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李涅整個人就像一個已經十幾天沒有進食的人一樣,已經變得無比的消瘦,這個的就是卡夫卡筆下的飢餓藝術家的形象。
他拖着自己那個看似病懨懨的身體,來到了殯儀館,在裡面拿到了奶奶的骨灰,然後又回到了家裡面,在將奶奶的骨灰給放好,便對着骨灰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完後,才站起來,又回到沙發中坐下。
就在自己準備在沙發中躺下休息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便無精打采的將手機拿了起來,進行了接聽。
“兄弟。”林志彪只是開口說了兩個字,然後就不說話了,而是等着李涅說。
“有事嗎?”李涅問道,他此刻只想好好的睡一覺,他不想跟任何人發生交談,不管是誰。
“對不起。”林志彪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
“爲什麼跟我說對不起?”李涅問。
“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奶奶她就一定不會出事的。”林志彪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除了對不起,我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
“……”李涅先是愣了愣,然後立刻的就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他這個時候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對着電話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我跟你說的哥們,也就是那個殺手,他早就跑路了。”林志彪說。
這一次,李涅先是想了想,然後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現在這裡也跟你說不清楚,要不你現在出來吧,咱們老地方見。”
“好,十分鐘後見!”說完,李涅立刻就掛掉了電話,然後開始出發,一路上,他的腦袋就一直在進行着思考,他想到了一定是那個殺手失手了,沒有將趙航利給幹掉,但是卻讓趙航利知道了,是自己派人過去殺他的,所以,他才讓人開車去撞了奶奶,因爲在當時,自己不在家的情況下,趙航利還能做的就是報復他的家人。
終於來到了“夜來香”後,李涅立刻就見到林志彪已經在裡面坐好了,但是他的臉色卻有點難看,從中可以看出,他確實懷着愧疚的。
當李涅在自己面前坐下後,林志彪立刻就開了口,“你來了。”
李涅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就在林志彪打算開口叫服務員拿酒過來的時候,李涅卻阻止了他,對着他說,“我今天不想喝酒,你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涅的語氣聽起來很平淡,從中卻可以聽得出,他還是處於一種憂鬱的心情中的,看着他那個消瘦而沒有精神的樣子,林志彪都覺得心疼,因此愧疚之感也加重了。
“你是不是很久沒吃東西了?”林志彪問。
“不要問我這些問題,你現在就直接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李涅說,他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林志彪看着,但是卻沒有去將他內心的想法給讀出來,因爲他現在的狀態是非常糟糕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沒有去將人家心裡想法讀出來的那種能力。
“我已經給了我的那個哥們的電話了,但是一直都打不通,他的電話一直都是出於關機的狀態,剛開始我還以爲他是將自己的時間原則給改掉了,可是後來,我在看到新聞中出現趙航利後,我就想到了,他肯定還沒有完成殺人的任務。”林志彪說,“所以,我就
想到了,他肯定是失手了,但是也就是在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是執行殺人任務的人並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人當場就被打死了。”
李涅的眼睛還是一動不動的對着林志彪看着,等待着他繼續說下去。
林志彪在這個時候,先是嚥下了一口氣,完後,才又繼續開口,說,“那個人我也認識,他也是剛剛纔幹上了殺手這個職業,可以說是我那個哥們的徒弟,只是,我覺得他肯定不熟手,所以,讓他去幹殺掉趙航利那事兒的話,冒險性太大了,所以,他最後就被趙航利的保鏢給當場幹掉了。”
“……”李涅還是沒有說話,而是繼續認真看着林志彪,等着他繼續說下去,他不曾像今天這般,認真的去當一個傾聽者。
林志彪在請了請喉嚨後,又繼續開口,“我纔想,他一定是在被打死之前,告訴了趙航利,是誰叫他過來殺他的,不僅如此,他也一定將你這個買家的資料也透露出來了,所以,你的奶奶……”說到這兒,林志彪就不再繼續說下去了,而是定定的對着李涅看着。
李涅剛開始也還是沒有說話,而是在等了差不多一分鐘後,他纔開口,對着林志彪說,“其實你說的很多可能性都是你自己猜測出來的,我奶奶不是你害死的,她只是死於一次意外。”
