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帶你們去毀界,但是你要答應我,到時要放我自由。我欠我師父的,我必須得還。這一次,不管你什麼樣的方法來威脅我,我也不會再妥協。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南宮諱的眸子微微地澄淨了。
恩小晚訝然一笑,南宮諱終於有出息了,不再怕死了!
只是這傢伙,原來一直瞞着大家,他一早就知毀界的總部在哪裡。
恩小晚點了點頭,答應他:“可以,到時我一定會放你自由,這一次,我也絕不食言。”
南宮諱也跟着點了點頭,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軒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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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小晚也順着他的眸光,看向身旁的男人。
原來最老謀深算的人是他軒轅夜,她剛剛不以爲他是一時憐憫心起,來安慰傷心難過的南宮諱。
原來軒轅夜是在打感情牌,讓自私又怕死的南宮諱心底的愧疚加深,深到令他自己無法呼吸的時候,他自然會急着擺脫現在這樣的處境。
而在南宮諱的眼裡,就算軒轅夜和恩小晚去了毀界的總部,也不可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
而他自己,卻可以趁機回到師父的身邊,爲自己之前的愚蠢行爲恕罪。
“你們跟我來!”南宮諱把那幅從牆上取下來的竹林圖捲了起來,抱着往外走。
恩小晚和軒轅夜隨着他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一大片空地上。
此時已經正午,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陽光暖暖的灑下來。
“南宮諱,你到底想幹什麼?”恩小晚見南宮諱把他們帶到了空地上後,突然就不走了。
而是在那裡把之前捲起的畫軸慢慢地打開。
南宮諱沒有迴應恩小晚,而是把那幅畫軸突然拋向了空中。
他回頭衝着恩小晚吼道:“快進來!”
“進來?”恩小晚一愣,手腕上驀地一暖,軒轅夜已經拉着她,進入了畫境裡去。
“怎麼回事?”恩小晚和軒轅夜才一靠近南宮諱,周圍的環境立馬就變化了。
之前明明是一處空地,此刻卻突然變成了畫中的竹林。
“這裡本就是竹林,和下山的石階一樣,被設下了陣法,只有打開那幅畫軸,才能進入到這裡面來。”南宮諱在前面帶路。
恩小晚微微一訝:“你的意思是說,那幅畫就是進入這竹林的入口。”
“嗯!”南宮諱點了點頭。
大家在竹林裡走了半天,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南宮諱轉過身來。
他伸手到恩小晚的面前:“你該給我解藥了!”
恩小晚並沒有一絲遲疑,直接把解藥給了他。“不管你今天是真心的要帶我們來這裡救人,還是你有別的什麼目的,我們都兩清了。”
南宮諱微涼的眸子,驀地閃了閃。彷彿是習慣了被恩小晚欺負,習慣了被她敵視,她突然間換了態度,讓他很是不習慣。
“放心,我會遵守諾言,把你們帶到毀界的總部去。但是之後的事,我就管不了了。”南宮諱的眸子裡慢慢地恢復了自信,言語間也不再需要再卑微,再小心翼翼。
恩小晚抿脣一笑。“你只管把我們帶進去就好。”
南宮諱盯着恩小晚看的眸子,突然眼神一亂。
明明知道她是想佔他的便宜,想要欺負他,才讓他叫她師祖。
現在,卻驀地有些失落。師祖二字,已經不會再有機會喊出口了。
他轉身,朝前面繼續走。
此時,天已近黃昏。
從昨晚到現在,已經大半天的時間了。
竹林走到了盡頭,視野驀然一闊。
一眼望不到邊的沙漠,令人不禁訝異,這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嗎?
明明這邊竹林茂密,可前面,爲何又是一丁點綠色也沒有,荒無人煙的沙漠。
“南宮諱,你該不會告訴我,毀界的總部就在這沙漠裡?”恩小晚問道。
“的確!”南宮諱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們已經進入了毀界總部的地界,這裡隨處都有巡邏的精衛兵,如果被發現了,他們會直接就出手殺掉擅闖入毀界的人。”
“還精衛兵!”恩小晚不禁冷嗤一聲。
“小晚,我們還是小心點!”軒轅夜緊緊地牽着小女人的手,這關鍵時刻,可千萬不能和她走散了。
沙漠裡,經常會有風沙,很容易讓人走散。
南宮諱在前面帶路,好在一路上並沒有遇上他所說的精衛兵。
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天已全黑。
月色下,終於看到了連綿成片的宮殿。
“好了,我就帶你們到這裡,我先走了!”南宮諱轉回頭,對他們說道。
恩小晚擡頭看了眼軒轅夜,見他沒有意見,便朝南宮諱說道:“好吧!我們後會有期!”
