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若兮既然已經說出了酒後亂性,自然就預料到齊彥鈞會否認,只是,她沒想到齊妍靈會直接交他來對質,更沒想他會拒絕得這麼快,難道她就真的一點都比不上唐氏嗎?
“自然是沒有這回事!”齊彥鈞冷聲說道。
商若兮如玉的臉龐滑下兩道淚痕,看起來楚楚可憐,“鎮國侯自然是不記得了。”
齊妍靈面無表情看着商若兮,對於這個女人,她沒當場賜死已經不錯了,真不知道腦子到底想的是什麼,既然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又有才華,隨便找個男人都能當正妻,非要往有家室的男人跟前湊,上次是趙霖修,這次是齊彥鈞,那下次呢?
“那是因爲鎮國侯已經忘記了。”商若兮說道,“因不忍你太自責,所以我不敢說明。”
“既然之前不敢說,如今說出來作甚?乾脆隱瞞一輩子算了。”齊妍靈冷聲問道。
“娘娘,齊夫人來了。”齊妍靈身邊的玳瑁低聲提醒齊妍靈。
齊妍靈心中看向殿外,果然看到唐欣怡臉色發白地站在那裡,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商若兮。
商若兮沒有回頭,但眼底卻閃過一抹喜色,不管如何,這次肯定能離間了齊彥鈞夫婦的感情,到時候她得到齊彥鈞的心豈不是更容易。
“怡兒!”齊彥鈞朝着唐欣怡走了過來,在她憤恨的目光中抓住她的手,“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
“是嗎?”唐欣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走了進去。
在看到商若兮那張像極太后的絕美臉龐,唐欣怡心頭猛然鬆了口氣,擡頭又嗔了齊彥鈞一眼。
商若兮在看到唐氏那種長得秀麗卻遠遠比不上自己的臉龐時,更覺得有了自信。
齊妍靈含笑看了唐欣怡一眼,“大嫂來了。”
“娘娘萬福。”唐欣怡蹲了蹲,眼角都不瞄商若兮一眼。
“大嫂來得正好。”齊妍靈笑了笑,指着商若兮道,“商姑娘說服侍過大哥,如今已經沒了清白,想求本宮給她做主,從來就沒皇后給大臣送妾室的道理,又不是那些上不了檯面的破落戶,大嫂,你的意思如何呢?”
唐欣怡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既然服侍過侯爺,不管清白還在不在,到底是一場緣分,臣妾也是不介意家裡多個丫環的。”
丫環?商若兮的臉色都綠了,她就要被賜封爲郡主了,讓一個郡主去當丫環,唐氏她瘋了!
“不行!”齊彥鈞寒着臉拒絕。
“侯爺爲什麼不同意?”唐欣怡嬌嗔看着他。
齊彥鈞忍了又忍,才冷聲憋出一句話,“她那張臉我看了噁心。”
唐欣怡忍住差點溢出嘴邊的笑聲,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剛剛在殿門外聽說商若兮和侯爺酒後亂性,她差點就氣得暈倒過去,強忍着憤怒走進來,無非是想看看侯爺會對什麼樣的人動心,再看到商若兮的臉,她徹底就放心了。
昨天,侯爺已經將事情的始末跟她說了,更說了趙昭與男人在千佛塔苟且的事,他對趙昭的厭惡有多深,她心裡是很清楚的,所以,不管商若兮長得多好看,侯爺都不可能會喜歡她的。
商若兮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紅,齊彥鈞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傷她?
“娘娘,皇上還在幹清宮,臣先過去了。”齊彥鈞不想在這裡看商若兮做作,看了都嫌眼睛疼。
齊妍靈自然不會攔住齊彥鈞,“大哥先去吧,這裡有大嫂做主也是一樣的。”
商若兮此時就覺得像被脫光了衣裳一樣,覺得羞辱得想要挖個洞埋了自己,她實在太自負了,以爲只要放低身份,齊彥鈞肯定會迫不及待地將她娶進門,更以爲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他對她必然是有感覺的,沒想到結局竟是這樣。
“商姑娘,侯爺說不曾與你一起,你又說失了清白,該如何是好呢?”齊妍靈淡淡地看向商若兮。
“民女……”商若兮不明白齊彥鈞爲什麼不喜歡她,爲什麼唐欣怡看了她一眼,立刻神采就不同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齊妍靈不給商若兮說話的機會,立刻又說道,“爲了證明商姑娘的清白,本宮覺得還是需要驗一驗的好,玳瑁,去請蘇嫲嫲進來,好好地跟商姑娘驗身,說不定……酒後她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呢?”
