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容逸風復原後,這個軍營裡就一定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他若想離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拓拔飛婭心裡有幾分失落,眼底的光彩也被幽暗給取代。
慕容逸風不是看不出她的失落,但與女子相處他也不過是第一次,他不懂怎麼去安撫,更不知道她究竟在失望些什麼,是不是怕他好了之後會離開這裡?
兩個人還沒有完全能適應能現在這樣和平相處的日子,一路上默不作聲走了過去,也沒有注意到拓跋娜娜一直就站在不遠處,一雙桃花眼緊緊在盯着他們。
昨日慕容逸風對拓跋亞飛分明還是厭惡得很,可現在,他居然主動摟着她與她一起回營。
哪怕就連她都看出來了,慕容逸風對她六皇姐並沒有多少男女之情,這個男子根本就是情竇尚未開,不懂何爲男女情事,可他看着拓跋飛婭時,那目光卻是真誠的。
再這麼下去,他們倆一定會越來越親密。
她用力咬着脣,看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一張臉糾結在一起,連五官也有幾分扭曲,現在再看,哪裡還有半點美好的姿色,有的只是猙獰的恨意。
既然她得不到,那是不是就該把他徹底毀了?反正她得不到的,也不能讓拓跋飛婭佔了去,既然這是父皇的意思,她哪怕做了,拓跋飛婭事後也沒資格責備她什麼。
慕容逸風,她真要把他除去了嗎?
只是,這麼俊逸美好的男子,這麼偉岸高達的身軀,她若能得到該多好,毀了他,她實在捨不得……
……
一日後,七七和無名、北滕青琰到達褚暮城。
午夜時分他們住進一家客棧,北滕青琰在七七的勒令下早早便上牀就寢,七七卻翻來覆去睡不着。
過完今夜,明日他們離開褚暮城,半日的工夫就能到商茲,東陵拓日的大軍明日夜裡一定會在商茲城外紮營,明夜,就得要行動了。
可她直到現在還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東西拿不到,明日去了軍營,事情將會難辦太多。
輾轉難眠,實在是睡不住,聽着北滕青琰平穩有力的呼吸,她從牀上翻了下來,披上衣裳離開客房。
在門外駐足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敲響二樓無名的房門。
無名已經就寢,聽到敲門聲,忙從牀上翻了起來,盯着房門:“何人?”
“我。”聽到他的聲音,七七立即推門而入。
“這麼晚,找我做什麼?”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他的地方來,真當他是她的男人嗎?一想到這個,無名眼底頓時起了一層防備。
七七白了他一眼,隨手將房門關上,舉步向他走來。
“你坐在那裡,有事我過去與你商談便是。”無名掀開被子就要下來。
七七卻道:“坐在那裡別動,不用你過來,我自己過去。”
“慕容七七!”他臉色一正,怒道:“我不是你的那些男人。”
“你倒是想。”七七又忍不住翻了下白眼,走到牀邊在牀上坐下,開始脫起了鞋子。
“慕容七七。”無名的防備更重了,立即從牀上跳了下來,垂眸看着她:“別以爲你我過去有婚約,你就可以爲所欲爲。”
七七今夜心裡有幾分沉重,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來找你幫我練功,你都想到哪裡去了?我有多少男人是我的事情,我與你之間的婚約早已經在那封休書被扔給你的時候結束了,你在怕什麼?”
無名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只是這麼晚了,她還來找他,他能不怕嗎?可若說他怕一個女子,又似乎太可笑了些,說出去還不得要笑掉別人的大牙。
“過來。”七七退去鞋子從牀上坐好,看着他:“用盡你所有功力與我一起運功,明夜就要到敵軍的軍營,我得要最後試一下。”
上回找過華恬商,可依然不行,這一次只能找他試試,如她所說,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今夜成不成,就不會再有第二次。
無名不知道她要做什麼,見她真的認真坐在那裡,他依然有幾分狐疑,側頭看着她:“你受傷了?”
七七本想搖頭,可一想到若是搖了頭,還不知道得要拿什麼藉口哄他過來,無奈,她只能點頭道:“舊病發作,今夜胸口極不舒服,你來與我運功試試,就當幫幫我。”
最近這傢伙對她的防備之心實在是太重,當然只限於在男女之間的情事上,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他如此,過去,他對她的態度絕對不是這般的。
她懶得解釋了,向他招手道:“真的不舒服,能幫個忙嗎?”
