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皇后所住的祟佳宮內外,站滿了人,太后,皇帝,宮中的后妃,以及太監宮女團團的圍在祟佳宮外面,此時火已經被撲滅了,整個祟佳宮都被大火給燒掉了,可見火勢之大。
兩具被燒焦的屍體被侍衛擡了出來,擺放在大殿門前的空地上,此時用白布蓋着。
夜風下衆人看着眼前一片狼籍,斷樑殘壁的宮殿,只覺得心裡直髮怵,其中偶有一些宮女太監小聲的哭泣起來。
祟佳宮內,除了皇后和李嬤嬤,宮女和太監一個都沒有死。
老皇帝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陰森猙獰,大發怒火:“你們一個個貪生怕死的的傢伙,竟然讓皇后葬身火海之中,棄主不顧,其罪該死。”
皇帝一言落,命令身後的侍衛:“來啊,祟佳宮所有的太監和宮女仗斃,爲皇后陪葬。”
此言一出,祟佳宮內哀嚎一片。
有一名太監爬了過來,碰碰的磕頭:“皇上饒命啊,不是奴才等不救皇后娘娘,奴才們本來救了皇后娘娘出來了,可是皇后娘娘忽然的抓起狂來,想起靠枕扔在寢宮裡,又瘋了似的衝進了寢宮裡去了,那時候火太大了,奴才們沒辦法進去。”
老皇帝陰沉的開口:“那李嬤嬤怎麼進去了?”
太監無言,皇上的意思很明顯,主子死,做爲奴才的豈有活着的道理,理該陪着一起死,所以今兒個這些人必死無疑。
祟佳宮的太監宮女個個哭泣起來,有些害怕得過頭的竟然當着皇帝的面,爬起身來便跑,可惜跑的人卻是死得更快的人,那些如虎似狼的侍衛早三兩步衝過去把逃跑的人抓住,拉下去仗斃。
老皇帝不理會那些鬼哭狼嚎的太監和宮女,望向太后娘娘:“母后,回去吧,夜深了,別傷了身體,”
太后臉色攏在暗夜之中,嘆了一口氣開口:“皇后?”
“朕賜她仁德封號,明日一早停靈於護國寺,讓護國寺的僧侶超度她吧,葬於皇家陵墓。”
太后終於不說話,點了一下頭,轉身領着人往慈安宮而去,老皇帝看太后走了,看也不看別人,一甩手轉身便走,隨之還陰沉的命令:“南宮凌天,花驚羽,給朕過來。”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兩個人趕緊的跟着老皇帝的身後一路進明德宮去了,身後的衆妃嬪一臉若有所思的望着遠去的人,衆人陸續的離開了,最後只剩下祟佳宮鬼哭狼嚎的太監和宮女在受刑,夜風吹拂,祟佳宮一片陰氣沖天。
明德宮,老皇帝陰沉着臉,森森的瞪着南宮凌天和花驚羽。
南宮凌天沉穩的開口:“父皇宣兒子過來是?”
老皇帝怒火大發:“你們兩個太放肆了,竟然進了祟佳宮爲難皇后,聽說還讓皇后喝餿水,。”
南宮凌天回話:“父皇,兒臣是爲了試探看看皇后是否裝瘋賣傻/。”
“你說皇后沒傻?”老皇帝滿臉的驚訝,隨之不相信的瞪向了南宮凌天:“你胡言亂語些什麼?皇后若是好好的爲何要燒死自已啊。”
若是皇后沒傻,無論如何也不會燒死自個兒的,就爲了撿一隻靠枕。
南宮凌天並不着急,飛快的開口:“父皇,兒臣本來是不想說的,但現在不得不說,宮裡死的那個人很可能不是皇后娘娘,皇后她不見了,而且她並沒有瘋。”
南宮凜瞳眸之中攏上凌厲,陰驁無比的看着南宮凌天,對於這個兒子的能力,他是相信的,從來沒有做出過於荒唐的事情,現在他這麼認真的態度,難道宮裡死的那個人真的不是皇后,如若這樣,那個人是誰?
“那皇后呢?”
“兒臣也不知道,父皇,皇后是有武功的人,即便是傻了,也不會一點動作都沒有,任憑那大火燒死了的,昨天兒子就懷疑皇后好了,所以纔會進祟佳宮查證,沒想到晚上祟佳宮便着火了,這分明是一招金蟬脫殼之計啊。”
老皇帝穩坐帝位這麼多年,稍微一分析,不由得駭然,皇后這麼做是想幹什麼?
