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閨中四個字故意咬得重重的,彷彿怕林老夫人年紀大,耳朵不好使,聽不清楚一般。
林老夫人的眉頭青筋跳了跳,恨不得狠狠地訓斥林輕染一通,她敢肯定林輕染是知曉惠珍郡主的事情,否則不會這般刺她。
可是,她就是明知道又能怎麼樣,二丫頭打了皇帝的臉,削了徐大公子的面,還不是安然無恙,她自然也不能討到好的。
更何況,今時今日,以林輕染的郡主身份,她這個做祖母的也耍不起長輩的威風。
林老夫人牙根發癢,面上卻依舊淺笑:“是惠珍郡主啊!”
“惠珍郡主?”林輕染瞪圓了眼睛,似乎被嚇到的模樣,一臉驚駭。
林老夫人被她這軟刀子捅的幾乎喘不過氣來,臉上的笑容也有些難以維持,林輕染的嘴臉就差沒表明——剋夫之人,你們也要?
林輕染卻彷彿什麼都不知道的問:“父親怎麼說?”
林老夫人艱澀地說道:“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能說什麼?”
也就是說,爲了權勢,林相爺是不介意賣身。
林輕染瞭然的點頭後,問:“祖母有沒有定下日子?”
林老夫人見她總算問出個像樣的問題,也懶得再兜圈子:“我找了大師算了,年後的二月初八是個好日子。”
這下子,連林輕音的笑容也收斂了不少,這算什麼,這麼急吼吼的迎娶正頭夫人,還和二妹妹一樣是個郡主,打得什麼主意,就她都能看出來,更何況二妹妹這麼個玲瓏心肝的。
再說了,若是惠珍郡主進府後生下嫡子,茗兒又該如何自處?
這些,父親和祖母但凡想過一份,也不該應下這麼親事。
林老夫人瞧着林輕音這樣,倒是有些心疼,到底是自個兒身邊養大的,自然有幾分情分。
“我知道你們心裡難免不痛快,只是此事我也是沒法子,這麼親事是太后娘娘說項,清韻郡主保媒,連皇上都點頭同意了,你說林家能不點頭嗎?”
“太后?”林輕染微微有些吃驚:怎麼太后會插手林家事情?
忽然之間,林輕染想到前世林輕細伏在她耳邊說得話,隨即頓悟:難道華家或是林輕細這一世又將茗兒當成了禮物送過去?
林輕染冷笑了起來,若真是如此,這一世她就讓這些吃人的太后嚐嚐自己被吃滋味。
至於林輕細和華家,也該嚐嚐什麼叫鐵板了。
“祖母,我瞧你精神不太好,怕是昨天沒睡好,我和大姐姐就不留在這裡打攪祖母了。”
林輕染說完,就站起身來,拉着林輕音離開,根本就等林老夫人發話。
“瞧瞧,瞧瞧這猖狂的模樣,我……”林老夫人氣的心肝肚肺都疼了起來。
“二妹,父親的婚事……怕是不好攪合?”
姐妹連心,林輕染心中打得什麼主意,林輕音能明白一二。
“不好攪合,也得攪合!”林輕染冷聲:“否則日後茗兒如何在府中立足?難不成,你以爲還能靠父親和祖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