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憂一聽，突然又有一種剜心割肉的痛楚涌上心口。
如果家寧今年是二十歲，十五年前就失去父母。
那麼，他那時只有五歲……
可劉志明卻說，他大概是十三歲就被送進精神病醫院的。
不管他是什麼時候被送進精神病院，從他五歲起，他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家寧的傻，是看到家人被殺嚇傻的還是被人送到精神醫院之後才傻的？
他那麼小，就過這樣的生活……
成年的家寧現在的智力跟一個幾歲小孩子是一樣。
這個事實，宋無憂很難接受。
她的宋家喜，可是一個聰明的小夥子。
來到這裡，怎麼就——
五歲的孩子，是一個天真無辜的天使，老天爺怎麼忍心，讓他受這般的苦痛和折磨？
如果說，他前世做盡傷天害理的事，今生要受到懲罰就算了。
可她比誰都清楚，她的弟弟，很熱情，很有愛心……
“班家家破人亡，是弒殺。”顧琰灝深邃的雙眸，透着一抹冷然。
“爲了奪總統之位？”宋無憂問。
“嗯。”顧琰灝點了點頭。
“是現任總統嗎？”
“就算是，也沒有證據。何況十五年過去了，程建新在總統之位，坐了十五年。”
“……”宋無憂垂眸，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也會有篡權謀位的戲碼上演。
東方玄呢？
他賜她白凌後，他的狀況如何？
如果牧古是他的轉世，他是……如何逝世的？
一抹複雜，從宋無憂眼裡走過。
她微微皺眉，心中暗暗自責。
不是說過，不準想東方玄了嗎？
爲什麼，現在又想起？
宋無憂突然想到了什麼，擡眸，看着顧琰灝，“你和班傢什麼關係？”
顧琰灝眸華微閃，沉吟了片刻，回答：“沒關係。”
“家寧被送進精神病醫院後，你經常去看他？”
顧琰灝挑眉，“沒有。”
他是那麼閒的人嗎？
“你上次是什麼時候去精神病醫院的？”
顧琰灝雙眸一瞪：“宋無憂，我沒病，我去精神病醫院做什麼？”
“那你是如何一眼就認出他是班家寧的？五歲和二十歲，一個小孩一個成年小夥子，長相應該有很大的變化，可是你一眼就認出他來了。”宋無憂說道。
顧琰灝眸光一深，他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牧古見到他第一眼，反應也很大。”
顧琰灝挑眉：“牧古見過他？”
“嗯。”現在仔細想一想，牧古的反應更大。
他是在刻意壓抑着，卻要跟她說只是有些眼熟。
有些眼熟，會有一抹驚愕從眼底閃過？
長年被關在精神病醫院的人，他們竟然第一眼就認出來。
她覺得，顧琰灝和牧古和班家寧，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無憂在想着事情，同樣的，顧琰灝也在想着事情。
他之所以會認出班家寧，是因爲調查宋無憂的身世時，知道她和班家寧是班得昌的孩子。
才特意讓人從精神病醫院帶班家寧的視頻和照片回來看。
牧古呢？
牧古怎麼會看班家寧反應跟他一樣？
難道……
他也在調查宋無憂的身世，跟他一樣，知道宋無憂是前任總統的女兒？
牧古，什麼時候對他妻子的事，如此上心的？
“牧古來這裡做什麼？”顧琰灝眸光有些深沉。
“看看你建的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