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範臣已經走到他們跟前,目光在沐初身上打了個轉,不知道心裡藏着什麼。(.l.)
沐初還是一瞬不瞬看着七七,眼裡根本沒有存在其他人。
倒是夜澈這時候看到範臣,再想起沐初說他會輕功的事,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深藏不露……還真是看不出來。
感受到夜澈的目光,範臣轉頭對着夜澈道:“我們今天確實是輸了,兄弟們讓我過來問問,今晚我們隊還要不要請客?”
輸了就是輸了,大家時不時也會碰到一起集訓,比個賽論個輸贏什麼的是常有的事。
“當然要,等着被我們吃光這個月的口糧。”夜澈抿去心中的顧慮,笑道。
“別客氣,區區一點酒水,我們隊還輸得起,就怕你們吃不完。”再看沐初和七七一眼,他道:“晚上見。”
丟下這話,轉身走了。
夜澈也回頭看了眼兩人道:“走吧,先回去。”
沐初頷首,和七七一起跟上他的腳步。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七七回去之後便進了浴室,將自己簡單清洗了下。
出來的時候,沐初並不在房間裡,想着他或許找夜澈去了,正好七七自己也有點事情要做,想了下,她走到衣櫃前拿了套簡單的休閒服換上,趁着太陽下山大家回公寓休息之際,悄悄出了門。
一路往後山集訓場趕去,穿過集訓場進入後山那片荒野樹林,很快,七七便來到探子伏屍的地方。
今天人多,有些事情她還沒來得及好好去查探,現在,趁着沒什麼人,七七立即在周圍勘察了起來。
兩隊人在這裡走過,足跡已經很弄得散亂不堪,但因爲中央位置夜澈和範臣都有意勒令過不許打架靠近,所以,這裡的足跡少了些,她還能湊合查查看。
幾個人的腳步痕跡,她分得還算清楚,可除了今天來過的這些人,還有探子自己走過的痕跡,爲什麼偏偏就少了兇手的足印?
這裡四處都是雜草,雖說足跡可能因爲太淺,根本留不下來,但,只要有人走過,她不可能找不到半點印記……
再回到事發的地方,忽然,一組憑空出現的腳印引起了她的注意。
七七走了過去,蹲下來細細查看。
腳印很輕很輕,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難以將它發現,但若是再看得細一些,至少還能看到有人曾經在這裡站過。
但,爲什麼只有這點痕跡?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爲什麼沒有過來的足跡,就像是從天而降一樣?
世上哪來這麼怪誕的事情,除非那個人會飛……
但,人怎麼可能會飛?又不是在拍古裝片。
最終七七放棄了那個兇手留下來的線索,轉而關注起探子走過來的痕跡,在雜亂的足跡中終於慢慢找到了探子一路過來的腳步。
她一點一點追過去,發現從她這個方向過去,一開始探子走得比較緩慢,後來卻越來越急。
如果從反方向推斷過來,那就是探子之前一直在焦急着往這邊走來,不知道是遇到些什麼事情,還是被什麼人發現,急匆匆在逃跑,最後,大概是將身後的人甩掉了,纔開始走得不疾不徐。
追他的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那個兇手?
擡頭望一眼,夕陽落下,整個森林被蒙上了一點點昏沉的色澤,繼續下去天就要黑了。
說到底一個女孩子在這種地方,還是曾經案發的地方來尋找線索,心裡總是有點慌的。
但,今天不查探,她怕今日一過,等第二天過來的時候,足跡便再也找不到了。
吹一晚上的風,什麼痕跡都會被吹沒了。
想了想,她忽然想起來乾坤袋裡似乎有些什麼,把腰間乾坤袋解下,輕輕一揚將它揚開,從裡頭找了好一會,果然找到了一顆夜明珠。
阿初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連這種寶物都有,這不僅僅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也許,還是古董。
把拳頭大的夜明珠拿了出來,周圍立即便亮堂了起來,雖然還是比不得白晝,不過,這珠子的威力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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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一顆珠子,要是拿到市面上去,得值多少錢。
阿初怎麼會有這麼值錢的東西?
還有這乾坤袋裡,真的滿滿的全是古董,一袋子的東西足夠普通人吃一輩子了,他卻完全不當一回事。
是錢多的花不掉,還是真的不在意?
不過,看他那樣子,出生一定不簡單,整個人看起來氣質尊貴,就像某一國的王子那般,有這種珠子倒也沒什麼。
可是,他過去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他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
沒有多想,將乾坤袋弄回小香包大小的模樣,掛回到腰間,她才繼續舉步沿着探子留下來的足跡走了過去。
很快她便找到另一組足跡,在探子走過來沒多久,還有人走過,這個人的方向似乎是往林外走去的,她現在到底要追哪一個的腳步?