“嗯!”南宮諱淡淡地應了聲後,便轉身朝着那片宮殿走去。
“我們現在怎麼辦?”恩小晚仰起頭,看向軒轅夜。
“我們先去找絕殺!”軒轅夜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犀利。“南宮諱一定會先去找他的師父的,我們就悄悄地跟在他身後就行!”
說着,軒轅夜在胸前結了個印,很快便在他和恩小晚的身周設下一個透明的屏障,讓別人看不見他們。
他們一路跟着南宮諱,到了一處雄偉堅固的宮殿裡面。
一路上,遇到不少南宮諱口中所說的精衛兵。
他們的身上,都繡着一個可怖的骷髏頭,只要不細看,倒也能承受,不會害怕。
那些精衛兵像是全都認識南宮諱,並沒有追問和爲難他,直接就放他進去了。
軒轅夜牽着恩小晚的手,也跟着一起走進去。
“一會兒見到絕殺後,我們便要把呼吸調至細微,降低存在感,不然很容易被絕殺識破的。”軒轅夜小聲地說道。
“嗯!”恩小晚點頭。
軒轅夜溫柔地看了小女人一眼,突然伸手把戴在指上的龍戒取了下來,戴在她的手上。
“你把龍戒給我幹什麼?”恩小晚驚訝地看着他。
“毀界裡高手衆多,而且我現在也不清楚,我們現在每走的一步,是不是早就在對方的算計之中。所以,如果我們不小心走散,龍戒會帶你找到我的。”軒轅夜是想讓龍戒裡面的兩條龍保護恩小晚,一旦遇到什麼危
險,至少可以護她周全。
特別是裡面住着一條十分強大的金龍,它可是血玉龍的真身。
早就傳說,只要得到了血玉龍,就可以得天下。
和血玉龍也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然血玉龍除了甦醒時,弄得驚天動地,後來一直保持着沉寂。但他卻有一種直覺,血玉龍並不普通。他一定有那個能力保護小晚。
兩人跟着南宮諱走進了絕殺在這裡的寢房。
遠遠的,便看見絕殺正一臉墨綠色,呼吸粗重地躺在大牀上。
他露在外面的皮膚,全都長起了一層皮,看起來像極了青蛙身上的那層綠皮。
特別的瘮人!
恩小晚驚訝地差點叫出聲,大師兄的蛙盅不會是令人變成一隻青蛙吧!
似是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腳步聲,絕殺偏過頭,看向來人。
眸子驀地一窒:“諱兒!”
南宮諱見自己的師父現在這幅模樣,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他撲通一聲,跪在了牀頭。“師父,對不起,都是徒兒該死,害得師父遭這樣的罪!”
說着,他伸手就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自己的臉上。
聽着那響亮而刺耳的耳光聲,恩小晚突然有一種錯覺。
南宮諱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他之前可是既怕痛,又怕死的。
像這樣,自己抽自己,還抽得這麼帶勁,這麼憤恨,着實不像他啊!
恩小晚卻不知道,南宮諱是怕痛,也怕死,但絕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誇張。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何在以前最討厭,最恨之入骨的恩小晚面前,他自己情不自禁地就成了一個小丑,按着她感興趣的去表演。
在她的面前,自己可以完全暴露自己自私自利的一面,還可以更加誇張地表現出來。
甚至,他還拿劍去刺傷了對自己最好的師父。
那一刻,他其實也沒明白過來,到底是命被恩小晚威脅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反正他就是想要如她的願,刺傷師父。
現在想起一切來,南宮諱更加的悔恨,恨自己無能,恨自己膽小,恨自己自私。
“諱兒,快起來!”絕殺的聲音嘶啞暗沉,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聲音不能完全傳出來。
見師父撐着身體要坐起來,南宮諱連忙上前去扶住他。
“諱兒,師父不怪你,你當時也是迫不得已。沒事,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師父就滿足了!”絕殺對南宮諱說道。
離得不遠的恩小晚,第一次從絕殺那樣高傲而無情的人眼中看到一種只有父子之間纔有的濃濃親情。
南宮諱爲了自己活命,不僅背叛了絕殺,還刺了他一劍,把他害成現在這個樣子。
絕殺不僅不怪他,反而更加的心疼他。
恩小晚突然覺得,莫非南宮諱是絕殺的親生兒子。
就在她正凝眉思考時,門外突然刮過一陣風,陰嗖嗖的,穿過了屏障,直接吹起了恩小晚的髮絲。
“誰!”軒轅夜驀地一怒,手中的劍,倏地刺向起風的地方。
猛地,斬斷了恩小晚被風吹起的髮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