“南宮凌天,朕命你查,必須在四十九天內找到皇后的下落,朕不希望進皇家陵墓的人乃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老皇帝的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氣,這個女人留不得,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若是查出她的下落,即便是活着的,他也要讓她死進皇家陵墓中去。
南宮凌天領旨:“兒臣遵旨。”
上首的南宮凜幽暗的說道:“雖然皇后沒死,但現在外面的人並不知道這件事,倒是你們兩個人在祟佳宮對皇后所做的事情,若是傳出去,會影響你們的聲譽,。”
南宮凜的話一落,南宮凌天瞭然,原來父皇仗斃了祟佳宮內的太監和宮女,有一部分原因是爲了自個兒,他是不想讓人把自已進祟佳宮發生的事情泄露出去。
老皇帝又開口:“你先前帶進祟佳宮的侍衛處理一下,以免誰泄露了口信。”
“兒臣遵旨。”
“回去吧,”老皇帝伸手按着腦門,頭疼至極,本來以爲皇后斃身於火海之中,他的心裡很難過,但是沒想到皇后並沒有死,而是躲在不知名的角落裡,一想到這個,老皇帝便不安心,這個女人要做什麼?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退出了明德宮,一路回王府去了,等到回到王府,天色已近亮了,南宮凌天讓花驚羽休息,自已進宮上早朝。
祟歷二十年二月,皇后葬身於火海之中,不幸身亡,帝哀慟,賜封號仁德皇后,停靈於護國寺,超度七七四十九天後將葬於皇家陵墓。
整個梟京因爲皇后的死而顯得安靜,不過這樣的安靜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逝,很快,京城的人們忘了皇后之死,太子之死,一切又恢復了熱鬧。
三月,春光明媚,枝頭小鳥啾啾,花園裡百花徐徐的盛開。
北幽王府的琉園裡,南宮凌天和花驚羽二人正在着裝,今日乃是孝親王府的賞花宴,請了他們兩個人一起去赴宴的。
這個賞花宴二月的時候就打算辦了,但因爲皇后的死,所以一直等到現在才辦。
這賞花宴,其實就是相看宴,今日孝親王府裡不但宴請了女賓客。還宴請了京都不少的青年才俊,孝親王妃這是想給自個的女兒找婆家了,所以纔會隆重的辦了這麼一個賞花宴。
房間裡,南宮凌天穿一襲雲錦白的錦衫,衫擺繡銀絲海棠紋,外罩一件淡紫的飄逸柔如細紗的長袍,腰束蟒玉帶,繫着一枚七彩的絛絡,垂着一塊上好的白玉,整個人說不出的俊美華貴,光華絕豔,今時今日的他和當初花驚羽見到的人,完全的變了一個模樣,舊時的他嗜血陰沉好似地獄的修羅,今時的他,卻是天上的謫仙,尊貴溫融,高潔優雅。
花驚羽看着這樣子的他,眉心愉悅,說不出的高興,歪着頭望着南宮凌天笑。
南宮凌天看她嬌媚的樣子,越發嫵媚動人,就像一個小妖精似的,忍不住一把撈了過去,狠狠的親了一口。
本來只是懲罰性的淺嘗一口,可是一吻上,便有些收不住勢,越吻越深了。最後竟然抱起花驚羽便往裡走去。
花驚羽一看他的動作,就知道這傢伙又動了歪心思,趕緊的推他,不滿的抗議道。
“南宮凌天,我們該前往孝親王府了,要不然要遲了。”
“遲就遲吧,今兒個又不是我們的大日子,我們辦正事要緊。”
南宮凌天才不理會花驚羽的抗議,早輕擡手下放下了牀上的蛟蛸龍絲紋帳,隱約可見內裡的人正親熱的纏綿着。
屋外一個人影也沒有,花驚羽的四大婢女早跑得不見人影了,這幾個丫鬟已經見識了自家王爺粘人程度,以及沒有節制的行爲,所以只要爺一在房裡,基本上幾個小丫鬟都跑得不見人影了。
反正琉園外面有重重的侍衛把守着,沒人進得來,她們又不擔心。
房間裡,一番纏綿過後,花驚羽整個人都酥軟了,臉頰紅豔豔的似開得正豔的山茶花,看得南宮凌天心頭如蜜一般甜,俯身又狠狠的親了一口,才動手替她穿起衣服,花驚羽伸出手摟着他的脖子,忍不住的嬌嗔起來。
“都是你乾的好事,這下肯定要遲到了,別人說不定會亂想的。”
“亂想什麼,本王還不想去了呢。”
南宮凌天幽然的開口,現在的羽兒就像水做的一般,嬌嫩靈動,他實在不想讓她前往孝親王府去,讓別的男人看到,這讓他吃味。
“好了,我們快點吧。”
花驚羽催促,若是真不去了,多拂孝親王妃的面子啊,難得的孝親王妃喜歡她,她可不想平白的得罪這麼一個人,何況孝親王妃還是青楓的婆婆呢,爲了青楓她更要打好關係。
南宮凌天總算不說話了,替花驚羽穿好衣服,又溫柔的替她挽了發,斜插了一枝赤金金步搖,說不出的嬌媚動人,臉頰上不用紅妝,比上了妝還細膩動人。
南宮凌天又粘了一會兒才穿起衣服,此時天都快近中午了。
花驚羽趕緊的催促着南宮凌天一路坐馬車前往孝親王府。
馬車裡,花驚羽總算得了空問南宮凌天:“最近查得怎麼樣了?”
