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欣雖然大口大口的往嘴塞着食物,但是那些佳餚再美味,吃進嘴裡,也形同嚼臘,彷彿什麼味道也沒有。
高俊挺拔的身形矗立在一旁,一雙黑眸中含滿了某種讓人看不懂的無奈,看着她狼吞虎嚥的模樣,他再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向來不可一世,從來都不將任何東西放在心上的七王爺,竟然因爲一個女人而挫敗。這種事情說出去,只怕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吧!
嘆息了一身,軒轅昀烈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不過他仍舊沒有執起筷子,而是繼續盯着那個狼吞虎嚥,彷彿把食物當成了某種發泄對象的小女人。
“本王,不會負你。”沉沉的嗓音忽然在屋內響起。
“咳咳咳”因爲這句話,蘇文欣忽然猛烈的咳嗽了起來,似乎有東西嗆進了她的呼吸道,咳嗽聲越來越猛烈。
軒轅昀烈怔愣之後,連忙從旁邊倒了一杯茶水過來。
“快喝點茶水。”俊臉上一臉的急迫,見蘇文欣猛烈的咳着,頭也不擡。軒轅昀烈索性一把扼住她的下顎,迫使她的臉擡起。
因爲咳嗽,蘇文欣眼淚都已經咳了出來,淚跡粘了一臉,弄得滿臉狼狽。
軒轅昀烈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此時此刻是不是狼狽,他只知道,她被嗆得很難受。
看着她難受,他的心也一陣不好受。
瞥了一眼手上的茶杯,仰頭將茶水一口飲盡,俯身,便朝着那張小脣堵了上去……
“唔”,感受到異物“進”入到口腔,蘇文欣猛烈的拍打着那個強勢低開她脣瓣的男人。
一股溫熱的茶水忽而被推入她的口中,原本就因爲被嗆得呼吸不順暢的她被迫將茶水吞下嚥喉。
奇蹟的,這一大口的茶水,讓她的喉嚨似乎沒有那麼難受了,不過,那兩張堵在她脣上的薄脣依然沒有離開,讓她感到非常的不適。
好半晌,他纔將她放開,盯着她通紅的臉頰問道:“好些了嗎?”
“咳咳”迴應他的是兩聲咳嗽聲,不過聽得出來也看得出來,她已經沒有剛剛那麼難受了。
軒轅昀烈有幾分責備的語氣道:“叫你慢點吃,又沒有誰跟你搶。”
蘇文欣紅彤彤的臉頰好半天才恢復常色,她手上的筷子早已在剛剛被食物嗆住咽喉的時候仍在了桌上。
被這麼一鬧,更加沒有食慾了,“我吃飽了,可以送我回蘇府嗎?”
回蘇府?她現在這樣,他哪裡放心讓她回去。
臉沉了沉,正要說什麼,門外響起石林的聲音,“王爺!”
“什麼事?”
“九扇門那邊將我們府裡的下人送過來了,還有玉兒和霓虹兩個小丫鬟。”
他們把玉兒和霓虹也送到七王府來了?蘇文欣眸內閃過什麼,一想起她們拼命護她而受傷的畫面,蘇文欣立馬就坐不住了。
“玉兒和霓虹在哪?”蘇文欣臉上有些焦急的問道。
“在後院的院子裡。”石林答。
蘇文欣連忙起身,正要到後院去,只不過才跨出一步,就被軒轅昀烈一把給拉了回去。
動作太過
突然,蘇文欣跌落到了他的懷中。
蘇文欣蹙起了眉,“你幹嘛?放開我!”
“你臉上這麼狼狽,你確定要頂着一張這樣的臉出去?”那雙黑眸一動不動的盯着她的臉。剛剛那一吻,讓她的脣有些微紅起來,加上她這一臉的狼狽,看起來讓人有一種剛剛被男人“侵”犯過的樣子。
一想到是出自自己的傑作,軒轅昀烈喉頭一陣乾澀發緊。
直勾勾的目光太過火辣,蘇文欣頓時蹙起了眉。
正要發作,那目光已經移走了,“洗把臉再出去吧。”
沒有再爲難她,軒轅昀烈將蘇文欣放開,任她從自己懷中離開。
洗了把臉之後,蘇文欣逃也似得離開了膳廳,直直的往七王府的後院走去。
玉兒和霓虹被人擡進了後院的下人房,蘇文欣進去的時候,看到有醫女坐在塌旁給她們的手指做清洗和上藥。
儘管醫女的動作很輕柔,但是她們兩個人還是疼得一陣一陣的抽氣。蘇文欣在一旁越看,眉蹙得越緊。
“讓我來吧,你們都出去。”蘇文欣走過來,將那兩名給玉兒和霓虹清理傷口的醫女秉退出去。
這兩個丫頭爲了她,這次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只要一想起她們兩個人忍受酷刑事的畫面,蘇文欣心裡就一陣一陣的發糾。
“小姐,我們沒事。已經不那麼痛了。”玉兒看到蘇文欣定定的站在那兒,一臉自責的申請,朝她笑着道。
玉兒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蘇文欣更加的覺得鼻頭髮酸起來。
她這個做“主子”的,卻連自己的丫鬟都保護不好,還需要她們反過來安慰她!
