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蘇煙一出門就讓自己的侍女將那花盆摔了個粉碎,誰知道這花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洛謹楓送的這花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想讓我放在身邊?簡直做夢!”劉蘇煙恨恨地說道。
“陛下……”劉蘇煙身旁的侍女驚恐地看着自己的雙掌。
“怎麼了?”劉蘇煙不解道,然後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後發現自己的手掌心竟然不知道何時開始發紫了。
“怎麼回事?”劉蘇煙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剛纔洛謹楓自己也碰了這花盆的,爲什麼會這樣?”
那侍女也是驚訝萬分,“奴婢不知,陛下恕罪……”
“恕你的罪有什麼用?”現在她的手掌心發紫,看着很像是中毒了的跡象!“你們都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去找大夫!”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隨從們趕忙去給劉蘇煙尋大夫。
“還有,去把碧淵找來!”劉蘇煙又道,“他的話,可能會知道一些。”
性命攸關的事情,不容片刻耽擱。
很快的,碧淵就被找來。
“碧淵哥哥,你看我手掌,剛纔洛謹楓送我一盆花,讓我接過,我見她自己拿着,便以爲沒事,可誰想到我的手……我的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我會不死啊?”
劉蘇煙急忙問碧淵,同時將自己的手伸出來讓碧淵看。
碧淵聞言蹙眉道:“爲什麼夫人要送你花?”
劉蘇煙道:“我將那洛夫人的人頭送給她做賀禮,那花她說是她送我的回禮,我就知道她沒安什麼好心,誰想到她會下毒!”
碧淵聞言臉色慘白,“你將洛夫人的人頭送到了夫人的面前?蘇煙,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夫人懷有身孕,你居然這樣做?”
可怕……碧淵此刻的腦海裡面只浮現出這兩個字,面前的女人,容貌上和八年前的女孩的差別不大,但是她做出來的事情卻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懷有身孕有什麼了不起的嗎?”劉蘇煙道,“她不配做雲哥哥的女人,更加不配給雲哥哥生孩子!如果能讓她就這樣嚇得流產了,豈不更好?”
碧淵聞言怔怔地看着劉蘇煙,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蘇煙,你變了,你變得我完全不認識了……”
這不是他念了八年的女人,這絕對不是!
“碧淵哥哥,我以爲你是懂我的,你看看我的手,這都是洛謹楓做的好事,她要我死啊!”劉蘇煙道。
“你都將人頭送到她面前了,她爲什麼就不能給你下毒?”碧淵憤怒道。
“碧淵哥哥你居然兇我?你看看你現在,多威風,你以前只是跟在雲哥哥身邊的一個小小的侍衛,現在你是我們琉仙國的將軍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些都是我給你的。”劉蘇煙道。
“呵呵呵……呵呵呵……”碧淵忽然笑了起來,可笑,真是可笑,將軍?他要做什麼將軍?他送她回去,因爲她是蘇煙,他答應留在她的身邊,也因爲她是蘇煙,可是……這女人真的是他認識的蘇煙嗎?
“你笑什麼?”蘇煙見碧淵笑得瘮人,感覺有些恐懼。
碧淵不理她,自顧自地笑着,然後拖着沉重的步伐轉身離開,也不管身後的蘇煙又說了什麼。
可笑……哈哈哈……真是可笑死了……
“夫人,你是什麼時候在那花盆上下的毒藥?”紅婼好奇心滿滿。
洛謹楓已經給自己的手擦完解藥了,“毒本來就是在我手上的,從你手上接過花盆,我的手碰到了花盆,花盆上也就沾上了毒藥了,我再把花盆交給了劉蘇煙,劉蘇煙自然也就帶了毒,還有她身邊的那個侍女,也不能倖免。”
原來如此!紅婼恍然大悟道。
“不過這毒不會要了她的性命,但是會讓她驚恐好一段時間的了。”
她有身孕在,身子又和普通人沒什麼差異了,實在不敢胡亂用毒在自己的身上,平時身上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帶着好多毒藥,這毒看起來嚇人,其實只是很折磨人,卻不會致死,至少短時間內是死不了人的。
“真便宜了劉蘇煙了!”紅婼憤憤不平地說道。
“她還不能就這麼死了。”洛謹楓道,“她有一點沒說錯,她是女皇,死在了天啓國,怎麼說都是一件禍事,所以還不能讓她這麼死了,這條命,得先欠着。”
紅婼瞭然地點點頭,然後對洛謹楓說:“夫人,今兒個的事情您可千萬別往心裡面去,方纔……方纔奴婢真怕您受了刺激……”
洛謹楓道:“人非草木,認識的人突然以這種形式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都難平靜,不過我還好,我是個死過幾次的人,很多事情也都能看淡了,生生死死,並沒有那麼的可怕。”
洛謹楓自認爲自己的內心還算得上的強大的,半生囚禁,幾度生死,對於很多事情,她的心還是很寬的。
紅婼鬆了一口氣,她還真的擔心洛謹楓會因爲此事大受打擊,還好是她想多了,夫人還是很堅強的一個女人的……
碧淵從驛館出來,神情很是沒落,心裡面像是被人挖去了一角,空落落的,而在這個時候,他竟然看到了青竹。
這一回,青竹沒和那個獵戶在一起,而是和單景然一塊兒。
這不稀奇,這兩人青竹經常見面的除了嚴大山就是單景然了。
碧淵見這兩人往城外走去,便跟了上去。
青竹一路上和單景然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那明媚的笑容讓她原本並不怎麼起眼的面容變得光彩四溢。
美麗,不一定是因爲有一張漂亮的臉。
走着走着,單景然突然停了下來,青竹也跟着停下來,納悶地問:“單公子,怎麼了?”