皇后停靈於護國寺已經二十天了,再有二十多天便要葬入皇家陵墓了,若是再找不到皇后,難道要讓假皇后葬進皇家陵墓不成。
花驚羽一提,南宮凌天的臉色幽暗了,周身不經意的染上了冷氣,說實在的,別說皇宮內,就是整個京城他就差鄱了一遍,但是皇后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愣是讓人找不到,一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
“我查遍了整個皇宮,整個京城,就是沒有找到一點的蛛絲馬跡。”
花驚羽也挑起了眉頭,滿臉的幽暗,按照道理凌天這樣查,不會查不到一點的蛛絲馬跡的,除非皇后真的死了,要不然不會一點跡像都沒有的。
“你會不會遺漏了什麼地方?”
花驚羽提醒南宮凌天,南宮凌天想了一下,沒有說話,不過神色顯示,他並沒有遺漏什麼地方。
“這個女人還真是像一條冰冷的蛇,藏在陰暗的角落裡,隨時準備咬人一口。”
南宮凌天陰驁嗜血的說道,花驚羽想了想,伸手拉他:“算了,你也別急了,慢慢查吧,而且我相信這個女人肯定會按捺不住的,她可是極恨我們兩個人的,這二十天沒動,應該是她的極限了,若是她一動,我們必然會發現她的蛛絲馬跡的。”
兩個人說着話一路往孝親王府而去。
今日孝親王府的賞花宴,除了宴請了女賓,還宴請了不少的男賓,所以府門前來來往往的極熱鬧。
大家心裡心照不宣,孝親王妃辦賞花宴,其實就是個相看宴。
孝親王府乃是皇親國戚,能攀上這麼一門親事,自然是好事,所以梟京來的青年才俊不少,刑部尚書的大公子,禮部尚書的嫡二公子,靖衣候府的世子,其中最耀眼的要數內閣學士的皇甫大人了,年紀輕輕的便穩居內閣學士的寶座,深得皇帝的信任,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位皇甫大人還是柔妃娘娘的侄兒,長得又是極出色的一個人。
孝親王妃相中的就是這位皇甫大人,至於別的男人還沒有入她眼的,不過這位皇甫大人能不能相中晚兒就不是她控制得了的事情了。
王府門前,一派熱鬧。
花驚羽到的時候,很多人已經進去了,稍微顯得有些冷清了,因爲她們來的是最晚的一對了。
孝親王府的管家一看到二人過來,趕緊的過來見禮。
“見過北幽王爺,見過王妃。”
二人點了一下頭,往裡走去,那管家立刻小心的跟隨着說道:“先前我們家王爺和王妃一直在這裡等着,可是卻沒有等到王爺和王妃,所以他們就進去招呼人了。”
這管家是怕北幽王爺和北幽王妃氣,所以替自家的辯解,不過南宮凌天和花驚羽並沒有氣惱,一徑的往裡走去,本來就是他們兩個人來遲了。
不過兩個人剛走進去,便有人迎了過來,正是孝親王爺和孝親王妃。
孝親王妃看到花驚羽出現,趕緊的過來拉人,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裡走去,南宮凌天被孝親王爺拉着說話,兩個人便先分開了。
今日賞花宴設在水榭,內外兩個庭院,外面的庭院是男賓所待的地方,裡面的庭院是女賓待的地方,這樣是爲了便於女賓相看外面的男子,今日來的內眷中,除了孝親王妃有相看女婿的意思,還有不少名門貴婦人有相看的意思,各家有閨女的夫人,都想好好的爲自家的女兒挑選一個適當的夫婿,所以今日來的客人特別的多。
孝親王妃問花驚羽:“你沒有青楓的消息啊?”
說到這個,孝親王妃又生氣了,惱火異常,這個兒媳婦真的太要不得了,當初她就不該同意兒子娶,現在倒好,人沒回來,連個影子都沒有。
花驚羽一聽便知道孝親王妃又惦記上了青楓,趕緊的安撫她:“她寄了信給我,那些人知道花家沒落了,所以她賣田地的時候,拼命打壓價錢,所以一時間不好脫手,這才耽擱了,還說盡快辦完了這些事回來呢。”
“哼。”孝親王妃冷哼,心裡盤算着,等兒子回來,先給他納個妾,這個女人實在是要不得。
花驚羽看出孝親王妃很生氣,趕緊的轉移話題:“王妃,今日你屬意的是哪家的公子啊?”
一提到這個孝親王妃來勁了,拉着花驚羽飛快的說道:“你替我相看相看,晚兒適合嫁誰?”
兩個人一路說着話從小道進入了內庭院,不過並沒有往裡走去,而是站在垂花門的楊柳樹邊從雕花的牆院往外張望,輕易便可看出外面的各個青年才俊,三個一羣五個一黨的正說着話,俊逸的,清貴的,灑脫的,張揚的,應有盡有。
花驚羽瞄了一眼,視線落到了一位青衫男子身上,男子舉止內斂,眸光睿智,一看此人就是個不錯的人。
“那個青衫男子是誰啊?”
