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若嫣和林楓坐在桂花樹下。
“林楓,你說,愛情終究抵不過現實對嗎?”
“怎麼這麼問?”林楓皺起了眉。“我覺得既然能相愛,就應該做好面對的準備。現實只不過是逃避的藉口吧。”
“你。”若嫣看着他。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不。”若嫣搖搖頭。“你也許是我們之總最純粹的人。”
“怎麼說?”林楓很有興趣,託着腮等着若嫣接着說。
“你的感情裡沒有參雜別的東西。換句話說,你很單純。”
“我還是喜歡你說我純粹。”林楓笑了笑,將手按在若嫣的頭上。奇怪的是,若嫣竟然感到無比溫暖,沒有一絲厭惡。林楓又流露出那種眼神,異常溫柔。
“若嫣,我。。。。。”
“嗯?”
“沒什麼。”他將手拿下來。“不早了,你回去吧。對了,這周如果有空就來我們唱歌的酒吧吧,我們有演出。”
若嫣想了想,“我和樂樂一起去行嗎?”
“當然,大家開心開心。”
告別了林楓,若嫣回到家,夏天正在講電話,看見若嫣回來,就把電話遞給她。
“蘇離的。”
“蘇離?”若嫣接起電話,不知道要說什麼。
“若嫣,”蘇離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過來。“這周有空嗎,我們聚聚。”
若嫣不敢告訴蘇離這周要帶樂樂去聽林楓唱歌,她怕蘇離又鬧出什麼亂子。
“嗯,我可能有事。”
“哦。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夏天要走了,我也可能和她一起走。我們想請你吃頓飯。”
若嫣當場愣住,他們,要走了。
“你們還回來嗎?”
“也許要過一段時間吧。”
電話兩端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段時間,蘇離說:“那就這樣吧,如果你沒時間,那下週好嗎?”
“嗯,再聯繫吧。”
若嫣掛斷電話,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夏天。
“你們要走了是嗎?”
“嗯,若嫣,我們想重新開始。”
若嫣笑了笑,“嗯,這樣也好。”
“若嫣。。。。。。”夏天覺得若嫣的表情有些痛苦。
“別說那三個字。你們能選擇重新開始我爲你們高興。”
說完若嫣轉身走進屋,她關上門,忽然自己不知道要做什麼,剛纔的笑臉轉瞬即逝,一滴淚滴到手上。
“我一直在期待着什麼?”若嫣反問自已。
“對不起”夏天對這那扇門輕輕說道。
四
因爲夏天和蘇離的決定十分倉促,若嫣心裡有些不捨,每天心不在焉的。自從蘇離和夏天在一起後,她就很少去酒吧了,今天樂樂剛好休假,若嫣約樂樂一起去聽林楓的演出。
來到他們駐唱的酒吧,樂樂和若嫣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若嫣剛想給林楓打電話,忽然聽見人羣中有很多人高呼“ROSEMARY”。
“他們演出開始了。”若嫣對樂樂說。
林楓他們四人站在臺上,穿着黑色的T恤,昏暗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此刻,場上的氣氛被炒得很熱,臺上的他們就像惡魔,美麗但卻拒人於千里之外。他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音樂的前奏響起。臺下的人全都靜了下來,小杰打着鼓,每一聲都敲入人心。阿熙和韓宇彈着悲傷的曲調,把若嫣拉回那個廢舊的工廠,那裡是他們的舞臺。是那首歌:曾經的我們。
若嫣轉過頭看着樂樂,只見樂樂不知什麼時候,眼淚早已涌出眼眶。若嫣不知道的是,樂樂的眼神從來都停留在一個人身上。
燈光掃過,若嫣看見臺上的林楓似乎發現了他們。不知是不是錯覺,之後若嫣感覺林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幾首歌完畢,林楓準備下臺,阿熙走到他身邊說了幾句話,林楓看了看樂樂,朝阿熙點了點頭。阿熙獨自走上臺,調整了下麥克。
“今天我們有朋友來,其中有一個人她最近有些傷心。來到這裡的有好多受傷的人,希望他們聽過這首歌后可以振作起來。愛情,從來都不是公平的,不過既然你付出過就不要後悔。總會有珍惜你的人在某個地方,某個時間,等你。”
林楓他們朝若嫣走來,林楓看了眼樂樂,笑着說:“送給你的歌。”
樂樂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盯着舞臺。
阿熙彈着吉他,熟悉的前奏流出。
“《遇見》”樂樂喃喃的說道.