摸了一把鼻子,蘇文欣蹲到榻邊,開始替代剛剛那兩名並她秉退出去的醫女的工作,幫玉兒和霓虹清理起傷口來。
這頭,蘇文欣正認真仔細的將她們的傷口清理上藥。
那頭,蘇文欣一走,軒轅昀烈頓然也覺得食髓知味,桌上的菜餚看起來再美味,此時的他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
石林盯着那個坐在桌邊幾次拿起筷子,卻又幾次將筷子放下的主子,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最終,聽到那頭沉沉的聲音道:“都撤下去吧!”
“王爺,您今天還沒有吃過一口呢……”石林有幾分擔憂的說道。
“一頓飯不吃餓不死,撤下去吧!”
石林奴了奴嘴,終於還是嚥下了想要說的話,他知道王爺的性子,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如果再在他耳邊說些相勸的話,只會惹得他心裡頭煩燥。
只得叫下人們進來,將桌上的飯菜都撤下去。
“王爺,今早收到山莊那邊傳來的消息,聖尊回來了,很有可能會在近期來京畿。”
凜然的俊眉擰了擰。石林口中的聖尊,是軒轅昀烈的師父。
如果說孫太妃養育了他,他的師父就是給予他力量的人。
從三歲起,他的師父便開始在暗中教他習武做人,他有今天的能力,他的師父功不可沒。
他從軍之後,他的師父也跟着他去了邊疆。
不過在兩年前,他突然間辭別了他,說是要出去雲遊。
軒轅昀烈以爲,以他的師父那人的性子,沒個三年五年,或許不會回來, 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這顯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知道了。”軒轅昀烈收起臉上的情緒,微微點了一下頭,“昨晚交代你辦的事情辦得怎樣了?”
聽到他提到昨天晚上交代他的事情,石林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憤然起來。
“王爺,左懸鏡那廝,果然在鬆月庵裡養了一羣幼女,那些孩子最小的才九歲,最大的也不超過十四歲!屬下帶着人去將她們解救出來的時候,她們都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一個個面黃肌瘦的,一看到人特別是男子就害怕得渾身發抖。”
在京畿城裡,天子腳下,在那麼聖潔的庵堂裡,沒想到竟然還藏着這樣的齷蹉事。
石林只是個粗莽夫,最是痛恨這一類的行爲。
他們在邊疆和敵軍廝殺奮戰,就是爲了能給國內的民衆們帶來一個和平美好的世界。
卻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幹出了這樣的事來。
而且還是朝廷命官!
軒轅昀烈冷哼了一聲,石林的憤怒他當然懂,當他從東里夙提供給他的那些資料中看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也是忍無可忍。
除了這件事,那些平日裡人模狗樣的朝廷命官們,所做的齷蹉事,可還遠不止這些!
正好,趁着這個機會,他要好好肅一肅軒轅國朝政內的腐敗!
同時,他也正好借這件事給軒轅適一個警告,即便他身在京畿,在他培養了那麼多年的勢力的“圈禁”下,他也有能力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先前不想動他,處處合着他的心意做事,是因爲他不想引起朝綱不穩,國局動盪。
當年他有能力扶植沒半點實力的他上位,今天他也能將他拉下馬!
以爲他培養出了幾隻蚱蜢,他就會怕他了嗎?
他軒轅昀烈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怕過誰!
當然,很明顯,這次的事軒轅適僅僅還只是想要試探試探他,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所以,他也只准備給他一個警告。
畢竟改君換位這種事情對一個國家來說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特別是在現在這個當口,其他幾國早已對軒轅國虎視眈眈,據他所知,這次二皇子的選妃宴,好些來賓過來的目的,就並不那麼單純!
……城門口,人羣熙熙攘攘。
由於近期二皇子要在京畿舉辦選妃宴,這兒比以往的時候更加的熱鬧一些。
有些機靈的小商小販爲了多做些生意,多賺點銀錢,於是一大早便把攤位擺放到了這兒來了。
“賣包子咯,個大香甜可口美味又便宜的包子喲!”叫賣聲此起彼伏。
“老闆,給我來兩個糖包。”一名打扮有幾分像個讀書先生的男子態度謙和的向賣包子的老闆道。
“好嘞,您稍等!”老闆笑呵呵從攤位底下的木櫃子裡抽了張牛皮紙出來,小心翼翼將包子包起來遞給對方。
讀書先生接過包子的時候,發現包包子的牛皮紙上竟然還寫着字,笑問:“你這牛皮紙上頭寫的是些什麼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