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落的回答,顯然不能讓那個竹老滿意:“你這是在敷衍老夫!老夫操碎了心是爲了誰啊,還不都是爲了你這小女娃,你……”
“竹老。”葉清落正色打斷了他的話,擡起頭,直視着竹老的眼睛,“您一心爲了清落,清落都看的清清楚楚。可對於清落而言,還有比自我升級更重要的東西。”
說着,她微微垂下了頭,濃密的睫毛掩飾不住她眼底的光芒:“土家那邊是清落招惹來的麻煩,父親耿直,孃親身體不好,清落斷然不會讓土家傷害到葉家半分。”
“老夫真拿你沒辦法,隨便你自己拿主意吧,別忘記老夫的話就行。”竹老妥協了,長長的嘆息一聲,白色的身影便隱入了白霧之中。
她知道,將竹老的要求延後來辦,竹老會對她很失望,但她一點也不後悔。
竹老沒再打擾她的休眠,然,她卻是沒有半點離開精神世界的意思,坐在原地,凝着眼前那一片白茫茫的霧,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葉清落迷迷糊糊睡夢中,好似感覺到臉上有什麼東西不停的滑來滑去,有些癢癢的感覺,她下意識的擡起手,想要拂開臉上的東西,手掌觸及到的,卻是毛茸茸的一團。
她的手,登時僵住了,雙眸陡然睜開,入目便對上了一隻毛茸茸的小東西,那張可愛的小臉正對着她。
幽綠色的眸子打着圈兒,見葉清落睜開了眼睛,它便湊上了尖尖的嘴,露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舔着她的臉。
溫熱溼潤的觸感,令葉清落忍不住笑出聲。
“醒了?”君墨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葉清落側眸,便看到了坐在牀邊的男人。
這一看,倒是讓葉清落覺得喉嚨一緊,一雙美眸綻放出異樣的光芒,無法移開視線。
君墨白應是洗浴不久,一頭銀色的長髮溼漉漉的貼在肩後,他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長袍,鬆垮的掛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胸膛。
隨着他傾身而來的動作,一縷溼漉漉的長髮越過肩膀,滑至前方,瞬間染溼了他前方的衣衫。
又要玩美男計?
葉清落眨了眨眼睛,心中雖是極爲清楚這很有可能是君墨白的美男計,但她的視線,就是怎麼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而被這灼熱目光盯緊的男人卻彷彿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伸出手,將她面上那團白色的小東西抱了起來。
他的指尖,清涼滑膩,似是上好的絲綢,滑過了葉清落的面頰。
一時間,葉清落竟是產生一種……捨不得他的手就這麼離開的衝動。
“銀子,怎麼這麼不聽話,瞧把你孃親吵醒了。”君墨白的手指輕輕的撫着銀子,聲音輕柔,好似對着情人的低語。
葉清落怔怔的看着他,卷長的睫毛錯愕的顫了顫。
孃親?
這又是什麼意思?
“小落兒,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是在邀請我嗎?”君墨白忽而傾下身子,長臂越過了葉清落的肩膀,撐在她的上方。
冶豔的薄脣,在瑩瑩燭光下,散發着淡淡的光暈,微微上揚的弧度,顯得格外邪魅。
葉清落的心一緊,他溼漉漉的銀髮,滑到了她的身上,帶着一絲絲的涼意,卻是無法熄滅她此時燃燒的心。
“你……”葉清落素來清冷的眼眸已染上幾分迷濛,她粉脣動了動,“落兒只……”
話還未說完,君墨白身子驟然下傾,厚實滾燙的胸膛,緊緊的貼着她身上的那層薄被。
葉清落雙瞳擴大,意識到君墨白想要做什麼,雙頰浮出了粉色紅暈,眼眸下垂,移開了視線:“君墨白,你讓開!”
驀地,溫熱的脣,已經貼上了她的脣。
葉清落嬌軀猛然一顫,美眸輕眨,可清楚看到君墨白那雙如墨曜般的眸子,閃耀着星星點點的光輝,彎彎的眉眼,盡是笑意。
僅僅只是淺嘗品啄,君墨白便欲起身。
葉清落的手指,卻是緊緊的攥住了他的衣袍,猛地一個拉扯,將他拽上了牀,壓在身下。
“阿墨,現在開始,喊停權不在你。”葉清落粉脣微揚,沁入鼻間的是他的味道,令她心安的味道。
君墨白冶豔薄脣挑起的弧度更甚,似是在挑釁着什麼:“小落兒,作爲男人,這個時候,我也不想喊停。”
銀髮在他身下散發,如綻放的銀色花朵,迷醉人心。
葉清落捧起他一縷銀髮,蜷在指尖上,狠狠用力一扯。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細細的聲音傳入葉清落的耳朵裡:“孃親,孃親……”
這是個清脆稚嫩的孩童音,極爲可愛,一時間辨別不出性別。
“孃親,你壓着爹爹作甚。”那個聲音又再度響了起來。
葉清落怔住了,目光下意識的循着聲音搜索那個聲音的主人,便見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從兩人緊貼的身子中,強行擠了進來。
尖尖的嘴巴蹭在君墨白的胸口,兩顆如同琉璃球般圓溜溜的眼睛看着葉清落。
葉清落能清楚的看到那尖尖的嘴開開合合,發出清脆稚嫩的聲音:“孃親,銀子要抱抱……”
那撒嬌般的聲音軟糯,即便是葉清落,都覺得彷彿心都酥麻了一樣。
銀子小小的身子撲到了葉清落的懷中,她下意識伸出手托住了銀子。
掌心的小東西,那麼小小一隻,身上那一根根銀色的容貌,與君墨白的髮色極爲相近。
葉清落與那琉璃眼睛對視,數秒後,她怔然垂下眼簾,愕然道:“落兒不過是睡了一覺,一醒來就成了娘?”
會說話的獸寵,葉清落不是沒見過,但她真的從未見過……這麼小便能口出人言的獸寵。
彼時她遇到過無數九星魔獸,甚至是五星以上的兇獸,但能口吐人言的,不超過五隻。
銀子才破球而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能開口說話,並且說的這般清楚,毫不含糊。
“銀子已經進入成長期了,你日後儘量不要將它放入獸寵空間,讓它多多適應戰鬥的生活,積累戰鬥經驗,定會成爲一隻很棒的戰鬥型獸寵。”君墨白長臂將一人一獸都擁在懷中,稍稍使了力氣,便帶着葉清落坐直了身子。
葉清落半跪在牀上,掌心輕輕的撫着銀子剛長出來的絨毛,極爲柔軟,面上的線條也柔和了不少:“你的金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