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那三個字我永遠無法對你說出口,我知道,在你心裡永遠不會有我的位置。我會記得你的聲音,帶着深埋在心裡的秘密,離開。
——唐樂樂
一
今天是“ROSEMERY”成立的日子。林楓帶着若嫣來到他的“秘密基地”,他沒有準備和其他人說他和若嫣的關係,但他們都發現了若嫣明顯對林楓沒有了當初疏遠。
林楓發現阿熙居然沒有到,聽說阿熙是最討厭遲到的。
“阿熙呢?”林楓問小杰。
“不知道,不過他能遲到真不容易。”小杰坐在地上,調着吉他的音。
林楓剛掏出手機,想給阿熙打電話。韓宇忽然指着遠處叫到:“你看,阿熙來了。他身邊是不是有個女的?!”
所有人向遠處望去,若嫣馬上認出走在阿熙身邊的是樂樂。
李艾大叫起來,“阿熙!快點!”她使勁朝他招了招手。轉過頭問韓宇:“那個女生好眼熟。”她努力的想了想,忽然眼睛亮了起來,“啊!是不是上次阿熙給她唱歌來着?是吧,若嫣。”她轉過頭問若嫣。
“樂樂。難道?”若嫣拉了拉林楓“蔣熙對她。。。。。。”
林楓輕輕的點了點頭。
蔣熙和樂樂來到他們身邊,小杰湊了過來:“我記得你叫唐樂樂吧?你和阿熙。。。。。。”還沒等小杰說完,蔣熙馬上把他打斷:“大家都是朋友,今天一起來熱鬧熱鬧。”
小杰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朋友?”
“去。”蔣熙把他推到一邊。
若嫣把樂樂拉到一邊:“樂樂,早知道我們就一起來了。你們在一起了?”
“你說什麼呢?今天你們怎麼了,怎麼都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既然樂樂否認了若嫣也沒有多問,“樂樂,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樂樂心裡一緊,但還是便帶微笑的說道:“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了。你和林楓終於在一起了。”
“嗯,我想第一個告訴你。”
“我很高興。”
樂樂抱住若嫣,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你怎麼了?”若嫣着急的問道。
“沒事,我是替你高興。就這樣讓我呆一會。”
若嫣拍了拍她的背,“謝謝你樂樂,謝謝你。好了,我們回去吧,他們都等着我們呢。”
“聊完了?”林楓見若嫣和樂樂走來遞給她們一人一杯果汁。
“嗯。”若嫣笑着接過去,樂樂被李艾拉過去聊天,林楓附在若嫣耳邊說:“阿熙可能還沒和樂樂說呢。”
“我知道,剛纔我也問來着。”
“對了,給你聽聽我們的新歌。”林楓拉着若嫣坐在地上,拿起吉他,輕輕的哼唱起來。
樂樂順着歌聲看去,看見林楓和若嫣。若嫣坐在林楓身邊,林楓彈着吉他,畫面,很美。
“樂樂,樂樂?”李艾搖了搖她的手,“你想什麼呢?”
樂樂回過神,“對不起,剛剛在想事情,你說到哪了?”
二
“我說,看來你對蔣熙很重要。”李艾朝她眨了眨眼。
“你們今天怎麼了?”
“阿熙沒和你說嗎?他們曾經有過約定,帶到這來的一定是想付出一生的女人。”
樂樂聽後沉默了好久,看樂樂的反映,李艾疑惑的問:“他沒和你說過?”
“嗯。”
“那你好好想想吧,我去找韓宇。”
樂樂坐在地上,對着若嫣和林楓的背影。從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吉他聲,林楓抱着吉他,曲調裡流露出的明顯不在悲傷。
林楓撥弄着弦,時不時的看着若嫣,眼睛裡盡是溫柔。
蔣熙看見樂樂獨自坐在草地上,走到她身邊。
“想什麼呢?”
“沒什麼。”樂樂回過神,忽然想起李艾說的話。
“你。。。。。。”她頓了一下,“你爲什麼帶我來這?”
“沒什麼,那天接你看你心情好像特別不好,帶你放鬆放鬆。怎麼這麼問?”
“沒什麼。”
“你喜歡他吧。”
“什麼?!”
“不要總是在背後看着,會被發現的。”
“你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蔣熙只是笑笑。
“是啊,我喜歡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蔣熙低下頭。
“我自己也不知道。”
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呢?在自己發覺時,那份愛已經存在在心底了吧。
“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樂樂擡起頭,望着天空。天空,好遙遠。
“你不打算告訴他?”
