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然站在門口,陰冷的眸子微闔了下,薄脣微微勾起。伸手,解開身上的外套,扔到一邊。
窗簾被螺旋槳帶起的狂風掀起老高,炎聖桀站在陽臺上,猶如帝王,散發出只屬於他的強悍氣場。
兩人同時邁動腳步,四目相對,激起無數火花。
炎聖桀就像頭矯健而又高貴的豹,長眸邪肆犀利,朝他步步逼近。而冷亦然則始終面帶微笑,溫文儒雅,笑容背後,卻是寒意逼人。
就在兩人距離彼此不到三米時,猛然躍起,躍至半空中,同時揮出右拳……
炎聖桀出手符合他一貫的行事風格,又狠又毒,詭異刁鑽。絕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創造最大的利益空間!打架也是,從來都是進攻進攻再進攻,絕不會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冷亦然的身手意外的好,比起炎聖桀這個在無人島上摸爬滾打過的人,絲毫不遜色。他出手,很有策略,絕不盲目。儘管如此,最後還是被炎聖桀逼得徹底暴露全部實力,撇開防守,一個勁的狠攻。
珊卡衝進來的時候,立即就被這兩個彪悍的人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
直到這時,她才知道,什麼叫高手過招!尤其是那個帶紅色面具的男人,簡直就像被撒旦附體!
“快上來!老闆在這裡!”
聽到樓梯間的腳步,她倏爾清醒過來。看看躺在牀上的織星,又看看冷亦然,神情糾結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後,一咬牙,“砰”地關上了門,死守在門外。
她知道,照這情形看,織星不能再留在這兒了!
彌尊帶人衝過來,瞪着她,“珊卡小姐,請你讓開!”
珊卡也不說話,而是直接伸開雙手,擋住他們——
屋子裡,兩人還在你來我往,打得難分上下。
“魁!快帶織星走!”
飛機上,傳來追魂的喊聲,接着,他直接跳了下來,衝過來就擋住冷亦然。
炎聖桀巧妙的退到一邊,嘴角勾起一抹嘲弄,轉身就跑到牀邊,把一直昏睡的織星抱了起來。
冷亦然的眸光驟然變得生猛可怕,幾招虛晃過後,直接奔過來,“我不會讓你帶她走的!!”
追魂踢倒旁邊的櫃子,暫時阻住他的去路,“魁,快走!”隨即飛快上前,又纏住了他。
炎聖桀抱着織星輕巧的跳到另一邊,對他冷酷的開口,“這種致命的錯誤,我不會再犯!”說完,飛奔到陽臺,一手抓着繩索,另一手圈緊織星,將她緊錮在懷裡。
飛機緩緩升起,他低下頭,凝視着懷裡的女人,脣邊總算流露出釋然而又幸福的笑。就好像,遺失了很久的珍寶,終於失而復得。
他的脣,貼上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
“我的貓,不要再離開主人身邊了。”
“炎聖桀!”冷亦然撇開追魂,衝到陽臺上,眼睜睜的看着他抱着織星越飛越高,他眼圈通紅的嘶吼一聲,“把她還給我!還給我!!”
炎聖桀扭過頭,眸子挑釁似的眯了起。
追魂趁機跳上另一架接他的飛機,抓住上面拋下的繩索,同時端起槍對着下面那些人就是一陣掃射。
房門被彌尊強行踢開,來到陽臺上,看到這情形,二話不說就用槍對準炎聖桀。
倏地,槍被人按了住。
“老闆……”
“會傷到她。”冷亦然沉痛的目光,變得有些癲狂,卻還是處處維護她。這副模樣的他,直讓彌尊心裡一陣陣心疼。
他以爲,把那個女人綁在他身邊,他就不會再露出這樣的表情。實際上,他錯了,錯得離譜。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帶給老闆的,就只會是痛苦!
冷亦然緩緩轉過身,雙手緊緊攥着,指節泛起一片青白。
又一次,他錯失了她。每次她離開,他的心就會被生剜去一塊肉,周而復始,那裡就快要被剜空了。
他到底該怎麼做?還能怎麼做?!
就在這時,妮卡驚慌失措的跑進來,舉起沾滿鮮血的雙手,哭喊道,“去救爺爺,快去救爺爺!!”
珊卡急了,抓住她的雙肩,“爺爺怎麼了?!”
