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不是猛龍不過江,現在詹天成這條猛龍氣勢洶洶橫趟而來,就算是高懷遠這地頭蛇見到也得退避三分,他家老爺子要還在冀省還好,可惜現在高樹峰已經去了京城,現在正忙着站穩腳跟,一時間也顧不了自己的老巢被詹天成橫着走了。
其實就算高樹峰還在,以詹天成的家世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高樹峰是賞識蘇弘文,但蘇弘文畢竟只是個小醫生,還沒一飛沖天,因爲他這樣的小人物得罪詹天成這豪門大少顯然是不明智的,會爲他帶來無數的麻煩,收穫遠遠抵不上損失,所以哪怕高樹峰還在省城恐怕也不會出面保蘇弘文。
這就是草根的悲劇,如果蘇弘文現在已經認祖歸宗成了葉家的人,詹天成要動他也得三思而後行,他得掂量、掂量,詹家、葉家半斤八兩,撕破臉可是不明智的選擇,可惜蘇弘文還沒認祖歸宗,所以面對詹天成的反撲他目前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跟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
不過蘇弘文這塊砧板上的肉跟其他的肉不一樣,硬得狠,誰想咬上一口還得有一副好牙口,不然就得跟周思遠一樣被他連根拔起,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除,這是屬於蘇弘文的狠厲。
但不到萬不得已蘇弘文還不想走這步棋,一旦走了他面對的麻煩太大,詹天成不是周思遠,詹家也不是周家,面對蘇弘文的瘋狂反撲,詹家也會絕地反擊,到那時候就算詹天成被他搞死了,恐怕蘇弘文也沒辦法在華夏立足了,鬧不好就得過逃命的日子,這顯然跟蘇弘文對自己日後的規劃大相徑庭,所以他輕易不會幹這種魚死網破的事,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把詹天成一腳踹出冀省的機會。
以小博大這種事在高懷遠看來是不自量力,明智的選擇是跟詹天成服軟,有他在旁邊說合,詹天成也不好把事辦得太絕,蘇弘文低頭了在他幫襯一下這事也就過去了,但在蘇弘文看來以小博大未必不可能,只要謀而後動,大可行之,詹家的大少又怎麼樣?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他蘇弘文就是這金鱗,那機會就是風雲,當他化龍的那一天就是跟詹天成清算的時候,詹天成施加在他身上的他要千倍、百倍還回來,現在蘇弘文要做的就是隱忍,等到化龍的那一天。
蘇弘文有自己的計劃,就算沒有他也不可能跟詹天成服軟,他有着屬於自己的驕傲,有着錚錚傲骨,這腕子他跟詹天成掰定了,所以聽到高懷遠的話蘇弘文微微一笑道:“高哥咱倆認識時間也不短了,你認爲我是那種肯服軟的人嗎?所以這事你別在說了。”
高懷遠對蘇弘文很瞭解,知道他這人看起來平時嘻嘻哈哈的,很好說話,似乎什麼都不在乎,可他骨子裡卻隱藏這常人不能比的驕傲,他不會跟任何人低頭,永遠都不可能,想到這高懷遠嘆了一口氣道:“唉,算了,這醫生不當也罷,有哥在餓不死你,我回頭給你找點大的訂單讓你狠賺一筆,自己當老闆才舒服。”
蘇弘文給高懷遠泡了一杯茶放到他旁邊道:“正好你來了,上次那事也到時機了,高哥準備好銀子吧,咱們大幹一場。”
高懷遠一愣,隨即眼睛一亮急道:“你要對山鷹醫療器械製造株式會社下手了?”