“有人跟着我們。”單景然道,青竹沒有絲毫察覺,但是他不同,他一早就察覺到有人跟蹤他們,不僅知道有人跟蹤,他更是知道這個跟蹤的人是誰。
說時遲那時快,單景然一個轉身,便朝着碧淵所在的位置襲去。
碧淵連忙拔劍擋下,單景然這一招可是要人命的,若是他不及時擋下,他的脖子怕是已經被單景然給擰斷了。
“小單,是我!”碧淵忙道。
誰想單景然並未因此住手,反而出手更狠,招招奪命。
碧淵疲於應對,根本無暇思考,稍一不留神,便會橫屍當場。
青竹見是碧淵,嚇得不輕,什麼也顧不得想,就跑了上去,擋在了碧淵跟前。
單景然急忙收手,以免誤傷了青竹。
“青竹,你做什麼?”單景然道。
“單公子,他是碧淵!”青竹忙道。
“我知道他是碧淵,我今天要殺的,就是他。”單景然道。
青竹聞言嚇得臉色慘白,忙哀求道:“不是說……不再追究了嗎?爲什麼……”
單景然平靜地回答道:“不再追究,那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他帶着蘇煙逃出地牢的事情,我們是不追究了,但是三個月後的今天,劉蘇煙和他再回來,對夫人做那樣的事情,他死有餘辜。”
青竹聞言臉色更是白得像張白紙。
“單公子,我知道……主子的事情……但是……”青竹回頭看了碧淵一眼,“單公子,求你不要對他出手,你們同是姑爺的下屬,不該刀劍相向的,千錯萬錯,錯在一個情字……”
“青竹,他已經不是落霞山莊的人了,你不應該繼續袒護他。”單景然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沒辦法看他死在我的面前,單公子,若是可以他的過錯我來替他還。”青竹在單景然的面前跪了下來,她願意代碧淵受罰。
單景然冷笑一聲,然後對着早已呆若木雞的碧淵說:“三個月前,是她在主子夫人面前求情,落霞山莊纔沒有再度追究你的事情,三個月後的今天,又是她跪在我的面前說願意替你受罰,我不知道你二人這十日的婚姻怎麼算,但是我知道她從來沒有欠你什麼,而你欠她的,這輩子也還不清。”
單景然說完,上前來將青竹從地上拉了起來,“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就算你拿命來抵,我也不會放過他,不管他是不是情有可原,我只知道他做的事情傷害主子,傷害夫人,傷害府裡的人。”
在落霞山莊你可以是非不分,但絕對不能傷害自己人,更加不能傷害主人。
碧淵的錯,在落霞山莊是不可饒恕的。
青竹見單景然同意放過碧淵了,落了淚,回過頭對碧淵道,“你走吧,走得遠遠的,別再回來了。”
別再回來……
碧淵慌了,亂了,他衝上前住抓住了青竹的手。
青竹一愣,單景然也停了下來,看着碧淵抓着青竹的位置。
碧淵不知道自己要對青竹說什麼,可他知道他不能就這麼讓青竹走掉,因爲走掉了,就永遠也回不來了。
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平淡生活只有短短的十天,平淡無奇,與世無爭,她很平凡,卻給了他無法忘記的十天。
那十天的記憶在這幾天愈發的清晰,她看着他時候那種帶着崇拜帶着嬌羞的眼神也愈發清晰。
他還記得洞房花燭夜她在他身下羞紅了臉的神情,還記得她咬着嘴脣忍下痛處時候泛着點點淚光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