“皇甫大人,內閣大學士,皇帝眼前最受寵的一個。”
孝親王妃的眼睛亮了,花驚羽自然沒忽略,所以接口:“這皇甫青雲倒是個不錯的人選,與晚兒倒是挺適合的。”
晚兒的性格爽朗俏皮,與皇甫青雲的內斂沉穩相得益彰,互補互成。
孝親王妃一聽這話最合她的意了,立刻點頭,歡喜的笑起來,不過她們兩個認爲,可不代表當事人認爲,孝親王妃的話剛落,便有人接了口:“我纔不要嫁他。”
南宮晚兒氣狠狠的說道,眼睛順帶的瞄了一眼外庭的皇甫青雲,惱火的瞪了一眼。
事實上南宮晚兒和皇甫青雲是認識的,而且交集過不止一次兩次。南宮晚兒每次都被皇甫青雲給教訓了,所以兩個人的仇結下了,現在聽說要讓她嫁給皇甫青雲,她如何幹啊。
但是孝親王妃卻不理會她,惱火的瞪她一眼。
“皇甫大人怎麼了,今日多少家的夫人都把眼睛盯着皇甫大人呢,你還不樂意,人家看得上看不上你還不知道呢?”
孝親王妃擔心的是人皇甫大人看不上自個的女兒,若是皇甫大人願意,她會把女兒打昏過去,連夜送進皇甫大人家的。
晚兒郡主若是知道自家母親腦子裡的想法,肯定要懷疑自已不是親生的了。
南宮晚兒聽了孝親王妃的話,不滿的冷哼一聲,伸手拉了花驚羽:“花姐姐,我們走,不和我娘說了,累死人了。”
花驚羽笑眯眯的望着南宮晚兒:“其實我看那皇甫大人也不錯啊,他可是皇帝跟前的紅人,又有柔妃娘娘這樣的姑母,你若是嫁他,日後前途肯定無量。”
花驚羽說的是真心話,不出意外,燕雲未來的皇帝很可能是慶王,皇甫家是要掘起了,那南宮晚兒若是嫁給皇甫青雲不是一輩子的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花姐姐,你是不知道啊,其實皇甫青雲這個人特別的陰險?真的我不騙你。”
南宮晚兒的話落地,一道飄逸清淡的聲音響起來:“說來聽聽。”
“好,”南宮晚兒爽快的點頭開口:“他小雞肚腸,陰險腹黑……。”
花驚羽淡笑不語的望着南宮晚兒,這貨實在是遲鈍了,配一個皇甫大人這樣的人,倒是不錯的。
南宮晚兒說着說着,發現不對勁,一來周遭的氣氛有些冷,二來剛纔誰問她來着,她以爲是花姐姐,可是說着說着,發現花姐姐沒有開口。
南宮晚兒感覺那冷嗖嗖的氣息,是從身後傳過來的,飛快的掉首望過去,便看到一襲青衫的皇甫青雲正懶洋洋的歪靠在一側的雕花牆上,因爲水榭這邊有不少的垂花門,男賓便在外庭。女賓在內庭,所以若是走到這邊,輕易便可進來。
那皇甫青雲先前因爲無聊,所以走過來賞花,不想正好聽到有一個小丫頭在嘀咕他的不是,便走了過來,可不是嗎,竟然說他小雞仁腸,陰險腹黑,他倒不知道自已在她心裡竟然是這麼個形像。
皇甫青雲哭笑不得,花驚羽望了望兩個人,越來越看好這一對了,所以退後一步望向皇甫青雲招呼:“皇甫大人陪晚兒聊聊天吧,看來她對你有些誤會。”
“謝謝,是需要好好的溝通溝通了,”皇甫青雲認同的點頭,花驚羽看到了他眼裡的幽芒,這是一個男人對女人不一樣的眼神,看來這位皇甫大人對晚兒是有意思的,既如此,她還是立刻去告訴孝親王妃,她非樂壞了不可。
花驚羽越過皇甫青雲的身邊,身後的南宮晚兒不由得大叫起來:“花姐姐。”
眼看着花驚羽輕快的離開,南宮晚兒瞪了皇甫青雲一眼,因爲先前說人壞話,所以有些不自在,再加上她有些怕皇甫青雲,他那眼神兒有些讓她發顫,所以南宮晚兒輕手輕腳的想從皇甫青雲的身邊越過去,無奈某人直接的伸出手提了她的身子,懶懶的開口:“來,和我說說,我什麼時候小雞肚腸,陰險狡詐了?”
“放開我,你現在就是。”
南宮晚兒被人提着往僻靜的角落走去,使命的掙扎,可是掙脫不開皇甫青雲,不由得惱火的一口咬上皇甫青雲的手臂,皇甫青雲只挑了一下眉,這丫頭是屬狗的嗎,
不過依舊沒理會她,兩個人一起去溝通了。
花驚羽領着阿紫和顏冰二個人一路說着話一路往裡走去。
“王妃,你說皇甫大人是不是對晚兒郡主有意思啊?”顏冰問道。
一側的阿紫卻有些不解:“有嗎?我看他們倒好像要打起來似的。”
花驚羽望了一眼顏冰,小丫頭是春思萌動了嗎,要不然不至於眼尖的一眼便看出皇甫青雲對晚兒有意思啊。
顏冰看到花驚羽的眸光,心虛的不敢答阿紫的話。
前面有人走了過來,擋住了她們的去路,三人擡首望去,只見攔住她們去路的竟然是明王府的明玉兒,明玉兒一看到花驚羽,當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想到自個的哥哥,想到自已,再看這個女人,明玉兒恨不得跺了花驚羽才解恨。
可惜現在的花驚羽身份不可同日而語,她若是挑釁她,肯定是要倒黴的,所以更讓人憎恨。
明玉兒身側兩三個小姐,一看到花驚羽出現,早走過來見禮了。
“見過北幽王妃。”
花驚羽笑着點了一下頭,對於這些京城的閨秀,她倒是沒有似毫的惡意,只要不與她犯衝,她沒必要招惡。
“王妃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賞花?不如我們陪王妃賞花怎麼樣?”
