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9藏寶圖是不是你盜去
那黑影……分明有幾分眼熟!
七七想都不想,深吸了一口氣,提步便追了過去。
從楚玄遲寢房的小庭院,一直穿過後院,追向院後那片樹林,一路上七七已經用上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卻還是把人跟丟了。
離開庭院,到了後面的小樹林,便徹底失去了黑衣人的影蹤。
輕功,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
在小樹林裡往前走了十來步,依然沒有任何發現,她不再留戀,轉身打算往庭院返回。
不料才走了兩步,身後便傳來一股森寒的氣息,她腳步一頓,掌下迅速凝聚起真氣,嗖的一聲,帶着五成功力的一掌迅速往身後襲了過去。
那一掌落在身後的黑衣人胸前,卻如同石投大海那般,根本激不起半點波瀾。
盯着站在自己面前那抹高大的身影,看着他唯一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她才沉聲問道:“爲什麼?”
這套黑衣……初見時未曾有半點懷疑,直到現在,才猛然發現,原來真的這麼熟悉。
這不正是在他案几下頭的格子裡看到的嗎?因爲對他太信任,當時根本沒有把這套黑衣與那件事情聯想在一塊。
若不是今夜親眼看着他從房間裡出去,也許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那個在林場中武功強到讓她望而卻步的人,竟是他。
她的男人,楚玄遲!
忽然一陣無力感蜂狂涌而至,此時此刻,竟連說話都覺得有幾分吃力:“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回去再說。”楚玄遲舉步向她走來。
七七卻退了兩步。
楚玄遲眸光一沉,忽然一步向前扣上她的手腕,腳下輕點,牽着她疾步往庭院返回。
轉眼回到房中,他隨手將房門關上,才把自己蒙在頭上的黑巾扯了下來。
那張絕色天成的俊顏,那一頭在燭光下泛着淡淡光澤的銀絲,終於清晰映入她的眼簾。
七七淺吐了一口氣,在椅子上坐下,擡頭看着他:“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你爲什麼和他們在一起?爲什麼他們看起來對你那麼尊敬?讓阿初參與這件事情是不是你的意思?是你讓他們找阿初的,是不是?昨日我們去林場,在小木屋的屏風後一直盯着我們的便是你,也是你一直跟在我們身後注意着我們的動靜,是嗎?”
“你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多問?”楚玄遲在她對面坐下,端起茶壺,倒上兩杯清茶,其中一杯遞給她。
七七卻沒有接過來,只是盯着他,聲音平靜中透着點點冷然:“我只想要你一個解釋。”
“那你的想法呢?”他把杯子擱下,往椅子上一靠,斜眼盯着她的小臉,薄脣卻緩緩勾了起來:“你是不是以爲我要害你?”
“不是。”她絕不懷疑他會害自己,對他,她沒有任何懷疑的裡頭。
快三年了,三年的感情,豈會如此輕易經受不住考驗?
可他要做的事情,她真的想不透,爲何都過了三年了,他還是那麼高深莫測,讓她無法清楚看明白他的一切?
不是她不夠愛這個男人,或許……真的是因爲她的男人太厲害,太能人所不能。
她只覺得無力,不管如何努力去追,永遠追不上他的步伐。
“藏寶圖是不是你盜去的?”她問,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有多少情緒的起伏。
如果他現在告訴她,藏寶圖也是他盜去的,她想,她一點都不會覺得驚訝。
楚玄遲的臉色微微沉了沉,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七七大方迎上他的視線,無奈道:“哪怕我懷疑藏寶圖是你盜去的,我也相信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苦衷,你有你的計劃,是不是?”
“不是。”
一個簡簡單單的“不是”,讓七七狠狠鬆了一口氣。
藏寶圖不是他盜去的,只要他說,她就相信。
她抿脣,無奈:“我只想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很危險,我不想再像過去那樣,什麼事情都被你瞞在鼓裡,玄遲,你說過我們要並肩作戰,你不要再丟下我。”
楚玄遲輕嘆了一聲,那一聲嘆息輕微得幾乎沒人能聽到:“我這不正打算到沐府裡找你了嗎?”
七七沒說話,誰知道他這話是真是假,這男人做事從來都是我行我素,想要得他兩句解釋,太難。
但這次楚玄遲卻真的打算要向她解釋,因爲,時機到了。
他站了起來,看着她道:“隨我來。”
七七立馬站起,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從寢房裡出去,走過長廊,再穿過一條小徑,來到了後院一座假山旁。
楚玄遲隨手往假山上一拍,忽然,假山竟慢慢挪了位置,下方竟漸漸露出一個秘道的進口!
