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看兩人的樣子,不像是打算乖乖被他擒住。怎麼,兩隻待宰的小綿羊,難道還想從他的狼口逃脫不成?
既然這邊有兩個人,那麼一定要將數量上的優勢發揮出來。
先攻由鳳檸染上,白朮可不會那麼容易讓她近身。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漆黑的鞭子,看似除了抽人毫無用處,白朮只是往鳳檸染的方向一抽,竟有無數黑色尖刺從那鞭子上面發出。
要說這兔妖多年來的收藏可真不是開玩笑的,從武器到書畫,從黑熊的眼珠到人類的心臟,每樣都是至寶。
可鳳檸染的速度非常人能比,三兩下就全數躲過了淬有劇毒的黑刺,筆直的朝他前進。
“你的絕招就只有這些嗎?”鳳檸染的眼裡盡是不屑。
這人是哪裡的高手?白朮心中訝異,如此詭異的步法,不是尋常之人所能練成,此等高手,又爲何偏偏要幫助那人類?
沒給白朮思考的時間,他分明看她手無寸鐵,哪知竟是在接近他的短短几秒中,憑空用靈氣幻化出一把冰劍來。
此人大意不得!白朮抽出劍擋住鳳檸染的攻擊,雖然速度是她乘上,但劍上的力道卻比他想象中的輕很多。
因而白朮僅僅是加大力道,就實現了對鳳檸染的壓制,只要解決掉她,那剩下來的鳳語寧就會容易的多。
鳳檸染儘管能勉強抵住他的攻擊,但對手心狠手辣,竟是劍劍直逼要害。
嗯?白朮感覺到另一個方向的殺氣,敏銳的閃躲過去,是趁他不注意時靠近兩人的鳳語寧。
“喲,幾天不見,還學會偷襲起人了?我可不喜歡這樣的你。”白朮輕抿嘴脣,眼裡笑意不減。
“如果乖乖被你吃掉就能喜歡的話,那我還不如讓你恨我恨得想抽我的皮扒我的筋。”能讓鳳語寧厭惡到這種地步的人,白朮還是頭一個。
“當然會扒了你的皮,不過那也要在你生下孩子之後。”白朮冷冷的說,再度向鳳檸染髮動攻擊。
鳳檸染將剩下的靈氣大部分灌輸在靈劍上,這才能勉強抵住白朮的攻擊,和他僵持在一起,不分高下。
然而,這局面實在是太過於短暫,鳳語寧看見白朮從懷裡掏出一把扇子,再想到剛纔的長鞭,大喊道:“檸染!快退開!”
白朮冷哼出聲,輕輕展開白扇,只見無數小型飛鏢自裡面迸發出來。鳳檸染從聽見提醒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後退的準備,以她的速度,暗器沒能傷她半分。
白朮又怎會放過這短暫的空隙,在手裡凝聚出氣旋,向鳳檸染擊去,只見鳳檸染稍稍猶豫,凝聚出了靈氣更爲龐大的氣旋。
什麼?!她竟然還保留了如此多的力量?白朮也是爲她的實力感嘆,但遺憾的是,這恐怕是她剩餘下來的最後力量。
只見鳳檸染的氣旋與白朮的氣旋相碰撞,自然是白朮的氣旋被壓制,連帶着鳳檸染的氣旋向他擊來,白朮輕而易舉的躲過氣旋,露出得意之色。
下一招,就能要了這個女人的命。
不過白朮爲什麼沒從她臉上看見對死亡的恐懼,反而是擔憂呢?
糟糕!白朮的臉色瞬間蒼白,下一秒,只見鳳檸染使出渾身解數吶喊:“聖女!小心!”
那被白朮躲過的氣旋,竟是正朝着鳳語寧飛去了!
白朮看了看鳳語寧已經微微大起來的肚子,飛速思考後奔至鳳語寧的所在,一把抱住他騰空而起,氣旋經過二人時,連邊也沒擦着。
平安降至草地後,白朮明顯被嚇出一身冷汗,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他的聖嬰就不保了。他的增功靈藥,他的一統天下,他的稱霸世界,差一點,就被那個女人給毀了!
白朮轉過頭來,眼中的怒火不言而喻:“你好大的……”
“膽子”二字還沒說完,白朮驚愕萬分的盯着自己的胸膛,血液不斷往外流淌。插在他心臟上的,是星痕劍。
“你……”
白朮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鳳語寧將星痕劍從他的胸膛拔出來,眼睛也沒眨一下。
“你知道像你這種人,一般都是怎麼死的嗎?”
鳳語寧盯着倒地不起的白朮,像是給他將睡前故事一般,微笑道:“他們的確擁有傲視羣雄的實力,但最後卻沒有一統天下。白朮,你是不是以爲我很弱,弱到就算和你之間距離不過十釐米,也無法擊殺你?”
“可惜,你錯了。”
白朮嘴裡含血,不甘道:“你是何時變得如此狠心,連孩子也捨得當誘餌?”
“比起被你吃掉,和他一起同歸於盡這個選項,真是好了一千倍一萬倍。永別了,白朮。”
鳳語寧看他開始無力的閉上眼睛,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哪知下一刻,白朮陡然睜開雙眼,用盡最後的力氣從胸口拿出了什麼東西,狠毒道:“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聖女,小心!”話音落下,靈劍順上而下刺穿白朮的腦袋,他的頭骨直接一分爲二,白花花的腦漿從裡面溢出。連最後的反擊,也沒來得及發出。
“聖女可有大礙?”鳳檸染上前問道。
原本將她作爲誘餌,鳳檸染是極其反對的,更別說還要與這老狐狸近距離接觸。但鳳語寧說的沒錯,白朮太過自負,寧願放下所有的警惕來救她,也不願眼睜睜看着實力暴漲的機會從自己眼前溜走。
這下,算是他自取滅亡了。
“聖女,快走吧。增援馬上就會滾開,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再從長計議。”
鳳語寧點頭,在衛兵們發現白朮的屍體前,一齊消失在了夜幕。
此刻,鳳族聖殿。
無數顆鵝卵石大的夜明珠安置於聖殿的每一處,哪怕是在黑夜,也能時刻照亮金碧輝煌的聖殿,宛如白晝。
坐在正中央的男人緊閉雙目,冷清的光輝照耀在他一絲不苟的俊朗臉龐上,五官好似藝術品般刻畫得完美無缺,黑色性感的長髮隨意散在肩上,俞顯得迷人癡醉。
“夕顏,醒了嗎?”
男人倏地睜開雙目,烏黑的瞳孔深不見底,冷澈的目光落在他面前單膝跪地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