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查到什麼了？”宋無憂倒了一杯水，端給顧琰灝。
顧琰灝接過，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後，說道：“沒有，對方真是高手，從醫院附近和醫院裡裡外外的監控都毀了。每天從醫院進進出出的人不計其數，根本就查不出什麼線索。而且對方知道我們要查，早就做好準備，攔住了我方勢力，妨礙我們的視線。”
其實，有些事情，他對她有所隱瞞。
宋無憂冷哼：“除了程家，還會有誰？”
顧琰灝：“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都不要輕易妄動。程俊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下面有着一幫忠心的人，即使拿到一絲半句的證據，也會有人心甘情願幫他做替死鬼。何況，我們沒有十足的證據，或許當年殺家班家的，另有其人呢？”
宋無憂不以爲然：“不會另有其人，就是程家！”
她的直覺告訴她，就是程家！
顧琰灝深深地看着她：“無憂，調查的事，由我來。這段時間，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
宋無憂也不想給他添加負擔，她點頭：“嗯，你不用擔心我。”
顧琰灝看着她：“非要我問起，你才肯向我坦白？”
宋無憂看着他，與他目光直視，“沒有，我剛纔就想說的，家寧突然打斷了。”
“現在說吧。”
宋無憂有些力不從心的輕笑，“我說了，你會覺得很荒唐。甚至，會覺得我說謊。”
顧琰灝一聽，眉檔輕輕一挑。
難道，跟他想的一樣？
她不是以前的宋無憂，而是在他的妻子宋無憂車禍時，她趁虛而入佔了顧太太這個身份？
“你說，我已經做好一百種可能的心理準備了。”
“我不是宋無憂。”宋無憂思索了片刻，才如實說道。
她坦然地看着他的雙眸，沒有說謊說笑的意思。
顧琰灝也知道，自從變化的她，也不是一個愛說笑的人。
她這句話，讓他心咯噔了一下，雖然早就有準備……
他深邃的眸，透着一股讓人猜不透的光芒，靜靜地凝視宋無憂。
在聽到宋無憂這句話時，他內心有些慌張……
顧琰灝凝着她，她既然不是宋無憂，那他的妻子宋無憂呢？現在在哪？
“繼續說。”他的聲音緩緩的。
直視他眼睛的宋無憂忽然一笑：“我看得出你此時在想真的宋無憂哪去了？阿灝，真的宋無憂，死了。”
“砰……”顧琰灝的心，突然一揪。
握在手中的玻璃杯，倏地從手中掉落，掉在地板上，支離碎片。
他緊蹙眉頭，整個人震了一下。
腦海裡，突然出現那個濃妝豔抹的身影。
這個身影很快，在他腦海一閃而過。
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卻讓他心臟一緊一揪。
有些片斷，也不由浮現。
那個嬌小單薄的女孩，抱膝坐在他的房間門口，陪他一起度過失去父母的痛苦日子。
那雙倔強的雙眼，堅決地看着他：“顧琰灝，我就是喜歡你！這輩子，我非嫁你不可！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一定會成爲你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