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着扶莫泊森起來，莫泊森的意志，有這一瞬間，有些渙散。
失血過多，會死亡的——
也不知道是自己意志渙散導致，還是太陽刺眼。
莫泊森看不清黃玲的臉。
他伸手，試圖去摸黃玲的臉，低低地叫着對方：“黃玲，黃玲……”
黃玲趕緊握住他的大掌，見他這樣，她急哭了：“莫兄，你怎樣？是不是很痛？你等我，我去找人救你！”
“這是牧古的牧場，不會有人救我們的。”
“我們也不能在這裡等死，你流了很多血……”
“死有何懼？黃玲，我想抱你。”莫泊森虛弱地勾脣：“在L國，我天天都在想你。”
“我也是……你不在我身邊，我也很想你……”黃玲抽泣着。
“你愛我，對不對？”
“……”黃玲一愣：“都什麼時候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發覺……我好愛你……”
“……”
“生時，我希望跟你在一起，死後，我不希望你陪我。”
“你不要亂說話，牧古放我們了，我們不會死的。”
“不管我在不在我身邊，都要學會照顧自己，不要爲……爲宋無憂付出太多。”
“……”黃玲一陣心痛。
“答應我，嗯？”莫泊森努力地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
黃玲沉默不語，眼裡含淚，靜靜地看着他。
良久，她才輕輕地趴在他的胸膛中。
怕壓疼他，她趴在邊緣處，她的手，輕撫他的俊顏，“不，莫兄，能讓我快樂，讓我覺得生活充滿陽光的，只有你。這輩了，我都隨你，你當乞丐，我跟着你當乞丐，你到部隊，我就跟着去你的部隊。不要跟我說，讓我一個人好好活這樣老套的話，你要是真想我好好活，就一直陪在我身邊。”
“那……你能不能扶我起來？丫頭，你現在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壓在我身上了？……我呼吸困難……”
黃玲一聽，也不顧身上的痛，猛地坐起來，略顯尷尬地急道：“走！我扶你起來！莫兄，我們一起攙扶着離開這個鬼地方。”
兩個人，跌跌碰碰地起來，搖搖欲墜地往前走。
這次，莫泊森沒有再背黃玲，黃玲也不要他背，他們兩個，緊緊地摟住彼此的腰身，攙扶着往前走。
所過之處，草葉上都沾上他們身上流出來的鮮血——
他們的步伐很虛，但總比走不動好。
他們的呼吸，越來越急，尤其是莫泊森的，呼吸一會兒急，一會兒不順，像要斷氣一樣。
“黃玲，我很討厭這種感覺……”
“我也是……”
“我喜歡吻你的感覺。”
“……”
“爲了下次能夠更好的吻你，我要堅持下去。”
黃玲：……
色色的男人。
汗珠，順着他們的臉頰滑落，打溼了他們的眼睫毛。
莫泊森的脣色，慢慢地白了起來，他勾起脣角，“我不僅要吻你，還要睡你。”
“好啊，等你好了……隨便你睡。莫兄，你累嗎？”
“不累，黃玲，講一些黃~段子給我聽。”
“爲什麼要聽黃~段子？”黃玲無語，一滴汗珠從眼角浸入她的眼睛，鹹鹹的，眼睛刺痛，她重重的閉眼，然後又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