“齊妍靈,你敢這樣羞辱我?”商若兮臉色慘白,被齊彥鈞拒絕已經是極丟臉的事情,齊妍靈居然還要補上一刀。
“爲何不敢?你敢污衊鎮國侯的清譽,本來就把你的最後一層皮也扒了,別說你還不是郡主,就算太上皇給你封了郡主,在本宮眼裡,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憑你也想來要挾本宮給你賜婚,做夢去吧!”齊妍靈的聲音清冷,一字一句說得商若兮差點暈死過去。
“你敢!”商若兮的聲音尖叫起來。
她還有什麼不敢的?齊妍靈冷笑。
玳瑁已經將嫲嫲叫了進來,讓她去給商若兮驗身。
“不許碰我!”商若兮叫道,立刻就被兩個丫環給制住了,給押到偏殿去了。
不一會兒,商若兮神情頹敗絕望地被帶了回來,軟倒在地上彷彿失去了生命力。
蘇嫲嫲低着頭走進來,“回娘娘,商姑娘還是個姑娘身。”
齊妍靈輕蔑地看着商若兮,“商姑娘,看來的確沒有酒後亂性的事情啊。”
商若兮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此時心裡只是恨不得將齊妍靈抽筋扒皮。
“送商姑娘回去,等太上皇真把她封了郡主,本宮一定會給她賜婚的。”齊妍靈冷笑。
太上皇后來不知如何知道商若兮今日的作爲,心裡失望不已,也就沒讓趙霖修給她封郡主,而是讓齊妍靈給她指了一門婚姻,如此也算是彌補了這一年來的陪伴。
齊妍靈很乾脆地給她指了門遠離京都的親事,丈夫是個縣官,至於人品如何,她才懶得管呢。
這都是後話。
……
……
趙霖修跟大臣們正在議論邊境戰事,熙國休養了幾年,如今又兵力強盛,又打着經過有長生不老藥的幌子,騙得不少小國都與他們聯盟,不然他們又怎麼在短短時間內連續打下三個城池呢。
“皇上,當務之急,我們應該把姜家後人找出來,讓他們把長生不老藥交予朝廷纔是。”卓逸夫沒想到趙霖修會醒來,如今他也不敢再提別的事情,只以爲皇上最看重的是長生不老。
趙霖修嘴角擡起一抹嘲諷的笑,“長生不老?諸位愛卿都以爲這世上有長生不老藥嗎?”
這話問得卓逸夫一愣,若是沒有長生不老的藥,那完顏拓爲何要發起戰爭呢?
“臣以爲這只是完顏拓的一個藉口。”許善長沉聲說道。
世人都想長生不老,倘若真的有這樣的藥,姜家的人又怎麼會是今日的地步?
趙霖修冷哼一聲,“朕從來不需要長生不老,百草堂如今在哪裡,是否有長生藥又如何?難道爲了這不可能存在的東西,朕要傷害自己的子民嗎?”
“皇上,百年前姜家或許沒有長生不老藥,但百年後就不一定了,若是得了長生,那我們景國就能千秋萬代,皇上也能萬萬歲……”卓逸夫大聲地說道。
趙霖修冷冷看着他,如果不知道齊妍靈來自於千年之後,他或許對長生有些感興趣,但如果真的有長生的藥,那未來千年的世界豈不是就不存在了?若真的有長生的藥,那千年之後,那些更厲害的人,爲何還是不能長生?
他並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長生不老的藥!
“荒謬!”趙霖修沉聲喝道,“這世上從不曾有長生不老藥,完顏拓無非是想要天下大亂罷了,只有愚蠢無知的人才會被他挑動,卓逸夫,妄你精明一世,竟然這樣愚鈍!”
卓逸夫的臉色漲成豬肝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關於長生藥,朕從來不信,也不會去找,至於姜家的後人,那又如何?難道朕連保護一個子民的能力都沒有嗎?”趙霖修厲聲問道。
許善長跪了下來,“皇上聖明!”
“完顏拓想要接着長生藥之名再次引發天下大亂,朕絕對不會如他所願!”趙霖修目光凌厲地看着朝堂上所有人,他的態度就是景國的態度,“朕需要的是子子孫孫的強大,而不是所謂的長生不老!”
大殿上的衆人因爲趙霖修的話都寂靜下來,沒人敢再對長生不老的藥有任何遐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許善長激動地叩拜,他就知道,皇上絕對不是一個昏君,而是比任何朝代都要冷靜明智的聖君。
趙霖修目光堅毅地看着前方,“朕會領兵親征,踏平熙國的江山。”
完顏拓既然敢引發戰爭,那他就要有準備付出整個熙國的代價。
“皇上,您大病初癒,如何能帶兵出征?”周知斌立刻說道。
“朕意已決,爾等不必多說!”趙霖修說道。
他的身體自己清楚,只需要再調養幾日就可以了,領兵出征並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