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居然對一個姑娘下這種毒？”
蘇雲卿想想都覺得殘忍至極，這姑娘如今都已經自食其力，不靠任何人了，爲何還有人要這麼對待她。
“我也奇怪，這種藥在我們西域基本都已經見不到了，即便是我們皇家人也不會用這種毒，這是禁忌，已經沒有人用了，即便是我，那也只是聽說過而已。”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醫治了嗎？既然有毒藥，那就應該有解藥纔對。”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東西她原本就已經世傳，即便是有解藥也已經跟着先皇后下土了，這姑娘看着平平凡凡，把這種藥放在她身上，看着都覺得像是一種浪費啊！”
對於紅葉來說，這種藥即便是一種毒，那也是珍貴無比的，用在一個歌女身上，的確小題大做。
“對於這種毒，真的只能延緩，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唱歌跳舞彈琴，即便是活下來了也是有人照顧着，一刻都不能離開，這對於一個喜歡彈琴唱歌跳舞的女孩子來說，是一種致命的打擊，而且她如今依靠着這個白雪閣爲生，以後她該怎麼辦？”
紅葉面色嚴肅了起來，“在我們西域，一般被人下這種毒，那就只能等死了，我若是心情好，就給她開個安安靜靜死的藥方，我若是心情不好，那就……”紅葉的話並未說完，只是扔了一個眼神給蘇雲卿和凌風華，讓他們自己體會。
西域原本就是精通毒藥的國家，對於毒藥更是種類多樣稀奇古怪，有的蘇雲卿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聽到居然還有被下了明明知道中毒卻只能等死的藥，心裡對毒這一類東西又產生了新的認識。
“請用茶！”
伺候白雪的丫鬟扇兒小心翼翼的上了茶水，眼睛微紅。
“你家小姐這段時間可有接觸外面的人？”
“並沒有，接觸的都是樓裡的姑娘，小姐心地善良，每每教姑娘們都是盡心盡力，姑娘們能夠自己表演以後小姐也就不管了，從城外搬回來以後小姐總是悶悶不樂，有時候看着窗外就是一整天，中間生過一次病，還是奴婢親自去抓的藥，病好了以後嗓子開始啞了，奴婢以爲是又着了風寒，並未太過放在心上，以爲喝些藥就好了，誰知道就……”
丫鬟說到這裡，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蘇雲卿皺眉，隨後看向扇兒，“你們樓裡的姑娘，身世清白嗎？”
“回靖王妃，我們樓裡的姑娘，都是身世清白的窮苦人家，個個虛心好學，對姑娘也猶如親姐姐一般，並未有機會下藥。”
“姑娘一直以來都是由奴婢伺候，吃喝穿都是經過的奴婢的手，就連熬藥都是奴婢自己動手，怎麼就中毒了呢！”
扇兒說到這裡也是心慌了起來，自己每一樣都是守着的，怎麼就讓人有了可趁之機？
“你之前說去抓藥，那老闆可還在？”
“還在。”
“追影，去看看。”
“是。”
每一會
，追影就回來了，“並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老闆給出的藥方和姑娘用的藥一模一樣，藥店裡也沒什麼可疑的，而且……那老闆就是趙一……”
“如果是趙一的話，那就不可能了。”
蘇雲卿相信，現在的趙一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而且白雪和他無冤無仇，沒有必要。
“這種藥下的時候，麻煩嗎？”蘇雲卿看向紅葉輕問。
“並不麻煩，這藥是液體，稍微滴上那麼一滴就成功了，用你們天越的話來說就是根本防不勝防……”
“你好好想想，你們抓藥的時候，或者是這幾天做吃的時候，遇上了什麼人？”
一個姑娘家，一天簡單的人應該不會很多才對，樓裡的姑娘們都要依靠白雪閣生存，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那可能就是外人了。
“有，奴婢抓藥的那天，剛從藥房出來就下了小雨，奴婢尋思着等雨停了再走，可是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公子女子，長得和我們家小姐有幾分相似，讓奴婢覺得親近，她見我一直看着她，溫和的笑了，說自己有兩把傘，可以借給我一把，我當時想着，小姐若是可以早些喝藥，那身體也就能夠快速好起來，便接受了她的好意，撐傘的時候，她幫我拿了藥，也就那麼一會，靖王妃不說，我根本就想不到這點細節……
