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我是不是真的看錯你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計劃裡,分毫不差?這個遊戲,你們玩的是不是很開心?而我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被你們玩弄於鼓掌之間?
譚笙擡起頭望着天花板,努力讓眼淚不流下來。
曾經她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因爲在孤兒院長大,她被同學丟石子,孤立,被同學嘲笑,戲弄,而那些她都挺過來了,甚至沒有掉一滴眼淚。可是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眼淚好像怎麼止也止不住了一樣,不停的向下流着,這一點都不像是譚笙的作風。
譚笙苦笑了一聲,兩隻手在臉上胡亂的塗抹了一下。
譚笙你要堅強,你可以的。
“阿笙,你開開門,你聽我解釋。”陸時在門口敲着門,但是從門窗裡卻看不到譚笙,他本能的感覺到譚笙正在門口坐着。
“我知道你在裡面。”陸時趴在門上,聲音變的很溫柔,“我知道你很難受,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陸時同樣背靠在門上坐在了地上,整個長廊裡很靜,陸時隱隱約約的竟然可以聽到譚笙小聲的抽泣的聲音。
“阿笙,我與孟雪任何關係都沒有,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陸時的聲音也有些哽咽,“我今天來,就是想要告訴你,任何事情都不會把我們分開。”
譚笙在裡面聽着陸時的話,眼淚流的更兇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陸時的話,索性不說話。
“我知道你都聽得見。你就在我的後面,而我們之間只隔了一道門。阿笙,我知道和我在一起之後,你很辛苦,這都是我沒有做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的保護你。”
“阿笙,我之前對你冷漠,只是不想你受傷,有很多事情在我們之間隔着,所以我要把這些東西都清理乾淨。每一次看到你難過傷心的樣子,我的心,都已經碎了。”
“阿笙,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好。”
譚笙在屋子裡面聽着陸時的話,不停的搖着頭。
她現在相信了陸時不會騙她,但是她也相信了孟雪的話,她這樣的出身,是不會嫁入陸家的。
與其以後會難過,長痛不如短痛,就這樣錯下去好了。
反正三個月之後也是分開,現在分開也是分開。都是一樣的。
“阿笙,你有沒有在聽我說?”陸時見譚笙一直沒有迴應,心裡有些着急,他真的怕譚笙會作出傻事來。
“阿笙,和你在一起之後,我才知道了什麼是生活,什麼是美好。從前的我一直忙於公司的事情,忙於爲公司鋪路,而現在我才知道,那些都是沒必要的東西,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放棄。”
“阿笙,等我們出院了,我們一起去國外,找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開一家花店,好不好?”
他怎麼知道,我最想開一家花店?
譚笙有些困惑,好像從來沒有跟陸時提起過這件事情。
“阿笙,我真的很愛你,我會給你時間讓你好好考慮清楚。”陸時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望向裡面,還是沒有看到譚笙的身影,“我們還有很長時間,我等你。”
說完,陸時離開了病房。
譚笙在房間裡聽着陸時離開的腳步聲,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所有的委屈、抱怨、煩惱全部傾瀉而出。
孟雪沒有回醫院,而是直接回到了家。
因爲腳腕在醫院的時候又扭了一下,現在她的腳腕腫的很高。
在跑回來的路上絲毫沒有感覺到疼,一進家門,那疼痛感肆虐全身,直接癱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一動都不敢動。
孟雪坐在沙發上想着晚上發生的事情,心裡一陣委屈,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到底是哪一點比不上譚笙?哪一點沒有譚笙好?爲什麼陸時會對她那麼好?她不就是個小職員嗎,有用嗎,一點用都沒有!
想到這裡,孟雪原本攥着的拳頭狠狠的砸了下沙發。
“喲,大小姐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剛剛的那一幕正好被剛進門的孟一凡看到。
孟一凡剛剛與丁小美結束了約會纔到家,看着妹妹這個樣子,有些無奈。
“還不都是因爲陸時!他竟然因爲譚笙那個死女人,打了我!”孟雪看到孟一凡回來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哥哥,你可得幫我!”
“陸時打你?”聽到這話孟一凡氣炸了,起身就想去找陸時算賬。
但是卻被孟雪拉住了。
“你幹嘛去?”孟雪的眼睛裡含着眼淚,“我不准你去找陸哥哥算賬,你們兩個萬一再打起來,我誰都不想讓誰受傷。”
“你都被欺負成這個樣子了,你心裡還想着那個陸時?”孟一凡的聲音瞬間提高了,“他以爲他是誰?有什麼權利可以這樣傷害你?”
“還不是因爲她有個不爭氣的哥哥!”孟振威聽到孟一凡與孟雪的對話,從房間裡出來,慢慢的走下樓梯,“要是你做生意做的比環靈珠寶大,至於像是現在這個狀況嗎?”
孟一凡一見父親下來了,整個人一下子有點萎靡,他很怕父親。
“爸!”孟雪嬌嗔的喊了一句。
她不想讓父親這樣數落孟一凡,每次都拿哥哥和陸時相比,這有什麼可比性。
“一凡,你說你們三個一起畢業,魏學禮自己開了餐廳咱就不說了,就看你和陸時,你有陸時腦子的一半,我就知足了!爲什麼到現在環靈珠寶依舊是W市的龍頭老大?如果孟氏集團發展高過環靈珠寶的話,你妹妹至於像現在這樣被打嗎?那個沈麗早就巴巴的跑過來要定親了!”孟振威的聲音裡透着冷漠。
在他眼裡,孟一凡就是一個會賺錢的工具,而這個工具離他的目標還差的很遠。
“爸,我……”孟一凡想要解釋,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每回父親都這樣用陸時壓着他,嘴裡說的全部都是陸時的好,而他,在父親的眼裡卻沒有一絲長進,甚至感覺到了父親口氣裡對他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