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問問他,是不是也願意用本王用過的東西……
七七本來是沒聽懂這句話的,但當楚玄遲撕扯起自己的衣裳,讓她感受到他的霸氣時,她心裡一個機靈,頓時驚得低呼了起來:“不要!楚玄遲,你……啊!放開!你個混蛋,放開!唔……”
小嘴兒明顯被堵了,他咬得這麼用力,差點把她嫩嫩的脣咬出兩道猩紅。
當狂熱的氣息抵上了她,七七嚇得更劇烈地反抗了起來,最終在他擡頭看着她,正準備闖入時,一個毫無預警的巴掌頓時落在他染上熱汗的臉上。
“啪”的一聲,她嚇到了,他也被怔住了。
隨即,本是染着蘊欲的星眸在一瞬間染上令天地萬物冰凍三尺的寒霜,盯着她時,那一眼的冰冷,將她一顆顫抖的心頃刻間凝結成冰。
好冷,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冷的一面……
小手掌心裡分明還殘餘着他因爲隱忍而生出來的一身熱汗,只是轉眼間,炙熱如火的人已成了千年寒冰。
緊緊相貼的兩具身軀有了一點縫隙,忽然他霍地坐起,翻身下牀,撿起被自己扔在一旁的衣裳一件一件套上。
動作,無比的優雅和貴氣,甚至慵懶,但七七很清楚,他被氣瘋了,氣得再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玄王,尊貴如他,這輩子從未曾被人打過是不是?
其實她不如自己表現的那麼抗拒他的親近,那日在山洞泉中,她便已經失了反抗,願意將自己交給他,可卻是他放開了她。
今夜……
她反抗,是因爲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被他佔有。
他根本不喜歡她,只是忽然發現自己的東西原來也有人會爭搶,他生氣,才後想用這樣的方式,寧願毀了她,也不願意把她讓給別人。
他不喜歡她,這一點已經足夠讓她堅定自己的立場。
她不是這個年代的女子,她沒有那麼死心眼,如果身子被他看過也碰過,這輩子就非他不可,她便愧爲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
穿好衣裳的楚玄遲沒有再看她一眼,把最後一件外衣套上後,他走到窗旁,長腿一邁,轉眼已不見了影蹤。
最終,他還是走了,被氣到之後,帶着怒火離開。
早就應該這樣,只是自己還看不透罷了,像他這麼驕傲的人,願意紆尊降貴和她在一起是她的福氣,她除了感恩戴德地把自己的身子呈獻給他,什麼都不該做。
但她不僅沒有帶着感恩的心去伺奉,反倒給了他一個巴掌,給了他奇恥大辱,他沒有當場命人將她拖出去杖斃,已經算是給了她極大的恩寵,是不是?
不該難過的,只是心裡還是忍不住會飄起幾分苦澀。
想起當日他冒着風沙出城去尋她,想起他們在泉邊的親近他忽然推開他,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短短十來日的工夫,他把撲溯迷離這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就這麼忽冷忽熱的,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
她依然坐在牀上,抱着自己的雙膝,安靜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又響起了楚流雲略帶焦急的聲音:“七七,你究竟在做什麼?”
今夜的一切太詭異,不是他多心,他總覺得房內藏了什麼秘密。
可若說是七七把什麼人藏在牀上不願意讓他知道,他又不願意相信,經歷了重重誤會,好不容易冰釋前嫌,他不想在懷疑她。
“七七……”
“我好累。”她的聲音啞啞的,弄得門外的男子更加心焦:“王爺,我真的很累,讓我好好睡一覺,可以麼?”