“哦……慕容雅蘭。”紅葉基本是一點猶豫都沒有就說出了這麼一個名字。
“和這姑娘有幾分相似，又身懷我們西域的藥，除了慕容雅蘭，難道還有別人不成？”
蘇雲卿看了凌風華一眼，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啊！目前來說，真的是什麼證據都指向了她……
“如此，再緩解幾日吧！如果真的繼續惡化，我們再看看是否考慮你的辦法。”
“可以……”紅葉點頭。
“多謝葉妃娘娘……”蘇雲卿禮貌的行了一禮。
“不用客氣，我現在幫你們，以後我若是有事相求，還請二位不要推脫。”
“只要是不違背南夏利益，不牽扯兩國之事，我們夫妻自然會盡力幫忙。”
想到上次蘇雲卿的命也是紅葉救的，這份情凌風華自然會記在心裡。
“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會強加給你們，我所求之事必然是關乎於個人，而且對於你們來說，也不算什麼難事。”
“好。”
紅葉平時平時雖說看着毒了一些，但也算個光明磊落的姑娘。
“那我先回去了，畢竟隔壁有個大美人爭寵，真不是什麼好事。”
“哎……如果這小樓給我，我一定會把她操辦得紅紅火火，你們南夏的青樓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一邊唸叨着一邊下了樓……
馬車上
蘇雲卿皺眉，“對於慕容雅蘭，如果真的是她，她爲什麼要這麼做？是因爲太子嗎？”
“可能！”
“如今她都已經嫁給四皇子，和四皇子的關係也好，爲什麼還要做出這種事情？”
太子也有了太子妃，如果說要嫉妒，那也應該是對太子妃下毒纔對吧？這可憐的姑娘做錯了什麼？都已經離開太子自力更生開始新的生活了，還有什麼不能放過她的？
“這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又或者是女人那莫名其妙的佔有慾也說不一定。”
凌風華一臉的雲淡風輕，蘇雲卿卻是皺眉，莫名其妙的佔有慾？
“你的意思是，慕容雅蘭知道太子在外面養了一個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女子，深怕這女子在太子心裡取代了她的地位，所以心裡妒忌便用這種方式剷除白雪？”
“有可能！”凌風華似乎對這事並不是那麼關心，目光一直放在蘇雲卿的身上，手也捏着蘇雲卿的手掌心，深怕天氣太冷凍着她。
“這也太奇葩了吧！不過也不是沒有道理，太子爲什麼會娶甄氏？不過就是想要甄家的力量幫助自己登上皇位，可是白雪卻不一樣，她只是一個歌女，沒有任何地位，也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幫助太子，和她在一起，僅僅是因爲喜歡而已……”
“嗯。”
凌風華興趣依舊淡淡，專心幫蘇雲卿按着手心。
蘇雲覺得自己手心微微發燙以後便收了回來，“怎麼說也是你的青梅竹馬，關心一些有何妨？”
“路都是自己走的，有這個結果也是自己作的，當初她不肯接受靖王府的救濟選擇去做歌女，甘願跟隨太子的那天開始就應該會想到沒有好下場，也不可能會有一個好歸宿，若是嫁了一個平常人，做個正室也好，偏偏跟着太子，莫說正室，即便是個妾室也輪不到她，既然如此，想必也已經有了心裡準備，她自己都不替自己覺得可惜，你我惋惜什麼？”
“言之有理。”蘇雲卿點頭，也發現自從失去那個孩子以後，她整個人也開始傷春悲秋起來了。
回到靖王府以後，蘇雲卿躺下休息，追星有拿了一些上好的火炭燒着，將窗戶打開，整個屋子也是熱乎得很，沒一會蘇雲卿就又睡了過去。
皇宮
凌風華站在御書房外，看着依舊下着停不下來的雪花，微微有些出神。
冬天了，下雪了，就連整個皇宮看着都覺得乾淨了許多。
太子從御書房出來，看到凌風華以後，微微皺眉，“靖王，好巧。”
“不巧，我專程等你的。”
“何事？”
對於太子，凌風華從來都未曾行過禮，當然，太子也不敢開口讓他行禮，也沒有人會拿這種小事來招惹凌風華，即便是御史臺，也都是裝作看不見罷了。
“下雪了，不知道太子可有想過什麼人？”
凌晨皺眉，隨後眼中劃過什麼。
的確，自從慕容雅蘭回來以後，他就未曾出過宮，如今他都自身難保，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哪裡還有心思想那些風花雪夜之事，而且慕容雅蘭已經回來了，那個替代品也就不需要了。
“本宮不知靖王在說什麼。”
“她可能命不久矣，想見你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