兩三個人期盼的望着花驚羽,花驚羽倒是沒有推辭。
“好啊,大家一起賞花吧,”雖然這些小姐醉翁之意不在酒,到這兒來,原不過是想看看外庭院的那些出色男子罷了,不過她沒有點破。
不遠處的明玉兒,看到本來和自已交好的幾個小姐,一看到花驚羽出現,便全都圍到花驚羽的身邊去拍馬屁了,越想越恨。
那個丰神如玉的男人,她沒有得到,可是卻讓這個女人佔了,還被她一個人獨佔了,實在是太可恨了。
明玉兒的心裡快滴血了,手指掐進肉裡。
本來拼命的想壓抑着自已的怒氣的,可是看到花驚羽高傲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地開口:“天生勾引人的狐猸子罷了,有了王爺還不死心,還想勾引別人。”
明玉兒的話一落,四周本來笑意晏晏的氣氛一下子僵住了,本來陪着花驚羽說話的三個小姐,全都臉色難看了,心裡暗罵明玉兒神經病,你是什麼身份的人,雖然是小郡主,可是卻連一般的名門權貴人家的小姐都不如,現在明王府已經敗落了,還逞什麼能啊,分明是找死啊,千萬不要連累到她們身上啊。
花驚羽停住了腳步,望着三步之遙的明玉兒,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剛纔說什麼?”
明玉兒話一出口便知道惹事了,此刻聽了花驚羽的話,並沒有開口,而是咬緊了脣,氣狠狠的瞪着她,她不信了,這女人能怎麼樣她。
花驚羽忽爾笑了起來,一笑驚悚,這邊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庭院裡的別家夫人,有人不想招事,遠遠的圍觀着,有人走了過來,
花驚羽輕撫着自已的手指,清冷的聲音響起:“顏冰,給我掌嘴二十下,打爛了這張嘴巴,白張了一張嘴。”
她一言落,顏冰得令,閃身走了過去。明玉兒身後的丫鬟趕緊的求饒:“王妃饒命啊,饒過我們家郡主一次吧。”
明玉兒這時候了還認不清事實,大叫着:“你敢打我。”
“三十下。”花驚羽陰冷的聲音響起來,顏冰已經拽住了明玉兒的身子,擡手便是一巴掌扇了下去,然後就是啪啪的扔巴掌的聲音。
顏冰正惱火這女人竟然膽敢罵自家的王妃,這回更是下足了大力的扇。
十巴掌下去,明玉兒的一張嘴巴早腫得像饅頭了,她撕心裂肺的叫起來,跟殺豬似的。
多少人都圍了過來,一看到北幽王府的人在打明玉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最起碼沒人敢說話。
北幽王府的事,不是誰都管得了的。
顏冰的巴掌依舊高高的揚起,狠狠的甩下來。
啪啪的打得歡,四周所有夫人都不忍看明玉兒的那張臉,心裡也把花驚羽的狠勁給看了個遍,對這女人越發的不敢招惹了,連勸架的人都沒有。
明王妃已經得到了消息,和幾個婦人急急的奔了過來,一看自個的女兒被打成這樣慘,不由得叫了起來:“北幽王妃,你欺人太甚了,爲什麼打我家玉兒啊?”
明王妃撲了過來,想解救女兒,這一次沒用別人,花驚羽直接的擡腳把明王妃給踢了出去,狠狠的摔出幾米開外,差點沒有摔死。
四周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北幽王妃連明王妃都敢打了。
明王妃掙扎着指着花驚羽:“你,這燕雲是無法無天了嗎?”