她現在誰都不想面對,什麼話都不願意說。
和楚玄遲的關係該是走到最後一步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門外很久都沒有動靜,七七也沒有在意,或許他已經離開了,也或許還在等着,但,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她倒了下去,牀上似乎還殘餘着玄遲的氣息,狂熱的,霸道的,不羈的,最終,剩下的全是冰冷的。
不知道躺了多久,才緩緩沉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地,只覺得他似乎又回到她的身邊,沉重的身軀又壓在她的身上。
“不要選妃,我當你的玄王妃好不好?”她身手牽上他的頸脖,藏在心裡許久的話終於說出了口。
他沒有迴應,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掌落在她的腰間,忽然沉身壓下。
強悍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耳邊,全是他沉重的喘氣聲,身上感受着的,是他瘋狂到如同陷入魔障的衝撞。
她在自己的尖叫聲中,似乎聽到了他一句冷冰冰的話語:“玄王妃,你沒有資格當。”
淚乾了,天亮了,夢,也該醒了。
薄涼的脣慢慢溢出一絲絲涼薄的笑意,那淺淺淡淡的笑,美得如夢似幻,一點都不真實。
從今以後,有沒有資格,她不會再在意……
慕容七七或許沒什麼優點,但好在還算得上樂觀,一覺醒來,就算昨夜有再大的委屈,天亮之後也不會再放在心上。
就算還在心底,也絕不會讓人瞧了去。
風明華的事情居然就這麼過去了,這兩日宮裡並沒有聽到任何傳召的消息。
本以爲怡妃不會善罷甘休,但很明顯這事情被人蓋下去了。
打火要趁熱,按道理說怡妃一定會乘勝追擊的,但這兩日,爲何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本來已經想好應對的方法,楚流雲也給她提供了最好的支撐……或許是雲王爺和怡妃說了些什麼,怡妃那邊才遲遲沒有動靜。
怡妃不動,倒是讓她少了出手爲自己尋回公道的機會,只是,能把怡妃這種人也壓得下去,光一個雲王爺似乎份量還不夠。
他畢竟是怡妃的兒子,七七很清楚他的脾性,就算心裡再氣,也不可能真的出手對付自己的母妃。
在背後幫她的人會是誰?是他麼?
那日楚玄遲正巧在關鍵的時候闖入宣華殿,她不是沒有想過他是在救自己,選妃宴這事,就算他再急,依他的性子也不可能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去找皇上和太后商議。
會選在那時候去,只怕和自己的事情也脫不了干係。
或許只是還需要她,纔會願意親自去解了她的困局。
不管如何,拋去昨夜的委屈,玄王於她來說還是有恩的,若能不摻合任何感情的事,大家的相處也能很愉悅。
他雖然狂傲不馴,但卻是個絕對有血性的男人,真男人,恩怨分明。
推開房門,門外一片明媚的日光。
晨曦灑落在身上,暖暖的,清風似溫柔的手,講人心頭的煩躁頓時撫去。
用力吸了一口氣,七七隻覺得,一夜之間,人似乎重新活過來了。
但,院中那一抹素白卻讓她微微亂了亂神。
他衣衫輕揚,青絲沾上幾許晨露,在驕陽下泛着淡淡的水光,一張臉還是那麼清逸動人,眼底卻似有淡得幾不可見的暗影。
他居然還在,以身上衣裳和發上霧色來看,不難看出是在這裡站了整整一宿。
一宿!
“感覺如何?身子還難受麼?”楚流雲踏着清露,轉眼來到她跟前。
“你昨夜……”七七擡頭看着他,竟下意識退了半步。
看出她對自己的疏遠,他淺笑,一抹晨曦打在脣角似有若無的笑意上,幾許清透的光芒:“昨夜怕你有事,身邊又沒有照顧的人,所以未曾離開。”
不過看她如今這樣子,除了眉宇間有幾分因休息不好而透出來的黯淡,並沒有其他不妥,他安心了。
“既然你好了,我該回去了。”目光再次在她身上掃過,不見有任何異樣,他頷首一笑,才轉身離開。
“雲王爺。”她追了半步,其實不是沒有看到剛纔自己後退時他眼下閃過的幾分受傷,只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
喊了他之後,才又開始有幾分後悔了起來。
喊他做什麼呢?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好。
她只是不習慣受人恩惠,不習慣心裡覺得欠了別人什麼。
“有事?”雖然楚流雲面容依然平靜,但在七七喊住他的時候,眼底還是不可避免閃過幾許愉悅的光芒。
“沒什麼。”七七揉了揉眉角,“現在是回府歇息麼?”
純粹沒話找話了,早知道不要喊住他,讓他直接離開纔是。
“不了,已經天亮,今日得去後山狩獵場查看。”休息那是夜裡才該進行的事情,最近事情太多,不得不先去處理。
“可你一夜未曾……”
“區區一夜而已,還能熬一熬。”
“天色還早,不如先在這裡用過早膳再去忙活。”她知道這些王爺重臣什麼的,很多時候確實很忙,只是沒想到會忙成這樣,“我去給你弄點洗臉水,你先洗漱,等會用過早膳再走不晚。”
“好。”這似乎還是兩人有了誤會之後,她第一次主動邀請,楚流雲沒有遲疑,隨她進了門。
這不是他第一次進她的寢房,心裡始終認爲自己是她的未婚夫,所以很多行爲上並沒有太在意世俗的約束。
更何況楚國不像其他國家風氣嚴謹,在楚國,就算是女子也不會一天到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能力的女子,甚至可以在外頭創一番事業。
所以,就算進她的閨房,他也不覺得有什麼。
她請進,他便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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