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星焦急的在屋子裡來回走,不時的看着牆上的鐘,慕昕坐在旁邊,也是臉色凝重。
“怎麼還沒有消息,是不是出事了?”織星不停的做着深呼吸,要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根本沒用!
“有消息的話,表哥會打電話過來的。”慕昕站起來,走過去拉着她坐回到沙發上,“你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我去廚房看一看。”
織星搖頭,“不用麻煩了,我吃不下。”
“那怎麼行?”
慕昕纔剛走,織星的手機就響了,她趕緊拿起來,連來電顯示都沒有來得及看,接通後就急問道,“桀,找到小澈了嗎?他怎麼樣?”
那邊先是停滯片刻,隨即,響起溫和優雅的笑聲,“他沒事。”
聽到兒子沒事,織星全身好像虛脫了一樣,攤在沙發上。
小澈沒事,他沒事……
下一秒,她的眉頭倏爾擰緊,坐直了身子,警覺的問,“你是誰?”
當慕昕端着東西上樓時,織星正好拉開房門,臉色凝重的走出來,“慕昕,我想出去轉一轉,你不用陪我了,我呆會就回來。”
“呃,先吃點東西再走吧。”
“放那吧,我回來吃。”織星勉強笑笑,頭也不回的下樓了。
慕昕狐疑的皺着眉,趕緊放下東西,還是不放心的跟了出去。纔剛出了大門,就看到織星駕着車,呼嘯着掠過眼前。
“織星!”慕昕急得追個去,只看到絕塵而去的車尾。
慕昕深怕織星出事,立即開車尋着她的離開的方向追了去……
“吱”
織星猛踩剎車,停在一幢別墅前。
推開車門,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人,“彌尊?”她衝過去,拳頭捏得緊緊的,“我兒子在哪?!”
彌尊面無表情的望着她,臉上的刀疤增添了幾分冷漠,他轉過身,“老闆已經等了你很久。”
連猶豫都沒有,織星果斷的跟上他,她已經顧不得是陰謀還是陷阱。小澈在那裡,她別無選擇!
跟着彌尊走進別墅內,她環視四周,急問道,“我兒子呢?”
彌尊冷冷的掃過一眼,走上樓,“跟我來。”
走到二樓的某間房,他推開門,“他在這兒。”
織星迫不及待的衝進去,直到看見睡在牀上的小人兒,她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小澈……”
撫着兒子熟睡的小臉,握住他的小手親了親,心底的煎熬和恐懼纔算慢慢平復。睡在枕頭旁邊的小黑蛇,昂起頭,警告似的瞪着她,卻沒有吐出芯子,相比其人,它對織星倒還算客氣許多。
小澈的小眉頭聳動兩下,輕輕的張開了眼睛,“媽咪?”帶着睏意的稚嫩聲音,透出讓人心疼的不確定。
織星拭去眼淚,笑着捏了捏他粉嫩嫩的臉蛋,“小傢伙,睡醒了?”
“媽咪,真是你!”小澈難得的露出欣喜的表情,張開小手摟住了織星的脖子。
織星撫着他的背,溫柔的安撫道,“沒事了,媽咪帶你回家。”
趴在織星肩頭,小澈擡起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站在門口的英俊男人,倏爾開口,“媽咪,是叔叔救了我。”
織星轉過身,目光一滯,些許迷惘過後,她慢慢起身,平靜的開口,“亦然,好久不見。”
冷亦然倚靠在門旁,身上的白色襯衫隨意的解開幾顆鈕釦,露出小麥色的胸膛,黑色長褲,腳蹬一雙純手工牛皮鞋。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經過歲月雕琢後的成熟與優雅,溫和的善眸,凝視着她,就像個紳士。
“對幾年沒見的老朋友,說‘好久不見’會不會顯得太生疏呢?”
織星抱起小澈,很鄭重向他道謝,“謝謝你救了我兒子。”
冷亦然半闔着深邃略顯迷離的幽眸,淡淡地說,“你就這麼相信我?你就不怕,這是個局?”
幾乎不加思索,織星脫口而出,“你不會。”
冷亦然眸光一閃,盯視着她,“爲什麼?”
織星也不迴避他的目光,坦然道,“我認識的冷亦然,不會用小孩子做籌碼,他可以狂妄霸道,可以睥睨傲物,卻絕不是一個小人。”
“呵呵,”冷亦然倏爾失笑,搖了搖頭,“這世上,能這麼瞭解我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
笑聲中凝着的落寞,讓織星蹙了蹙眉。這五年來,有關他的消息,她不是一無所知,帶領黑手黨打拼至今,他揹負多少,她能想象得到。只是,她早已不是傾聽他艱辛的對象了。
“咕嚕~”
小澈的小手撫撫肚子,低下頭,摟緊織星的脖子,小聲說,“媽咪,我肚子餓了。”
顯然,剛纔那聲,冷亦然也聽到了,他擡眸望着她們母子,微笑道,“小澈纔剛睡醒,要不要吃點東西?”
看看兒子,拒絕的話,被織星嚥了下,輕輕點頭。
坐在一樓大廳內,冷亦然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一手搭在沙發倚背上。織星坐在對面,捧着熱可可,溫柔的望着兒子。小澈正拿着小勺子,小口的吃着草莓蛋糕。偶爾,奶油沾到小嘴邊,他會用餐巾小心的拭去,整個過程,都不需要織星操一點心。
夕陽餘韻,透過光可鑑人的玻璃窗,橘紅色的光線,柔和的鋪散在母子倆在的身上。安靜溫馨的畫面,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神經,靜靜的凝視着,連時間流淌都顯得無聲無息。
小澈很快就吃完了一整塊草莓蛋糕,他平時很少吃甜食,看樣子小傢伙是餓壞了。織星笑吟吟的遞過可可,小澈搖頭,“我想喝水。”
冷亦然馬上招手,女傭遞來一杯水,小澈接過來,很有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望着他,冷亦然笑了,“你把兒子教得很好。”
織星搖頭,笑道,“哪裡是我教得好,這小子像他爹地。”
冷亦然垂下眸光,笑意淺薄少許,“聽說,聖桀回來了。”
不意外他的消息會這麼靈通,織星很大方的點點頭,“回來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