“什麼?”樂樂驚訝的看着蔣熙。
“只是這樣望着他的背影。你甘心嗎?”蔣熙點了一支菸,菸頭的那一點紅色忽明忽暗。“我要是你,我會說出來。”
忽然樂樂笑了起來,“你說什麼?說出來?”她用手擦了擦眼睛,“你看,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蔣熙看着她的樣子,心又痛了一下。“怎麼,你不敢?”
樂樂收起笑容,把頭埋在膝上。“你說得對。我不敢。你知道嗎,若嫣一定不愛他,至少現在不愛他。這一點,他要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你看他的表情,明擺着他不在乎,他只要一心愛着若嫣就夠了。這樣的愛,我沒有說,就已經輸了。”
“那,你放棄他考慮考慮我吧。”
樂樂感覺一雙手按在她的頭上。她擡起頭,對上一雙溫柔的眼睛。她想起不久前,也是這樣一雙溫柔的眼,給過她無數次溫暖。
三
樂樂還記得那時被林楓拉到車裡,自己害怕極了,坐在車裡拼命掙扎。車外,若嫣追着車子拼命地跑,全車人都在笑,只有林楓,他坐在身邊,眼睛裡竟有一絲心痛。林楓說:“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明明是很溫柔的人,爲什麼要假裝冷漠?
還記得那次從陳銘家跑出來,一個人喝的爛醉,走在小巷子裡。忽然天下起了雨,自己孤單的縮在角落裡,不知過了多久,雨竟然停了。擡起頭,頭上是一把黑色的傘,不,應該是一整片天空。林楓撐着傘,有些擔心的問:“出什麼事了?”
也許是因爲那一汪溫柔吧,僅僅是看着,就愛上了他。
樂樂看着蔣熙的眼睛,恍惚之間,她覺得林楓就在身邊。樂樂靠近蔣熙,在他的脣上輕輕地吻了下去。
蔣熙被樂樂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慢慢的,他輕輕地抱住了她。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分開。蔣熙看着樂樂,樂樂滿臉淚痕的靠在他身邊。
“請你,請你假裝是他。只要一會就好。”
蔣熙很快明白,樂樂把自己當成了林楓,他的心不由一沉。可是,看着身邊的樂樂,即使那樣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自己沒有把她當成別人。
“我愛你,林楓。”樂樂低聲說道。
蔣熙抱住她,在心裡默默的說:“我愛你,唐樂樂。”
一曲終了,林楓拉着若嫣站起來,回過頭,剛好看見樂樂和阿熙抱在一起。林楓滿眼笑意,若嫣輕輕的拉了拉他。
“我們不要打擾他們。”林楓拉着若嫣的手小心離開。
不一會樂樂從蔣熙懷裡離開,看見不遠處的兩個人不見了。她猛地回頭看着蔣熙:“他,看到了嗎?”
“嗯。”
樂樂的眼神從驚訝轉到平靜,“這樣也好。”
“你甘心嗎?不然,我幫你吧。好好的和他說再見。”
“不,這樣,只是這樣就夠了。”
樂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和蔣熙走到若嫣身邊。若嫣看見兩個人,拉着樂樂低聲問道:“你們?”
樂樂不說話,只是輕輕的笑了笑。若嫣見她不說話,只是想樂樂不好意思,也沒有再問。
時間已經很晚了,若嫣他們四個人一起走回家,不知爲什麼,他們一路無話。
路過便利店,樂樂說要買東西讓若嫣他們在外面等她一會。
他們站在路旁,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和車輛,心裡忽然覺得惆悵,總覺得物是人非。最近不知怎的,這種感覺總是越發的強烈。每到這種時候,林楓總是出現在身邊,自己似乎有些依賴他了。
“陳銘?!”林楓拉了拉若嫣的手。
若嫣擡起頭,看見陳銘牽着一個女生的手,從一輛車上下來,雖然不認識那是什麼車,但從外觀上看應該價值不菲。他身邊的女人穿着一襲黑裙,典型的富家小姐。憑直覺,若嫣覺得她應該就是韓夢。
陳銘摟着她,擡頭便看見了若嫣一行人。他有些慌張,四處看了看,發現沒有樂樂,鬆了一口氣。
四
若嫣見到他這個樣子,氣便不打一處來。看陳銘要假裝離開,便朝他喊了一聲。
“陳銘!”
陳銘沒想到若嫣會和他打招呼,楞了一下。韓夢見到若嫣,看了看陳銘:“你認識?”