無名這次沒有半點遲疑,重新從牀邊坐下,對她伸出了雙掌,既然是不舒服,而不是他想的那種事,這個忙他自然要幫。
“抱歉。”他低聲道,眼底閃過幾許尷尬的神色。
七七淺淺笑了笑,閉上眼雙掌與他貼合:“你放心,我已經有了玄遲,自然不會再招惹你們,休書都給你了,你還怕什麼?別總是對我防備這麼深,我一個弱女子,難道還能霸王硬上弓強了你不成?”
無名睜開眼,盯着她精緻的小臉,眼底的羞赧依然在,說起來他也真的沒什麼可怕的,如她所說,她一個弱女子,難道真能把他強了不成?他到底在怕什麼。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怕些什麼,過去對她確實不是這般,甚至連自己都願意主動去親近她。
可現在只要一親近,他心裡就會慌,就會想到與她有婚約的那幾個男人,至於他在怕什麼,或許誰也給不了他答案。
視線從她臉上收回,他重新閉上眼,收斂心思,醇厚的內力沿着掌心滲入到她體內,與她身體深處那份強悍的內力慢慢融合了起來。
兩人一起練功,她說是要他幫她,可無名漸漸便發現了,他們兩人不是在運功療傷,而是在修煉。
七七體內那股真氣非常奇怪,纏住了他的內力之後,便與他的內力慢慢融合在一起,他必須要聚精會神才能讓自己的內力不被她的真氣所吞噬。
漸漸地,兩人進入佳境,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渾渾噩噩的,似身在汪洋之中,又似踩在雲端之上那般。
這不是七七第一次與無名練功,但卻是最深入的一次,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一睜眼看到眼前那片蒼茫霧色時,熟悉的空間立即讓她興奮起來。
早知道無名可以的話,她上一回就不去找華恬商,而是直接找他了,她怎麼都沒想到連他娘都不行,他卻是可以。
沿着那片蒼茫的霧色不斷往前走,才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眼前的一切忽然便豁然開朗了起來。
視線裡頭那張大牀上,那個短髮的男人睡得深沉,在她跨出那片蒼茫的空間,踏入這件房間的時候,分明看到他濃密的劍眉微微蹙了下,眼皮在跳動,人似乎快要清醒了。
警覺性這麼高,不愧是她的大師兄。
七七心頭一喜,一步便蹦躂了過去,在他耳邊大呼了一聲:“大師兄!”
夜澈倏地睜開了眼眸,一個翻身,一記擒拿手便迅速鎖上她的脖子。
七七早有準備,對她這個大師兄已經瞭解得很透徹了,所以在衝他吼了一聲之後,她便腳步一錯,迅速躲到了危險的範圍之外。
夜澈一記擒拿手撲了個空,在睜眼看清站在牀邊不遠處的人是誰時,他眼底的光亮迅速燃起。
可那光亮只是一閃而逝,眼底迅速蒙上一層不安:“你又來做什麼?這次又想害我禁閉多久?”
七七眨了眨眼,知道他還在生氣,氣自己上回逼着他到子彈庫去偷子彈,那次因爲自己貪心,一不小心多拿了點,她知道回頭他一定沒好果子吃。
可她回來的機會實在太少,難得回來一趟,不拿多一點東西,下次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機會,可不能白白浪費掉呢。
她走了過去在牀邊坐下,牽上他的大掌輕輕搖了搖:“大師兄,你知道的,我那邊兵荒馬亂的,確實很缺物資嘛,你就幫幫忙……”
“又幫忙!”夜澈忙把自己的大掌收了回去,從牀上翻了下來,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將襯衫拿起往身上套去。
穿衣的動作說不出的好看,雖然不優雅,甚至還有幾分粗魯,可男子氣息如此濃烈,直看得七七兩眼都冒起了桃花。
“大師兄。”她盯着他,一臉崇拜的目光:“大師兄,我只能依靠你了,你不會見死不救的,是不是?”
“你究竟還想做什麼?”夜澈回頭看着她,雖然對她的寵愛從未變過,可這傢伙害他三天兩頭就被關禁閉,一關就是十幾天,這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小房間裡,除了他們平日送過來的那些活,其他什麼事情他都做不了,連電腦都沒一個,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怎麼說他也是特種部隊的隊長,試問哪家的部長動不動就被關進小黑屋的?有了這個小師妹,真把他給害慘了。
七七依然瞅着他,哀求道:“大師兄,人命關天,你關幾天小黑屋而已,我卻可以救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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