,現在,連這仙,都有了情緒了。
好想,好想把他給拉下神壇啊。好想,好想,看着他被萬人唾罵啊!
怎麼辦,以神的名義,她發誓,她覺得,覺得自己真的很壞。
“去跳祭神舞吧!”
“是!”
菩提葉落,那比仙更近仙的人,眼底,彷彿映入了什麼,卻又什麼都沒有。
對於這個苦難的源頭,鳳煞現在一直都是處於觀望的狀態,她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才能夠抓住這個男子的一點點把柄。
一個時辰的練舞結束,鳳煞離開了靈虛宮。宮外頭,依舊是那兩個人等待着她。
她心頭微微的暖。
已經是深秋,風吹得有點急。
“你出門的時候穿得單薄,我來的時候給你帶了一件外披,你披着,小心風寒。”
西宮紫雲體貼入微的將
披風披在了鳳煞的身上。
他的身上一直都散發着那種溫柔的,細膩的,彷彿是想要將人給寵壞的氣息。
白幽很少說話,只是一雙純淨的眼眸總是能夠倒映出鳳煞的臉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一想到她的笑容就會覺得心裡面暖暖的呢?
白幽也想不起來了,只明白,他是如此的渴望留在這個女子的身邊,守護她的笑容,剷除她的愁苦。
入夜之後的靈虛宮,褪去了神秘的外紗,四周的空氣有些冷。
這地方,此刻看起來不像是神宮,倒像是修羅殿。
凌虛宮內,朝華樓,菩提樹下一盞禪燈,照映這夜九歌那令人窒息的容顏。
悽風之下,他恍若的碎雲星河般的髮絲正在隨風飛舞,謫仙降世,也不及他半分。
“阿笑。”
清冷得沒有任何溫度的一聲輕喚,一個面目猙獰的影子落在地上,匍匐在他面前:“宮主。”
“藍木雅已經到了帝都,你前去告訴她,做事情小心一些,凡事不要太過,莫邪已經今非昔比,若是惹惱了他,本宮主絕不會救她。”
冷冷淡淡的吩咐,聲音裡絲毫沒有任何的溫度。就連吩咐出來的這些話語,都絕情絕愛。
果真像極了那九重宮闕之上斷情斷愛的謫仙啊。
可惜……
“是宮主,屬下這就去轉告。”
菩提樹下,那比仙更仙的人,臉上似乎有着黑氣遊走。
他皺了皺眉頭,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瓷瓶,從裡面倒出兩粒丹藥來,塞進嘴裡,方纔把眉頭舒展了開來。而那丹藥,正是用鳳煞的血煉製而成。
好在,好在讓他找到了擁有鳳神之血的人。否則……
夜風已冷,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禪燈自滅,而那人,似要羽化登仙而去。
щщщ✿ttκā n✿¢Ο 農曆九月初六。
武試的大日子。
西宮紫雲去報了名,當然,肯定是沒有用西宮紫雲這個名字去了,而是化名爲阿雲。
這天早上,鳳煞,西宮紫雲,白幽,一起去了比武場。
比武場並未開在皇宮之中,而是選在了別宮的一處場地。
這一天,好多世家公子都在,好多大家小姐都在。
當然,因爲老皇帝要親自觀戰的原因,派了很多的士兵把守。
同樣設有貴賓席。
西宮紫雲是參賽人員,所以在參賽區,很多前來看熱鬧的,是沒有位置的。
鳳煞原本是打算站着看的,但是,卻聽見了有人喊她。
“鳳十八,坐到本王身邊來。”
邪魅慵懶的聲音,甚至帶着一點囂張,那種連皇帝都沒有看在眼底的感覺,不得不說有點帥氣。
就因爲他這一聲喊,周圍的女人們的目光,恨不得將她掃射而死。
這些年來,就算莫邪頂着煞星的不祥之兆,還是有不少的女人想要貼過去,結果,那個男子,從來不屑一顧。如今,卻對這個不知來路的女人這般上心!
“狐媚妖精。”
“歌舞坊裡面出來的,就是不知廉恥。”
……
鳳煞聽着這些議論,完全不介意。
就喜歡看這些女子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樣子。
她巧笑嫣然的走到了莫邪的身邊,款款落座下來:“莫邪,您魅力非凡,剛剛好多女人想要滅了我呢。”
“那些女子都不夠你瞧上一眼的。”莫邪慵懶的執起白玉杯,詭譎鳳眸帶無盡魅力。
鳳煞擡了擡頭,看見了高坐之上的靜貴妃。
白靜秋同樣也在看鳳煞,那目光之狠毒,彷彿不把鳳煞千刀萬剮誓不罷休一般。
白靜秋人長得漂亮,說是這帝都裡頭最漂亮的也不爲過,不然,絕對不可能這樣得寵。不過,她那樣漂亮的人兒,臉上有了那妒恨之色,看起來就沒有那麼動人了。
“那上頭那位,卻是夠讓我頭疼的了。”
鳳煞意有所指。
莫邪擡頭,狹長鳳眸看了高坐上的白靜秋一眼,那白靜秋的臉瞬間就紅了。
絕代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說的,大概就是白靜秋那樣的女子了吧。
不過,那高臺上,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卻是讓鳳煞覺得害怕:“那是誰?”
莫邪瀲灩紅脣動了動,送酒入喉,然後懶懶回一句:“夜九歌的師妹,藍木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