李涅不想讓林志彪的心裡繼續難過下去,因爲他覺得奶奶的死真的跟林志彪沒有關係,因爲像趙航利這樣的惡人,他要是知道只自己買兇去殺他的話,那他不會對奶奶動手的,而是需要直接找到自己,將自己給幹掉就行了,像他那樣的人,要做掉一個人,實在是一件非常小的雞毛蒜皮之事。
“不,一定是因爲我,奶奶纔會……如果不是我給你介紹那個人……那……”
“好了,不要再說了,這件事跟你無關,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表現得像個娘們了。”說完,李涅向服務員揮了揮手,等服務員過來後,他便叫服務員先來十瓶啤酒,同時上三個小炒。
這時,林志彪的眼睛立刻就睜大了,因爲他剛剛還聽到李涅說不想喝酒,可現在,一上來就是十瓶,大大的讓他驚訝了一次,而他在這個時候的心理,也已經如李涅所說的,不再將奶奶之死跟自己聯繫在一起了,因爲他所說的那些確實是他自己的推測來的,是否真實,他自己也不知道。
瓶酒上來後,李涅拿起其中一瓶後,也不往杯子中倒,就舉起酒瓶,對着林志彪說,“來,兄弟,咱們先吹一瓶,我已經很久沒喝過酒了,是時候好好的幹一場了。”
說完,李涅也不等林林志彪拿起酒瓶,就對着其中的一瓶碰了一下,然後就將瓶口對着自己的嘴巴,開始了灌溉。
林志彪見狀,也趕緊拿起了其中的一瓶,也往自己的嘴巴中對着,開始了灌溉之旅。
很快,李涅就將自己手中那瓶酒給幹掉了,完後,將酒瓶放到了桌面上,對着林志彪看着,看着他也是一口氣就將瓶中的酒給徹底的幹掉。
這時,那些小炒也已經上來了,李涅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雖然自己看着那些東西也沒什麼胃口,但是他還是拿起了筷子,開始了吃的動作,因爲他想到了,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頹廢消沉下去了,自己還活着,就應該讓生活繼續下去,同時,他還要讓趙
航利得到他應該有的下場,再者,也是自己覺得比較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等周月英的出來,然後,繼續開始自己對她的愛的追求。
這一次,哥們兩個說的話不多,基本上都是喝酒的多,兩個人一直吃着東西喝着酒,雖然不再是一整瓶的喝掉,但是也幾乎是杯杯都是一口就幹掉的,他們這樣的瀟灑的行爲,很自然的,就博取了隔壁桌的人的或者是羨慕或者是驚訝的目光。
“李涅,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林志彪在放下手中杯子後,對着李涅問道,他這是一句心裡話,因爲他想到了李涅現在是孑然一身,孤獨一個人,他以後的起居飲食,將會是一個問題。
“暫時還不知道,我現在只知道的是,我是時候改變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態了。”李涅說,他也已經在心裡告訴了自己,一定要重新振作起來,開始新的生活,而在未來的時間裡,也就是在周月英還沒有從監獄裡出來的這段時間裡,自己可以請一個年輕的保姆回來照顧自己的生活,或者,讓李木蘭還是鄭曉梅過來跟自己同居,這兩種方法看來都是可取的,但是實際可取的卻只有第一種,因爲李木蘭和鄭曉梅都還是在校的學生,她們又怎麼可能過來跟自己同居呢。
“要不你重新回來學校吧,我覺得你現在的年輕還小,你出去找工作的話,也肯定找不到什麼好的工作,因爲你現在連高中都還沒有畢業。”林志彪用關心的語氣說道,“你也知道的,現在的大學生出來找工作都已經很難了,更何況是一名只有高中文化的學生。”
“你不用爲我擔心,我自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李涅說,其實他到現在根本就還沒有仔細的想過自己將來的生活要怎麼過,也就是剛纔,他纔想到了自己可以去請一位保姆,因爲自己不會炒菜煮飯,連衣服,自己也極少會動手去洗,因爲奶奶總是會幫自己洗掉,她非常疼愛李涅,雖然家境在以前很貧窮困難,但是她也不想讓李涅過多的被那種貧窮給壓迫。
“那好吧,反正你比我有能力,而且你的那種能力,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幾個人會有的。”說着,林志彪往自己的杯中倒滿了酒,然後舉起了杯子,跟李涅碰了一下杯,把杯中的酒給一口喝光,他剛纔所說的李涅的能力,指的就是他在賭場可以隨意的就大殺四方的能力,至於他爲什麼會有那樣的能力,林志彪卻不知道,他只知道,李涅現在已經不是一個跟自己一樣的普通人。
在酒桌的最後時刻,李涅在醉態中告訴了林志彪,他說他在將來,要做這個城市裡最年輕的富翁,而且是靠自己的雙手打拼起來的那種。
林志彪聽完後,也立刻就在醉態中拍掌道好,說李涅一定可以做得到的,還叫他以後不要忘了自己,當他當上了富翁的時候,稍微的給自己在他的公司啊或者是企業中當一個打雜工就行了。
最後,在李涅買了單後,便站起來,然後對着林志彪說,“兄弟,爲了讓我的生活能夠繼續下去,也爲了不讓你再爲我擔心,我決定要請一個保姆,請一個年輕的保姆回來照顧我的生活。”
“好,照顧你的生活,包括那方面的生活!”
“那是當然的。”
“哈哈哈。”這時,兩個人都笑了起來,一邊笑着,一邊往外面走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