妮卡的大眼睛裡,蓄滿淚水,“爺爺他……他……”
冷亦然眉頭一擰,率先衝下了樓。
……
“她沒事,只是吸入了少量的乙醚。”
聽到m的話,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劉嫂高興得直抹眼淚,“真是菩薩保佑,小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小霽趴在牀邊,盯着牀上那個尚不知變化的女人,擔心的問,“她什麼時候會醒呢?這麼睡下去,會不會睡成白癡?”
“啪”
炎聖桀很不客氣的敲了他的腦袋一記。
小霽委曲的揉揉腦袋,“哥,我不是希望她變白癡啦”
m微微一笑,“二三個小時後,她就會醒過來,不用擔心。”
炎聖桀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一張魅顏,少有的真誠,“m,謝謝你能趕過來。”
“呵呵,別這麼說,爵的事,就是我的事。爵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自從離開泰國後,m對沒能解開織星體內的盅毒,一直都耿耿於懷。那段時間,他特意去了一趟中國雲南省,在那裡找到一些養盅世家,做了大量的調查和研究。終於被他發現了一種麻醉劑,專門針她體內的盅毒。雖然解不了降,卻能令其暫時麻痹。
他找到方法後,馬上趕了過來。炎聖桀一聽,連計劃部署什麼的都不用,就用強悍火力去硬碰硬!帶着人就去轟了冷亦然的別墅!
大家也沒異議,心裡都清楚的很,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了。
儘管,善後工作會非常相當極其麻煩。
m從醫藥箱裡取出一支小小的針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滿懷期待的望着。
只要這種麻醉劑管用,就可以爲帕湜爭取更多的時間解降!那時候,他們就只剩下一件事要做了,那就是逮到沙漫,抽他的筋,切他的小jj!
m將麻醉劑注射進織星的體內,“好了,等她醒過來後,就可以知道效果了。”
“太好了!”
暗神撞了撞追魂的胳膊,朝炎聖桀那邊呶呶嘴,“我們撤吧,別妨礙人家新婚小夫妻了。”
追魂點頭,“走吧,我們外面等着吧。”
嵐和阿弦也直擠眼睛,語氣曖昧的說,“桀爺,織星小姐身體還很虛弱呢”
炎聖桀轉頭睨了睨兩人,“把所有房間的馬桶刷一遍去。”
“啊?”兩個人苦着臉,“在織星小姐迴歸這個大喜的日子裡,能不體罰嗎?”
“兩遍。”
“桀爺……”
“三遍。”
“咻!咻!”兩道身影閃得一個比一個快。
幾人失笑,陸續離開了房間,小霽還不肯走,被暗神硬是挾在腋下,強行帶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了炎聖桀和牀上始終昏迷的女人。
他起初是站在牀邊,盯着她,連眼睛都不眨。之後,趴在牀邊,誘人的眸子直直凝視着她。最後,索性躺在她旁邊,側臥着,用手支着頭,手指在她的臉上游走着,從眉眼到鼻子,再到嘴脣,細緻的描繪着那裡的形狀。
“瞄嗚”
小黑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上了牀,甩着尾巴邁着貓步,走過來趴在他旁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一連兩個小時,他連姿勢都沒有換過,就那樣躺在旁邊凝視着她,小黑都已經睡了好幾覺了。直到,織星發出夢囈一般的聲音,隨後,伸了個懶腰。
旁邊的一人一貓,倏地盯緊她。
這一覺,睡得很久似的。織星慢慢睜開眼睛,望着水藍色的天花板,上面畫着很多小星星,很像自己的房間。
她吸吸鼻子,無意識的說,“做夢吧?”
旁邊,一聲邪氣低笑,“就算是夢,也必須是個有我的夢。”
慵懶的口吻,依舊桀驁。
像似呼應,小黑“瞄嗚”叫了一聲。
織星猛地瞪大雙眼,連呼吸都變得急促,“做夢做夢,一定是做夢!”說完,她趕緊閉上眼睛,拼命的自我催眠。
炎聖桀好笑的伸出手,使勁捏了把她的臉蛋,織星痛得大叫一聲,“啊!”
瞪大的瞳仁內,映出了炎聖桀那張禍國殃民的漂亮臉頰,“貓,你回家了。”
織星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臉上的驚喜不過須臾,雙手突然拍上了他的臉,發出“啪”地一聲響,“慘了!我的頭居然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