明王妃哭了起來,看到女兒被打得這麼慘,她不想活了,被人欺負成這樣子,她以後還有何臉面在梟京待着啊。
四周看熱鬧的人,有同情明家的,有認爲明家是活該的,她們家招惹北幽王妃好像不是一次了,這次又招她,這不是擺明了找打嗎,你以爲你明家是個什麼東西。
三十巴掌很快扇完了,明玉兒的一張臉整個都爛了,慘不忍睹,兩個小丫鬟哭叫着:“郡主,郡主。”
明王妃也撲了過來,抱住女兒,哭叫起來:“玉兒,玉兒。”
本來今兒個她們過來,是爲了給玉兒找一個夫婿的,雖然玉兒心高氣傲,可是眼看着年歲大了,也沒有嫁進皇子府邸裡去,所以她們決定了,把眼界降低一些,就撿朝中有份量的大臣的兒子嫁。
沒想到竟然天降橫禍,而且這件事發生後,只怕就是那些大臣的兒子也不敢娶她們家玉兒了,因爲誰家敢和北幽王府做對啊。
“天哪,你這是要亡我明家嗎,”
花驚羽蹲下身子望着嚎哭的明王妃,四周的人全都豎起耳朵聽,。
只聽得花驚羽一字一頓的聲音響起來:“以後她若是再找本王妃的碴子,再敢罵本王妃,就不是打爛嘴巴了,我會給她嘴裡灌屎。”
一言周圍的人倒抽氣,臉色煞白,個個緊閉着嘴巴,因爲她們知道這北幽王妃說得出來就做是到,以後若是她們再閒話她的話,鐵定會被她往嘴裡灌屎,媽呀,她們還有法活嗎,此時在場的貴婦以及各家的千金小姐,皆臉色慘白,牢記着一件事,千萬不要招惹這北幽王妃,她就是個女魔頭。
明王妃掙扎着叫起來:“北幽王妃,你太狂妄了,我們定要到殿前告你一狀。”
花驚羽挑眉不以爲意的說道:“歡迎,你明家是該常到父皇面前走走,父皇好像把你們忘了,你們常走走,說不定他就記得你們了。”
明王妃眼翻白,差點抽過去,正因爲皇上一心打壓他們明王府,所以明家纔會變成這樣子的,現在剛安份一些,他們若是再往皇上面前湊,不是提醒他,他們又出來找事了嗎,難道她們就啞巴吃黃蓮了。
花驚羽已經站起身來了,懶洋洋的開口:“你們該慶幸王爺不在此,王爺若是在的話,就不是三十耳光的事了,她一條小命恐怕就玩完了。”
花驚羽話一落,明王妃臉色煞白,她知道北幽王南宮凌天的手段,真能要了玉兒的命,所以明王妃雖然惱恨,卻掙扎着起身,趕緊的示意手下丫鬟把女兒帶走,若是等北幽王殿下過來,想走都走不了。
等到明王府的母女二人走了,四周又熱絡起來,衆人圍到花驚羽的身邊吹捧着,不停的說着明家的不明事理,竟然膽敢罵花驚羽。
花驚羽笑着一一點頭,算是招呼了,今兒個她就是殺雞儆猴了,這些人若是日後再來找她的麻煩,她有的是時間收拾她們。
一直沒有出現的孝親王妃這時候出現了,其實這邊發生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但因爲今日她是東道主,所以不方便出面,等花驚羽收拾了明王府的人,她纔出現。
花驚羽看到她,倒有些過意不去了。
“嬸子,對不起。我給你招事了,”
孝親王妃一點也不在意,伸手抓着花驚羽的手:“哪裡能怪你啊,分明是明王府的人認不清現狀,那明玉兒實在是被她們家的大人慣得不象話,一點事理都不明,怎麼能罵你呢。”
四周的人紛紛的點頭,這話也沒錯,那明玉兒總是找北幽王府的麻煩,泥人還有個血性呢,何況北幽王妃可不是善茬,而且只要不招惹到她,她就不會隨便的出手對付人,對大家也挺好的,想着衆人總算鬆了一口氣,有說有笑的又熱鬧了起來。
孝親王妃拉着花驚羽到一邊去,小聲的嘀咕:“長公主想見你呢?”
“長公主要見我。”花驚羽挑了一下眉,不出意外定然是關於永樂的事情,肯定是公主想讓永樂嫁人,其實永樂即便懷孕,在梟京多的是人想娶她,她若是想嫁,可以帶着肚子嫁,可惜她不想嫁。
也許她的心裡依然有歐陽離情,可是卻因爲歐陽離情當初傷她太深了,所以她不想嫁他。
兩個人一先一後的走進了後一庭的一座小廳子,孝親王妃喚了丫鬟準備了茶水點心,退下去招呼客人了,花驚羽喚了阿紫過來,吩咐她去和王爺說一聲,她什麼事都沒有。
她這樣做是怕凌天知道她和明王府起衝突,一怒抓狂,所以纔會特別的吩咐阿紫去招呼一聲。
小亭子裡,長公主望着花驚羽,看她眉眼嫵媚,小臉上籠罩着滿滿的幸福,一舉手一投足便是濃濃的愉悅,一眼便讓人看出這個小丫頭現在有多幸福,想想也是,凌天多寵她啊,當成命根子一樣的寵着,她有什麼不快樂的,長公主看到花驚羽的幸福,再想到了自個的女兒,孤孤單單的一個人,現在還懷了孩子,她想到這些便心酸,甚至於想到,要是自已死了,女兒怎麼辦,她只是一個郡主,等新皇再登基,誰又會給予一個郡主最大的保障呢,她們娘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長公主是愁死了,可惜女兒不理解她啊。
“姑母怎麼了?”
長公主和皇帝是姐弟,她現在嫁給了凌天,自然要喚長公主爲姑母了。
長公主伸手拉着花驚羽:“羽兒,現在只能你幫幫永樂了。”
花驚羽一聽,嚇了一中步,永樂怎麼了?今兒個怎麼沒看到她啊,她是出事了/
“永樂發生什麼事了?”
長公公主看花驚羽的緊張,心底嘆息一聲,女兒倒是沒有交錯朋友,以前是自已誤會這孩子了。
“你知道她懷孕了吧?”