“這是樂樂最喜歡的一首歌。”若嫣對林楓說道。
林楓朝若嫣笑了笑,今天他好像格外開心。
“這是阿熙第一次獨自在臺上唱歌,爲女生唱歌。”小杰對樂樂說。
樂樂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聽見冬天的離開,
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本來是女生唱的歌,被阿熙唱出來有種說不出的感動。他的聲音很清澈,並不像林楓那樣低沉,但這首歌的旋律經過他的聲音更加有味道。
一曲終了,阿熙揹着吉他走下臺。臺下的人紛紛起鬨。阿熙坐在樂樂身邊。
“怎麼樣?”
樂樂還不能相信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你。。。。。。那首歌。”
“送給你的。那天看你那麼傷心。”
“可是,你爲什麼要那麼做?”樂樂看着阿熙。阿熙別過頭,“對於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希望你可以開心一點。
“謝謝。我很開心。”樂樂笑着對說。
五
大家坐在一起聊天,並沒有覺得拘束。若嫣感覺樂樂今天的狀態明顯好了許多。他們玩的很開心,並沒有注意到從不遠處走來的一個人。
“你原來是因爲看他纔沒有時間啊。”
熟悉的聲音從若嫣耳畔響起,若嫣猛地擡頭,看到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寫滿了憤怒和悲傷。
“蘇,蘇離!”若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哥!你怎麼會在這?”樂樂也驚呼道。
蘇離此時才發現坐在角落中的樂樂,眉頭皺的更緊了。
“唐樂樂,這是我想問你的!”
“怎麼?蘇離,有什麼問題嗎?”林楓看見蘇離微微擡起頭。
“林楓,上次是不是還沒打夠!”
林楓和樂隊中其他的人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哼,在這裡對你可沒有好處。”
蘇離剛要動手,夏天跑了過來。
“樂樂,若嫣你們怎麼在這?”
看着眼前即將要離開的兩個人,若嫣明明想多看幾眼,但卻又不敢多看。
“我們。。。。。。”若嫣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在他們面前自己永遠顯得手足無措。
“我請來聽我唱歌的,你有什麼意見嗎?”林楓站到蘇離面前。
“別這樣,我們是偶然遇到。今天蘇離的公司給他開歡送會,我們也剛知道你們在這。”夏天緊忙將蘇離拽到身後,轉身對蘇離說:“我們回去吧,大家都等你呢。”
蘇離看了一眼夏天,依舊一動不動。夏天見他沒有反映,使勁拽了拽他。
“蘇離,公司那邊都都等你呢,你要放棄哪邊呢?”
林楓說完看了一眼夏天。夏天聽到林楓這樣說,緩緩的放下了手,只是看着他。
蘇離感覺到夏天的動作,回頭看了夏天一眼,“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這是你的答案嗎,你還會回來嗎?
夏天點了點頭,失望的轉身離開。
“你們跟我走。”蘇離拉起若嫣,隨後看了一眼樂樂。
若嫣看見夏天那種失落的表情,心裡不由一緊。
“我爲什麼要和你回去?”
“你說什麼?”蘇離顯然沒有料到若嫣會這麼說。
“我在這裡很好,爲什麼要回去?”
“你!”蘇離生氣極了,“和我走。”
若嫣沒有說話,任憑蘇離拉着自己離開。
“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小杰問林楓,“這也不是你的風格啊。”
“他們的事還是得自己解決,我今天拉住她又有什麼用呢?到頭來只要蘇離一出現,她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說完,林楓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拿着外套,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