蘇弘文點點頭,其實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按照蘇弘文的計劃怎麼還得在等上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但是現在阿森尼爾症在非洲、歐洲已經爆發了,亞洲的日本、韓國也出現了這樣的病例,華夏也有,但很少,只有三例,這種新型傳染病打朱宏偉跟蘇弘文說了後他就一直在關注,通過光腦他也獲得了很多的資料,最近一直在學習藥品研發,爲的就是當阿森尼爾症突然出現爆發的時候能研製出疫苗來。
在系統中學習了這麼長時間,疫苗目前蘇弘文還沒頭緒,但這種病卻開始蔓延了,蘇弘文推測不超過五天,阿森尼爾症便會在全世界爆發,這是機會,徹底拿下山鷹醫療器械製造株式會社的機會,在加上詹天成幾乎是把他逼到了絕路上,蘇弘文也需要山鷹醫療器械製造株式會社,靠這家公司跟詹天成掰腕子,所以他把收購計劃提前了。
一種傳染病爆發,無論是製藥公司還是醫療器械製造公司的股價都會大跌,蘇弘文在給山鷹醫療器械製造株式會社來個火山澆油,想拿下這公司就太輕而易舉了。
聽到蘇弘文的話高懷遠很罕見的心跳開始加速,心裡火熱、火熱的,如果能吞下山鷹醫療器械製造株式會社對高懷遠來說他的事業將一下連跳三級,從一個省級的公司一躍成爲世界級的大財團,當然也不是一下就到達這高度,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沉積,不過也足夠讓他的公司走出冀省面向全華夏了。
“需要多少錢你說話,哥哥我立刻就去準備。”高懷遠很痛快的就下了保證,他也是以這種支持的方式補償蘇弘文,畢竟詹天成那麼整蘇弘文他卻一點忙都沒幫上,高懷遠心裡是愧疚的。
蘇弘文想了下道:“現在還說不好,等兩天我通知你,現在高哥你幫我準備一輛性能好的越野車,我要去草原一次。”
“什麼?你去草原?這時候你去那幹什麼?”高懷遠感覺腦袋不夠用了,如果蘇弘文不說啓動吞併山鷹醫療器械製造株式會社的計劃他要去草原到說得過去,畢竟蘇弘文剛被醫院攆了回來,出去散散心也好,可偏偏他說要啓動吞併計劃,在這節骨眼上蘇弘文要做的應該是留在冀省坐鎮,而不是出去瞎跑。
“高哥我去幹什麼你就別管了,我有我的事,而且必須得去,我明天一早就要走,車的事就麻煩你了。”蘇弘文要去草原找一種植物,這種植物有可能幫他研製出對抗阿森尼爾症的疫苗,現在這種病馬上就要爆發了,蘇弘文必須去找到那種被稱之爲馬蹄草的植物。
高懷遠看蘇弘文心意已決,便道:“好吧,你早去早回,我們電話保持聯繫,我現在就去給你準備車還有資金,咱哥倆大幹一場。”
蘇弘文送走了高懷遠便打開電腦開始在網上查一些戶外用具,這一去最少得三四天,他得準備充分一些,馬蹄草在草原很常見,但蘇弘文要的卻不是普通馬蹄草,是五葉馬蹄草,能不能找到他心裡實在是沒底。
蘇弘文剛查了沒多大會門開了,耿海安一頭汗的衝進了他的房間,進來就道:“蘇、蘇主任你沒、沒事吧?”耿海安也聽到了蘇弘文被免職的消息,心裡擔心得不行,也沒心思上班了直接請假跑回來看他。
蘇弘文看到耿海安跑得一頭汗,身上那間白色的緊身背心也全是汗漬,緊緊的貼在身上,文胸的形狀若隱若現,看到這一幕蘇弘文渾身一陣燥熱,不敢在看趕緊扭過頭去道:“我沒事,你怎麼回來了?”
蘇弘文裝模作樣的又在網上看那些戶外用品,可眼角就是忍不住往耿海安身上描,實在是此時的耿海安太過誘人,高聳的胸部、纖細的腰肢,牛仔短褲下筆直而修長的美腿對他的誘惑力太大了。
蘇弘文越是說沒事耿海安越是認爲他有事,以爲他怕自己擔心所以不說,她這種理解也對,畢竟昨天蘇弘文還是高高在上的名醫,站在醫療與道德金字塔的頂端,可今天他就被打落雲層,一落欠賬,成了人人唾棄的無良醫生,落差實在是太過巨大,換成誰也受不了。
在耿海安看來蘇弘文也是個普通人,他那裡受得了這麼大的打擊,生怕他想不開幹出點傻事來,這才急呼呼的跑了回來。
“蘇主任你要難受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裡,會憋出病來的,要不我給你做點菜陪你喝點酒,然後你睡一覺這樣就好了。”耿海安不大會安慰人,她能想出的唯一辦法就是讓蘇弘文喝酒發泄一下,以前她大舅齊東風就是這麼幹的,一遇到煩心事就喜歡喝酒,一醉解千愁。
蘇弘文苦笑道:“我真沒事,謝謝你海安,以後別喊我蘇主任了,喊我老蘇也行,喊我弘文也行,你要是都喊不習慣就直接喊我名字。”
這句話在耿海安聽來是蘇弘文是自暴自棄,他心裡要是不憋屈的話,那會讓自己不喊他主任,他還是心裡有氣,其實蘇弘文讓耿海安這麼喊真沒別的意思,他就是感覺耿海安老喊他蘇主任太彆扭,也太生分,不管怎麼說兩個人現在同處一個屋檐下,老是喊得那麼生分實在是彆扭。
“好吧,那我喊你、喊你老蘇吧。”耿海安實在不好意思喊弘文這兩個字,其實她心裡是想喊的,說到這又道:“我去給你做菜,然後買酒,你等下啊。”