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呀……”邵雨眉毛一挑一挑的樣子讓穆妍和方明同格外討厭。
“出國前她知你大小,你知她深淺;歸國來她依然知你大小,而你已經沒法知道她的深淺了。”
邵雨說完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但是礙於穆妍的面子,領會出意思來的人都拼命忍住不笑,臉憋得通紅的。
一時間信天集團的站臺上紅豔豔的一片,好像正在排演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猴子撈月》。
“你!”穆妍臉色時紅時白,最後是鐵青的一片。
“我怎麼我,記得我剛纔說你還有一孝沒?”邵雨開口直接打斷她的話。
對於這種幾乎是賣國求榮的女人,邵雨從來不會對她客氣。
“俗話說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馬老先生是你的啓蒙老師吧,在這個領域裡馬老先生是絕對的權威,他以前對你多好你自己應該也知道,而你現在呢?”
邵雨的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意,“你很好,翅膀硬了,就認爲自己比老師有能耐了,不僅不尊敬老師,看到以後更是問候一聲都不會,難道你大便吃多了怕張嘴薰到別人嗎?”
中國自古師者如父,老師的輩分僅次於父親,這種思想從很早就流傳了下來。
歷史上比較出名的典故就有程門立雪等等。
周圍的人臉上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從穆妍今天來到時代大廈後一直都有媒體的追隨,她的一舉一動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穆妍從頭到尾就沒有和馬元說過話打過招呼,甚至是向馬元看上一眼。
要不是現在邵雨說出來,絕大多數人都還根本不知道兩個形同陌路的人之間居然有着這麼一層關係。
聽邵雨的說法,似乎穆妍不和老師說話的原因是因爲她去了外企當主管,所以覺得自己的能力比老師強,而看不起老師了。
俗話說喝水不忘挖井人,羊羔還都跪下來喝奶,穆妍這種近乎忤逆的做法頓時讓大家對她的印象降到了最低點。
“原來穆妍是這種人。”人羣裡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穆妍的臉因爲焦急和憤怒而漲得通紅:“我……我纔沒有……”
邵雨居高臨下看着她,穆妍感覺自己被對方的氣勢壓得都有些快喘不過氣來了。
泰世幽和江宇印對視一眼,心都齊齊叫遭。
他們去賄賂評委的時候一共就說通了方明同和穆妍兩個人。
方明同是見錢眼開,見信天集團的人雙手將寫有六位數的支票遞給他,二話沒說滿口答應。
穆妍開始還推脫了幾下,不過女人愛慕虛榮的心最後還是戰勝了理智,將近七位數的美金塞進了口袋。
江宇印原本心裡確信只要將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打通,再和其他幾位評委稍微聯絡一下,憑藉着信天集團在國內軟件行業的龍頭地位,在這屆年會上拿到個第一名根本就是九個指頭捏田螺——十拿九穩的事情。
但是先是半路殺出一個香帕公司,它的出現攪得整個市場完全亂了套。
現在在年會上更是讓他鬱悶了,這個邵雨橫插了一腳,把自己這邊的兩個評委完全推到了衆人的對立面。
江宇印現在總算是有些明白王漢文給自己說的“邵雨是個顛倒黑白的變態”是什麼意思了。
邵大官人巴拉巴拉講了一大通話,直說得口乾舌燥。
不過效果總算有了一點,穆妍和方明同這兩個人現在算是完全受到了鄙視。
一個是黃書主管,一個人沒道德的崇洋奴。
看着邵雨一臉落寞地站在站臺上,中海電視臺的一位記者嚥了口吐沫小心翼翼走上前去將話筒遞到邵雨嘴邊:“先生,請問你今天說出這番話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僅僅是爲了讓我們認清一些人光環下的真實面目嗎?”
邵雨橫了這個記者一眼,嚇得記者兩腿一軟差點摔倒,顯然剛剛邵雨那一巴掌拍碎一張桌子的餘威還在。
邵雨只不過覺得這個記者有點意思,居然能夠在大庭廣衆下問這種問題。
流氓的表情在呼吸間立刻又變得極爲嚴肅,過了一會兒眉目間閃現出了一絲慈悲的模樣,彷彿是傳說中掃地空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的得道高僧。
看到邵雨的表情變化簡直比翻書還快,那個記者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一向是個低調的人。”邵雨垂着頭,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讓泰世幽崩潰。
“但是每次看到有人欺負街邊流浪的小狗,我都會上去指責;有老婆婆過馬路,我都會殷勤地上去攙扶;有在街邊哭泣的迷路小朋友,我也會上去送他回家,當然,看到有些人表面光明內心陰暗,我也會忍不住戳穿他的麪皮。”
邵大官人此刻一臉的正氣凌然說話擲地有聲:“助人爲快樂之本,偶爾即使犧牲了我的色相,我也無怨無悔。”
前面那幾句話說得還讓人聽上去蠻順耳的,最後一句不知道爲什麼,衆人都覺得格外的****。
“你們這是用什麼眼神看我。”邵雨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急忙補充一句,“我可是很正經的人,我可不是隨便的人啊。”
不知道爲什麼,邵雨總是覺得自己這最後補充的話起到了適得其反的作用。
方潔笑吟吟看着邵雨,兩個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邵大官人有些受不了了,第一次在衆人的目光中臉色微微紅了一下,注意,只是紅了一下而已。
早上喝多了點,現在突然有點想去小便了。
“算了,和這種人在同一個地方簡直是我的恥辱。”邵雨找了個藉口閃人。
邵雨走的時候不僅沒有人攔他,反而都主動讓開了一條路。
泰世幽和江宇印的臉色發黑。
泰世幽後悔自己爲什麼讓邵雨今天過來,江宇印後悔自己似乎小看了這個人了。
“哦,對了,我突然記起來我說我要做一手溼的。”邵雨突然轉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