“嗯。”陳銘含糊的說道。
若嫣走到他面前,看了看韓夢對陳銘說:“好久不見啊,怎麼不給我介紹介紹?”隨後朝韓夢笑了笑。
韓夢倒是大方得很:“你好,是陳銘的朋友吧,我叫韓夢。”
“很高興見到你,早就聽說過你。果然很漂亮,又有氣質一看就是陳銘喜歡的類型。”
韓夢笑了起來,不得不承認韓夢的確很漂亮,笑起來有兩個深深的酒窩。披肩的長髮染成了栗色,一種優雅的氣質散發出來。
“你真會說話,對了,我們要結婚了。”
若嫣愣了愣,陳銘低下頭,一言不發。
韓夢又說道:“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下週六,在麗皇酒店。”
麗皇酒店是雨州最豪華的酒店,能在那裡辦婚禮的人一定很不簡單。
“那一定是一個完美的婚禮吧,和自己‘最愛’的人。”若嫣故意在最愛兩個字上加重了音。她盯着陳銘,他依舊沒有說話。陳銘這就是你要的生活嗎,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假裝最愛她。
“好了,我們該走了。”陳銘故作鎮定的拉着韓夢。
“那再見了,對了,我可能沒法參加你們的婚禮了,那天我約了人。祝你們有一個完美的婚禮。”若嫣一直盯着陳銘,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到後悔。可惜,他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
陳銘簡單的和若嫣他們告別後匆匆的拉着韓夢離開,若嫣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看他們走遠後,對身後的林楓說:“還好樂樂不在,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和韓夢結婚了。對於陳銘這種人,愛情太奢侈了。”
忽然聽見東西掉落的聲音,若嫣回過頭,發現樂樂站在不遠處。她買的東西散落一地。
“樂樂!”若嫣不知道樂樂是什麼時間站在他們身後的,陳銘結婚的消息她知道了嗎?
“沒事。”樂樂蹲下把東西撿起來,“我沒事,真的。幸虧我沒嫁給他,我真慶幸。”樂樂說完笑了笑,但笑容無比僵硬。
“好了,我先走了。”
“樂樂,我陪你吧。”若嫣拉住她。
“不用,你讓林楓送你回去,我想,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不放心你。”
“這樣吧,我送她回去。”蔣熙沒等樂樂回答就拎起樂樂手裡的購物袋。
“那,那好吧,我們先走了。”樂樂和蔣熙兩個人離開。
若嫣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樂樂的背影,她總覺得樂樂最近狀態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好哪裡不對。總覺得樂樂最近很寂寞。
“我們走吧。”林楓拍了拍若嫣的肩,“別擔心。”
“她一定難過極了,我卻什麼忙都沒幫上。”
林楓看了看她,輕輕的摟住她的肩膀。“放心吧,這時候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只要在她身邊就好了。誰說你沒幫上忙,你不是教訓陳銘了嗎。”
若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一會便到了門前的桂花樹下。
五
若嫣和林楓站在桂花樹下,看着滿樹的桂花。
最近夜晚的風總是很大,每次醒來時,地上都落滿桂花。若嫣踩着地上的落花,忽然想起那時和樂樂、蘇離和陳銘在樹下賞花。他們那時快樂極了,可如今,四個人的回憶只剩她一個人。她忽然覺得,物是人非是多可悲。
“在想什麼?”
若嫣笑了笑:“沒什麼,只是覺得以前的好多事好像一場夢,夢醒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林楓愣了一下,忽然溫柔的看着若嫣。這種溫柔像要把冰融化。
“你還記得嗎,”林楓撫了撫若嫣的頭髮,把手伸到她面前,“你看。”
若嫣看見林楓手裡是一片葉子。
“好久以前,我也這樣幫你摘過葉子。我現在還在這裡啊。”
若嫣看着林楓的眼睛,是啊,好久以前了。
“對啊,你還在我身邊。”若嫣輕輕的笑了起來。林楓把葉子放在她的手裡,隨後用力的抱住她。一陣桂花的香味飄來,夏格,今年的桂花又很香呢,你也沒有變啊。
送若嫣回家後,林楓便往家走去。
“好慢啊,怎麼纔回來?”阿熙靠在路燈下,似乎等了好久。
“送她回去了?”
“嗯。怎麼樣,我們好久沒單獨喝酒了吧。”阿熙邊說邊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林楓笑了笑:“是啊,好久了。”
他們來到河邊,在河堤邊坐下。夜晚的河邊很涼快,躺在草地上,整個星空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