再沿着探子的足跡往前頭找了十幾分鍾,終於又見到了那組足跡,原來那個人是追着探子過來的。
這人一定是他們隊伍裡的人,到底是誰?
足跡這麼淺,就像是個只有二三十斤的人從上頭走過那般,怎麼會這麼淺這麼淡?
可是,以鞋印的大小來看,卻又是個成年男人,一個成年男人有可能只有二三十斤這麼輕嗎?
事情越來越奇怪,但她沒有放棄,繼續往前頭查探,天更黑了,哪怕拿着夜明珠,能看到的東西卻也不多。
更何況周圍黑漆漆的,偶有幾陣涼風吹過,就連七七這種自覺心理承受能力足夠強悍的人,也忍不住微微畏縮了起來。
可是,她總覺得繼續找下去,一定還能找到什麼的,如果這時候放棄,那便真的一無所獲了。
再往前頭一看,整個森林靜悄悄的,周圍涌動着一種讓人不安的氣息,哪怕自認是個無神論者,但,心裡還是會莫名有幾分慌。
忽然,一陣淡淡的藥香味飄來,那麼熟悉……她眉一皺,霍地轉身,卻見不遠處那方樹影微微晃動。
她嚇了一跳,隨手往腰上一摸,一把腰頓時被她拿在手上。
她身形極快,兩步就躲到某棵樹後,密切關注着那一方的動靜。
剛纔怎麼總覺得有人在樹上走過?但,動靜太小,她又不確定是不是隻是飛鳥飛過。
如果人在樹上,不可能只有這麼點動靜,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還有那股藥香味,隱隱約約隨風送來,很淡很輕,淡得幾乎聞不到,可是,卻莫名熟悉。
忽然,那一方的林中隱隱傳來了一聲呼喚:“七七,你是不是在裡頭?我是阿初,七七,快出來。”
慕七七狠狠鬆了一口氣,沒注意到自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沐初的聲音,心頭竟莫名便安定了下來。
抹了一把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溢出來的細汗,她趕緊把腰收回,再往那邊樹頂看了眼,還是忍不住輕吐了一口氣。
大概只是飛鳥飛過,不可能有人能走得那麼悄無聲息,還是在樹上走,可能嗎?
定了定神,她立即舉步朝沐初聲音響起的方向趕去。
遠處,已經換上一身休閒服的沐初正往這邊而來,一路上還在不斷呼喚她的名字。
“阿初。”七七喚了聲,快步迎了過去,來到他跟前時,還帶着微微的喘息:“你來這裡做什麼?大晚上的一個人過來會很危險。”
這話本是沐初想要對她說的,聽她說完,他薄脣微動,臉色也沉了下去:“你既然知道危險,還一個人過來?”
目光望那一邊的樹頂掃了一眼,便迅速收回。
他垂眸看着她,難得見他向來柔和的臉上多了一抹責備:“以後有什麼事喊上你大師兄,或者和我一起,別再一個人私下行動。”
“我是怕打草驚蛇,纔不想那麼多人知道,我想來看看能不能找到兇手留下來的痕跡。”
“結果呢?”沐初問道。
七七搖了搖頭,回眸往樹林深處望去:“剛纔在那裡找到了一點足跡,既然你來了,和我一起去看看,我剛纔一個人真的有點慌。”
沐初眼中本來是盛滿責備之色的,聽她說一個人有點慌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淺嘆了一聲,伸手牽上她的小手。
當那隻大掌將自己的小手握住的時候,感覺到他掌心裡的溫度,七七隻覺得整個人莫名就暖和了起來,只是小心肝又忍不住亂蹦了幾下。
與他一起返回走,可這一次,慕七七卻忍不住低呼了起來:“有人來過,把足跡毀了!”
老天,這到底都是怎麼一回事!她纔剛跑開一會,怎麼就有人趕在她前頭,把探子和隊伍裡那個人留下來的足跡給毀掉了?
以她之前尋到的足印來看,一定是他們隊伍中的兄弟,不是他們區的人,那就一定是區的,鞋子和他們今天穿出來集訓的鞋是一樣的。
可是,現在一切都被毀了,地上的痕跡如同秋風掃落葉那般,被卷掃得乾乾淨淨。
她自聽到沐初呼喚的聲音起,到帶着沐初回到這裡,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來人是怎麼做到的?居然還能躲過她的耳目。
爲什麼要給那個人隱瞞,兩人是一夥人,還是說,根本就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