長公主也不遮着掩着了,飛快的開口問道,花驚羽點頭,長公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抓着花驚羽的手:“羽兒啊,永樂未婚有子,以後的路可怎麼走啊,現在我是燕雲的公主,她生活無憂,可是等到我死了呢,一個郡主對於皇族來說,真的無關緊重要,她這樣我如何放心啊。”
長公主一說,花驚羽知道她說的是個理,所以神情不由得黯然了,她是永樂的朋友,自然是希望她過得開心快樂一點。
“公主的意思是?”
“我想讓她找個人嫁了,只要找一個待她好的人嫁了,日後便可以照顧她們母子二人,本宮也就放心了,可是我說的話,永樂根本不聽,眼下她懷孕,我也不敢招她。”
那個女兒發起瘋來,沒人受得了。
所以她纔會來找花驚羽。
這件事花驚羽和永樂提過,但是那女人不同意,美其名是不想害了人家,其實要她說,她肯定心裡還愛着歐陽離情,愛了那麼久的人,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花驚羽的眼睛耀起亮光,本來永樂和歐陽離情沒可能,但若是讓歐陽離情知道永樂懷孕了,他一定不會不聞不問,以前他大婚休妻就是他的錯,他理該挽回這一切不是嗎。
花驚羽想到這個,伸手握着長公主的手。
“公主,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我一定不會讓永樂孤單一個人的。”
“好,好孩子。”長公主一聽這話便高興了,激動的抓着花驚羽笑了起來。
兩個人接下來又仔細的說了一些話,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一起走出去用午膳。
這裡一片歡快,外庭一角正發生一場偶遇。
南宮凌天聽到消息,說內庭裡面明王府的明玉兒竟然罵了羽兒,被羽兒命人教訓了。南宮凌天聽到這件事立刻坐不住了,領着人便想進內院去,不想剛繞過廊道,拐彎走進垂花門,便和內門走進來的一道身影撞了一下,那人因爲他力道而跌坐到地上去。
這踢坐在地上乃是蔣國公府的嫡女蔣心琳。
蔣國公府乃是太后的一支,一直以來協助皇上穩固朝堂的江山,從來不惹事不招事,所以蔣國公一門榮耀,不是尋常府邸可比的。
這蔣心琳便是蔣國公府長房的嫡女,也是太后的嫡親侄孫女,平時沒有少往宮中陪太后娘娘。
這蔣心琳雖然出身高貴,面容姣好,但是言行舉止卻很規範,頗有大家閨秀的典範。
南宮凌天自然是識得蔣心琳的,因着太后的慈善,所以南宮凌天並沒有爲難蔣心琳。
“起來吧。”
蔣心琳起身,連忙的告罪,南宮凌天挑眉免了她的罪,往內門走去,身後的蔣心琳一臉的若有所思,望着那走進去的南宮凌天,以前她也見過這位北幽王殿下,只覺得他陰沉幽冷嗜血,但今日一見,沒想到他卻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溫雍高潔,尊貴優雅,實在是?
蔣心琳的臉紅了,呆望着走遠了的南宮凌天。
南宮凌天走進內院,迎面看到阿紫走了過來,阿紫把花驚羽的話說了一遍,南宮凌天沒有堅持,想了一下又出了內庭,自到外庭去用飯。
中午的宴席吃得熱鬧而歡快,先前發生的不愉快,大家似乎都忘了,反倒是因爲先前的事情,使得衆人心裡多了一抹謹慎,不敢再招惹花驚羽。
飯後大家又留下來賞了一會兒花,又品了一會兒茶,衆人才陸續的告辭回府,臨離開的時候,花驚羽透透的和孝親王妃透了話,皇甫大人可能對晚兒有意思,把個孝親王妃的眼睛都笑眯了,連說若是這事成了,親自過來謝她。
花驚羽笑着離開,她也替晚兒高興,一直沒看到晚兒,直到離開纔看到她,雖然這丫頭什麼都沒說,不過看她微腫的脣,還是驚悚了一把,沒想到那麼溫文儒雅的皇甫大人狂野起來這麼猛,看來孝親王府的好事將近了。
只是南宮瑾怎麼樣了,青楓怎以樣了?