“你……”七七擡頭看了他一眼,一臉訝異:“這是什麼時候挖的?”
“這院子本來就有的。”楚玄遲不多說,率先從密道口進去,舉步往裡頭前行。
七七也立即跟了過去。
等她進來之後,楚玄遲又不知道在牆壁上碰了什麼東西,外頭那座假山緩緩回到原來的位置,將密道口徹底封死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哪怕一路漆黑,憑着他們的功力還能看清前路。
再往裡頭走了十幾步,忽然,便見一點光亮從裡頭的密室裡透了出來。
七七雖然好奇,但卻沒有催他,只是默不作聲跟在他身後。
終於他們走過那條長長的密道,來到了一間石室前。
楚玄遲擰動了石門上的機關,石室的門緩緩開啓。
七七擡眼望去,裡頭竟鎖了一個黑衣人,那男子1009藏寶圖是不是你盜去
身形高大,髮絲凌亂,面容竟還能說得上有幾分清秀俊俏。
人被鎖在石壁上,一身黑衣早已蒙塵,看起來已經鎖了一段不短的日子。
七七側頭看着楚玄遲,楚玄遲淡言道:“他是夢弒月的使者。”
兩人跨進了石室,原來一直側着腦袋的黑衣男子忽然擡頭盯着楚玄遲,咬牙切齒吼了起來:“快放我出去,你們究竟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得罪我便是與整個夢族爲敵,再不放我出去,等我出去了,一定會將你撕成碎片!”
楚玄遲不說話,倒是七七上前半步,仔細打量着他。
見一個女子進來盯着自己瞧個不停,黑衣男子一臉厭惡,冷哼道:“滾開!”
七七不僅沒滾開,甚至又往前走了半步,依然盯着他的臉,仔細端詳。
黑衣男子更加厭惡了起來,身體下意識往身後靠去,哪怕明知道身後是銅牆鐵壁,他也是想要躲開,不願讓她繼續盯着自己看。
這模樣,怎麼看起來像是被劫之後,想要硬氣卻又對着惡魔不自覺感到害怕不安的黃花大閨女一樣?
看到這男子對自己的厭惡,七七忽然就想起某個人來了。
弘卿,弘卿對着她的時候也是這麼抗拒的,生怕自己佔了他的便宜。
夢族的男子都這樣嗎?那這男子呢?
夢弒月的使者,他究竟知道多少夢弒月的事?
眼底藏着點點笑意,七七回頭看着楚玄遲道:“你把他鎖在這裡做什麼?”
“你說呢?”楚玄遲走到她身後,與她一起盯着被困在牆壁上的男子,聲音一如過往的冰冷和淡然:“你們這些使者之間用什麼方式聯繫?我要如何才能知道其他使者在哪裡?”
黑衣男子冷冷一哼,別過臉,瞧都不瞧他一眼。
“原來你想知道這些。”七七笑了笑,忽然,大步向黑衣男子走去。
楚玄遲立即沉了臉,雖然明知道她靠近那人自有目的,但,他還是不喜歡看到她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
但七七根本不理他,舉步走到黑衣男子面前,忽然,擡起手,手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短刀,短刀慢慢落在黑衣男子的領口上。
“要殺要剮,悉隨尊便,你以爲我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們嗎?休想!”男子從鼻子裡哼了一口氣,一臉不屑。
七七卻笑嘻嘻的,不以爲然道:“你長得這麼俊,我怎麼捨得殺你?雖然,這身子看似好多天沒洗澡了,不過……不過沒關係,等會我給你弄點浴湯來好好洗洗。”
“你說什麼?”男子臉色微變,盯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女人,看着她脣角那些邪惡的笑意,心頭便忍不住一頓惡寒:“你敢碰我,我會殺了你!”
“我不碰你,我就看看而已。”原來夢族的男子果真這般三貞九烈的,和紫川的烈女有得一拼。
如果不是認識弘卿在先,她真的想不到可以用這樣的辦法。
嘶啦一聲,短刀劃過男子的領口,將他領口割下了一片,七七雙手並用,一手拿着短刀,另一隻手直接落在他領口上用力一扯。
又是嘶的一聲,一大塊布料被扯了下來,露出男子胸前大片還算得上白皙的肌膚。
“滾開!”那黑衣男子頓時嚇白了臉,哪怕還故意表現出鎮定,可眼底的驚慌卻沒有瞞過七七。
七七笑道:“你放心,我這個人很懂得憐香惜玉,這刀子一定不會割傷你,不信,我們再試試。”
手腕一轉,又挑斷了他身上黑衣的另一條衣帶,左手落下,嘶啦一聲,一大塊布料再次被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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