花驚羽不禁有些牽掛起來。
府門外,南宮凌天正候着她,一看到她出來,掀簾伸出手來,修長完美的手在陽光下有如美玉一般,花驚羽把手放進去,上了北幽王府的馬車,車簾放了下來,馬車一路離開了孝親王府。
孝親王府的大門內,走出來幾個嬌小姐,爲首的正是蔣心琳,蔣心琳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盯着那遠去的馬車,然後領着兩個丫頭上了蔣家的馬車,吩咐外面的侍衛:“進宮。”
蔣家的馬車直接進宮去了。
北幽王府的馬車裡,南宮凌天此刻臉色正陰森森冷,想到那明玉兒竟然膽敢罵羽兒,他就惱火異常。
“這明家看來是活膩了。”
花驚羽伸手把玩着南宮凌天的手指,溫和的開口:“你也彆氣了,反正明玉兒被我給狠狠的收拾了,而且今兒個我這一出算是殺雞儆猴了,以後誰若是想招惹我,也要先惦量惦量。”
南宮凌天沒說話,花驚羽又說道:“眼下我們首先的任務是找到皇后,這個女人留不得,明王府現在只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不過皇后卻是不能留着的,父皇可是給你下了旨意的,四十九天內必須要找到這個女人,要不然葬進皇陵的就是一個假皇后了。”
南宮凌天俯身親吻了一下花驚羽的小嘴,溫柔的說道:“回頭我再過濾一下,肯定有我沒查到的地方。”
“嗯,好睏啊。”
花驚羽打了一個哈欠後,窩在南宮凌天的懷裡睡覺,一路回了北幽王府。
回到北幽王府後,南宮凌天並沒有急着去查皇后的事情,而是陪着花驚羽小睡了一會兒。
直到宮中來人,他們兩個人才被叫醒了。
“王爺,王妃,慈安宮來人了,太后娘娘身邊的親信大太監何公公來接王妃進宮,說太后娘娘想和王妃說說話,”
阿紫在屋外恭敬的稟報着。
南宮凌天挑了一下狹長的峰眉,望向內裡臂彎上的羽兒,花驚羽已經醒過來了,聽到太后娘娘接她進宮說會兒話,倒是沒有多說什麼,溫和的開口:“阿紫,你和何公公說一聲,讓他稍等片刻。”
“是,王妃。”
阿紫去了,房間裡,南宮凌天和花驚羽兩個人起身收拾了一番走出房間,南宮凌天因爲要進宮稟報父皇關於皇后的事情,正好陪花驚羽進宮。
大太監何安在北幽王府裡,可不敢託大,恭敬的請了南宮凌天和花驚羽二人上了宮中的馬車,一路往宮裡走去。
南宮凌天把花驚羽送到慈安宮門前,溫柔的叮嚀她:“羽兒,待我忙完了事情,便來接你。”
他一言落吩咐青竹:“你帶幾個人保護好王妃。”
上次羽兒可是在慈安宮失蹤的,南宮凌天心裡有陰影,不敢大意。
花驚羽目送着馬車離開,掉首往慈安宮走去,慈安宮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在天幕之中,如游龍戲鳳一般飄逸。
花驚羽望着這幾個大字,腦海中忽地電光火石的想到一個問題。
凌天搜查皇后的下落,整個皇宮甚至於整個梟京都找遍了,好像聽他說連皇上所住的地方都暗自搜了一遍,都沒有找到皇后的下落,但是她從來沒有聽他說過查慈安宮。
慈安宮,好像是唯一一個沒有查過的地方。
一路想一路跟着何公公的身後走進了慈安宮,人沒有進去,便聽到慈安宮的大殿內響起了說話聲,十分的熱鬧。
花驚羽不由得錯愕,不是說太后想找她說說話嗎,怎麼這麼多人啊,逐問何公公。
“皇奶奶除了請我過來,還請了誰過來。”
“回王妃的話,先前灑家前往王府接人的時候,柔妃娘娘還有德妃娘娘,以及宮中的幾位妃子都過來給太后娘娘請安,這會子應該還沒有走。”
花驚羽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想到宮裡的幾個妃子都在,自然有人陪着說話兒,爲什麼要請她進宮來呢,心裡想着,已經跟着何安一路走進了慈安宮的大殿。
大殿內,輕紗飛舞,麝香輕撩,金碧輝煌的大殿一側,端坐着幾個雍擁華貴的女子,爲首的正是德妃和柔妃娘娘。
看到德妃,花驚羽眼神閃了一下,這女人倒是出來了。
“羽兒見過皇奶奶。”
太后滿臉慈愛的示意花驚羽起身,又賜了座位。花驚羽坐下後,纔有空打量太后,太后娘娘精神不錯,臉色十分的好看,精神也不錯,她的身側端坐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上身穿着雲絲繞紋,掐海棠花的薄襖,下着一件淡粉的八福羅裙,頭上戴的倒是挺簡單的,只是兩件簡單的步搖簪,脖勁上掛着鑲翡翠的瓔珞,說不出的俏麗動人。
這個女子花驚羽卻是認得的,蔣國公府的嫡小姐蔣心琳。
一個尊貴的小姐兒。
上首的太后笑望向一側的蔣心琳:“去給你花姐姐見個禮。”
蔣心琳點頭起身走下來,走到花驚羽的面前,端莊的行了一禮:“心琳見過花姐姐。”
花驚羽的眉幾不可見的一蹙,太后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這蔣心琳竟然用得着叫她花姐姐了,若是想叫理該叫王妃纔是,而不是什麼花姐姐。
看來今兒個太后叫她進宮是有名堂的。
花驚羽不動聲色的伸手扶起蔣心琳:“妹妹真是長得好模樣,國色天香,人見人愛的。”
蔣心琳溫婉的一笑,眉眼越發的精緻:“謝花姐姐贊稱了,若論美,沒人美得過花姐姐。”
“妹妹的嘴巴可真甜,讓人一聽便歡喜,。”
花驚羽拉蔣心琳坐下來,上首的太后說話了:“你們兩姐妹能處得好,哀家看着很高興。”
此言一出,花驚羽心咯噔的一沉,殿內便有人先開口了,正是德妃娘娘,眼神有些幸災樂禍:“王妃這不是以後就多了一個妹妹嗎,北幽王爺也是有福之人,一下子得了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真是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